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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手上又實在無可用之人。說起來,七年前與忽蘭的戰爭損失太大,多少悍將折在了那一戰,要是著意培養你也不是不可只是太冒險了些。別的不論,他肯讓我去,總是好的。仁淵嗤的一笑。估計是你這么四平八穩的就把婚事給辦了,他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愿你留在家中與妻室多親近。我將酒端至唇邊,一飲而盡。呦,這不是嘉遠侯么?聲音一聽就是來找茬的。回頭一看,是崔丞相的兒子,曾與顧玉晴定過婚約的崔銘禮。崔世兄有何指教。仁淵淡笑道。哪里敢指教二位,只不過真是少見啊,嘉遠侯一向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今日怎么不在內殿候著,倒有空來這里。我與魏光澈的關系肯定是捂不住的,但也甚少有人敢這么口無遮攔的在人來人往處直言。這側廂的雅座都是些京中的達官貴族,大家彼此是相熟的,見崔銘禮的話不像話紛紛起身離開了。崔世兄嚴重了,嘉遠侯與在下慣愛來這種地方,倒是崔大人身居重位,崔世兄也該多幫著在府中分憂才是。我問的是衛凌風,你倒愛多嘴。崔銘禮本就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現在看著更令人生厭。難不成風流成性的楚公子也看上了這個小白臉,他哈哈大笑起來,一旁跟著的幾個小廝也開始起哄,那可真是難受了,到嘴邊的吃不到,誰讓人家是皇上的人呢。我放下杯子。崔銘禮,你說什么。怎么,敢做還不讓人說了,他嚯嚯冷笑,如今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卻躲在京中安享富貴,也不看看除了那張臉你還剩什么,這么下作的手段也使得出來,真是不知廉恥。我抬眼看他,既然知道我不知廉恥手段下作,那你說這話的時候脖子可洗干凈了。凌風,別。仁淵對我皺眉。喲,還敢威脅大爺我,一個兔兒爺居然不知本分,怨不得連定安侯都不想認兒子了。崔銘禮,你今日是存心來找茬的還是如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真要鬧翻了你又能得什么好處。楚公子這話可說錯了,我好端端的未婚妻子被姓衛的倆兄弟給攪合沒了,可不是有仇得報么。那是太后的懿旨,和嘉遠侯毫無關系,你若咽不下這口去,正該去找衛尚高。可誰讓咱們有緣,在這遇上了呢,崔銘禮不僅沒有收斂,反而一只手搭上我,瘦猴臉貼近惡心的笑著,聽說你舅舅周世林就是因為看不慣你的烏爛事,這才被皇上派到西涼去了,為了你這么個給人暖床的東西,周大人真要死了還不得死不瞑目啊。閉嘴!楚仁淵話音未落,我已經于瞬息之間手起刀落,右手腕一轉斬斷了崔銘禮搭著我的那只手。崔銘禮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上出現一圈紅痕,隨即手腕由紅痕處斷開,砸落于地上,斷手滾了幾下才停在椅子邊。在血漿噴涌而出的同時他啊的慘叫出來,周圍的人早就在我們起爭執的時候已經走光了,剩下他的幾個小廝也是驚恐萬分的一旁看著,半響才有人反應過來,忙著道:快,快去找大夫,快回府告訴老爺。另外幾個忙上前試圖將崔銘禮的斷腕處包扎起來。我半邊肩膀都被噴出的血液染紅了,看著他們忙做一團只是坐著不動。仁淵倒站了起來。等等。他叫住那個準備下樓的小廝,就在對方回頭的時候他一劍將對方的頭顱砍了下來!仁淵,你做什么。我縱然無所畏懼,見他此刻舉動大異,不由也跟著起身了。做什么,你要還想見到周大人就老實看著。他用力一揮,劍上沾的血刷的落在了二樓那一排窗戶紙上,如窗紙上燃起的簇簇火光。你,你要做什么。崔銘禮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發問。就在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仁淵已經一個旋身如圓,干脆利落的在周遭另外四個人的脖子上連著抹了一圈。我拔劍試圖阻止,卻只在他殺到最后一個人的時候攔住了他,砰的一聲兩劍相撞。那個人的脖子到底還是被劃破了,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沒用的,救不活了。仁淵說完又是一劍戳入了對方的胸口。你瘋了!你才是瘋了,仁淵甚至冷靜,連殺五人之后連語氣都一如往昔,今日你砍傷了崔丞相的獨子,就算皇上依然讓你去燮城戴罪立功,崔丞相肯定會用盡手段讓你死在戰場。一人做事一人擔,你殺了他的小廝又有何用。因為我要滅口。仁淵說完又是一劍揮向崔銘禮。這回我有了準備,一招將他的劍打飛了。殺了他,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過是個旁觀者。仁淵對我說。不可能,這是我的私事,你少插手。我開始后悔起自己之前對崔銘禮的那一劍了。你傷他成這樣,梁子早結下了,不如殺光所有人讓我來擔惡名。少廢話,這種念頭你想都不用想。那你打算怎么辦,認罪伏誅?不過是砍斷一手,大不了充軍,一樣是去燮城。崔丞相權勢再大也未必就能整死我。可你要殺了他那就是兩碼子事了!這時候倒分析得很冷靜嘛。仁淵對我冷嘲熱諷,怎么剛剛就忍不住了呢。總之,人是我傷的,小廝是我殺了,你不過看著罷了。我對仁淵說完,回頭又對崔銘禮說,楚仁淵是皇親國戚,和這事沒有絲毫關系,況且本就是因我而起,你若敢胡說小心連另一只手也砍了。崔銘禮捂住自己的斷肢處,失血過多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他傷成這樣估計也糊涂了,我對仁淵說道。他點點頭,既然不殺他還是趕快止住血為好,你先去樓下尋人找大夫來。我警惕的看著他,站在崔銘禮身邊一動不動,你去找吧,我來幫他止血。他嘆了口氣,好吧。可就在轉身的一剎,仁淵一直掩在袖下的右手忽然舉了起來。我忙橫劍去擋,結果噹的一聲只擋下了一根筷子,另有一根到底還是漏過去戳中崔銘禮眉心。我低頭一看,那筷子插得極深,幾乎整根沒了進去。崔銘禮當即死了。這些小廝是我殺的,崔銘禮也是我殺的。仁淵大聲的說,已經有一樓的人探頭探腦的往上張望了。誰讓他敢開小爺的玩笑呢,就是崔丞相來了我也照樣給他一刀。我握著夕狼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仁淵身上沾著血跡,露出虎牙宛然一笑,那笑容竟似極了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年。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你不是快到生辰了么,這就當是我送的禮物吧。壓低的聲音,宛如開玩笑一般。不可能,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