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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衛凌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結果她卻說:

當時我已有婚約在身,自是不敢作他想。但后來情況卻不同了,既然太后愿意做主,也曾與相公相見,感覺并不若傳聞所說,更何況我也不能一輩子留在家中令父母日日憂心。

你一個書香門第的小姐,講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

既然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能不能滿足為夫一點好奇心啊。我語氣狹促,我大哥跟崔丞相的兒子,你更偏向誰一些。

她臉上一紅,但隨即答道:

我與崔公子雖有婚約,卻并未見過幾次,更不曾深談過。與大哥也只在寺中論過幾句詩賦罷了。

哦,那我呢。

相公自是不同。

怎么個不同,我故意將臉湊近她,就是因為相貌?

她見我靠近,臉直紅到脖根,卻是低聲而肯定的說:

一開始,確實是。

我恢復原來的坐姿,冷淡的說:

就憑一個人的長相便隨意許以芳心,你還真是個隨便的女人。

容貌不是人自身的一部分嗎?有人趨之錢財,有人好品德,然我輩若為容顏所困,又何需納罕,嬌妍引蝶,難道是蝶之誤嗎。沒料到她如此大膽。

自是一部分,可若是明日我這張臉被毀了呢,你是不是要哭著回顧家啊。

既然有福氣嫁與你,當同甘共苦。她誠懇的說,初見時我確只因你的容貌而驚艷不已,隨后再聽到關于你的傳言總是會情不自禁的開始留心,如此點點滴滴,我對你的了解大概是比你想象中要多些。不論情因何而起,容貌、權勢或者才賦,大概一旦開始想要了解對方便是越陷越深忘記了初衷,連我自己也才發現,與崔家解除婚約的時候,心中居然會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她不顧我的臉色燦然一笑。

有過這份用心,即便你容顏不再,我也無法割舍下了。

是么,那還真是可喜可賀。我不陰不陽的說,你都聽過些什么關于我的傳言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是因為什么才從一個禁衛軍副統領變為嘉遠侯的?

她終于不似開頭那般答得爽快,遲疑著點了點頭。

真的知道嗎?我乘機刺激她,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要嫁的男人,可能終生對女人都是毫無興趣的呢。

那也無妨,結果她根本沒生氣,就算只是充門面的我也心甘情愿,既是心甘情愿,相公做任何事都無需對我覺得愧疚。

我聽了這話哈哈大笑。

你也太把自己這個侯爵夫人當真了,自己死皮賴臉愿意嫁進來,我又有何愧疚。話先擺在這里,我所愛之人確實是男人,這一點常人光是想想都欲作嘔吧,你又何必惺惺作態試圖掩飾呢。

誰料到她聽了這話后,第一次抬起頭直視我的雙眼,清楚回答:

我不會因為這個就看低你,人又如何真的能夠選擇自己所愛之人呢,誤入迷途不愿返,正如我于你,明知不過是一廂情愿,卻依舊逃不脫自己那份心。

啰啰嗦嗦的,你頂好去戲園子里唱一出。一口氣喝掉桌上的交杯酒,我站了起來,既然話都說清楚了,你就好好歇著吧,三日回門的時候別添亂就算是幫我了。

說完我就離開她去了書房,沒再回顧。

且不論眼下與魏光澈的關系很是微妙,即便沒那一回事我對她也沒興趣。

與其說是厭煩她那副自我犧牲的愚蠢模樣,不如說我有些嫉妒她可以這般單純的想要付出。

在書房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我住進了早就命人安排妥當的別院,反正府里并沒有什么人,地方大的很,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避不相見。

但是顧玉晴似乎安然接受了一切,三日回門的時候她在顧府里談笑晏晏,似乎我真的待她如掌上珍寶一般。

☆、昏暗之淵

這廂我順利的成了親,可戰事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期間魏光澈只召見了我一次。

那日從清晨起就開始下小雪,他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坐在山海樓一隅,見我進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顧家小姐如何?

回皇上,一切都很好。

看來這門婚事,你還是滿意的。

她是個安分守己的。

那就好。

我已經忘記了上次與他這般平和交談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大概還是在春景燦爛的節氣,不似如今,呼吸的空氣里都有著刺骨的意味。

你,怨不怨朕。

陛下何錯之有。

如果不是心有怨言,周世林被扣下后,你為何一次都沒來求見過朕。

若是臣有所求,陛下就會有所應嗎?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他看著我,眼神出乎意料的溫柔。我忽然想起第一次留在宮中過夜的時候,那一天除開這身刺眼的明黃色,他也是如斯溫柔,告訴我他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當時我對他說的也是確信不疑的。

那么,求陛下削了臣爵位,遣臣去燮城從軍。明明仁淵再三告誡過,我還是等不下去了。

你又沒做錯什么,朕為何要如此。他似乎并不意外。這句話在你心里藏多久了?是不是一開戰事你就有了這種打算。

是。

哦,是楚仁淵讓你按捺住別來求朕的嗎?

我一驚。

不,臣自己覺得非常時期陛下是顧不上那許多的。

他輕蔑一笑。

你真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嗎?有些事,你想瞞著,朕恰好也不愿深究,如此而已。

這一切確是臣自己的主意,還請陛下明察。

別忙啊,朕不過也是自己思忖著,安安靜靜等著情況的變化,還若無其事的娶了親,楚仁淵給你的建議半點沒錯,朕往日倒是小瞧了這個宗親。

陛下!

你,真的想去燮城?

我猜不出他眼下是認真考慮還是試探,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朕今日命人去前線傳令了,余世清不日就會領兵撤回宣陽。

難不成中原真的有動作嗎?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淡淡說道:

陳將軍一個人想也是吃力,你去了那里,一切務必不能擅自做主。

我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

皇上這是恩準臣前去燮城?

后日你就啟程吧,去那兒頂替余世清的位置,雖說冒險了些可人人不都道英雄出少年么。

我撲通一聲跪下謝恩。

謝陛下。

不必謝朕,你這一去不成功變成仁,自己好自為之吧。他站起來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朕今日這兩個決定若都錯了,那羌無離國破也不遠了。

皇上真讓你去燮城?仁淵吃驚道。

傍晚我在尋江樓里將今日之事告訴了仁淵,但到底把關于他的部分隱去了。

是啊,后日就動身。

他皺眉,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為余將軍也要回宣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