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粥在冒煙會太燙,只能小心翼翼地平衡著這大碗,以免一不小心就弄得這碗失衡把它倒扣在里面,里面的熱粥還會燙傷它的皮膚。梁云飛看著還沒享受完的美味就這樣被糟蹋了,可惜又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江舟君看這鳥總算幫他報了個小仇,心里得意地拍拍它的頭,換了贊嘆的語氣說:果然挺聽話的,看來是我沒用對方法。兩人吃飽后就在江府四處走動,梁云飛帶著他的鸚鵡一起出來,鸚鵡一路上都在打招呼,無論是誰,就算是天空飛過的一只鳥,它都要向它叫道:你好!行走的過程中,江舟君明顯地看見一只南歸的燕子拖著它長長的剪刀似的尾巴略過屋檐的時候被白哥的問好驚嚇到撞上了樹杈,兩眼發暈的倒掛在了枝頭。在掃地的下人回應了它的問好抬起頭來卻發覺是一只鳥在和他說話時,以為自己瞬間通了鳥語驚訝地合不住嘴巴直挺挺地被手中的掃帚絆倒在地,頭腦暈乎乎地旋轉著整個世界。就連荷塘里面那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荷莖都被它怪異的發音驚懼地突然間折斷了腰,一大朵的荷葉就這樣飄落在水面上,江舟君親眼見到的,并且還清楚地看見荷莖斷掉的整個過程,這害人不淺的東西,邯鄲學步,不倫不類的令人直想抽它的嘴巴。踏出月亮門,穿過回廊,踩過假山上的太湖石,路過荷塘上的鹿角亭,轉過東房院子,軋過花樹上落在地上的花瓣,走上這座小石橋,迎面過來了一個人,白士杰。你好!白哥大老遠地就張起單翅朝他打招呼,見到有姿色的人它就愛擺出這個優雅范兒來。白士杰毫無詫異有禮貌地朝它點點頭:你好!小鸚鵡!今天白士杰并沒有和往常一樣帶著隨身的小藥箱,反而是兩手空空的過來,穿著黑色的衣服,沒有穿孝服。江舟君看他貌似是有事而來的樣子,問他:士杰今天來這里有事?白士杰和他們一起走著,說:是有事,不過現在沒事了,就是想來看看你恢復得怎么樣了。瞧你現在都能行走自如了,梁公子天天過來幫助你做訓練,才進步如此飛快的吧。他?他不把我氣的憋出內傷來算是好的了,幫助說不上,搗亂倒是挺在行!白士杰來為他治療時估計就已經把他們兩個的事猜的七七八八了,江舟君也不隱瞞兩個人的關系,只要他們兩個人不在乎,那些流言八卦還能怎么的。沒幾步就轉回了開著各色花朵的花樹園,花樹下擺有桌凳,是江少甫昨天晚上在這里和他夫人兒子談心賞月時擺的,現在還沒有撤下,三個人就在這里坐下了。梁云飛聽他們兩個談話沒什么勁,自己在那兒逗弄著白哥玩,還讓它飛到海棠樹上幫他銜一朵他看中的開的最美的海棠花。白士杰在為江舟君治療的時候就狠狠地威脅過他,他也不擔心他會有什么過分的舉動,他是絕對打得過他那副不堪一擊的身板的,只要姓白的不暗中使用毒藥。風從遠處吹來,拂過一棵棵高的矮的樹,樹上的綠葉和花瓣交錯著紛紛揚揚灑落下來,才掃干凈的地面上又鋪上了一層五顏六色的地毯。風吹散了那重重圍繞層層交疊的濃郁的花香,浮動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清甜香氣,似乎陽光照在樹上都能看得清那撩人心扉的花香顆粒。四月的熏風最是醉人,它帶來的是陽光的味道,花香的味道,生機的味道,沒喝酒,也感覺醉醺醺的,心情都隨著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清風一起飄蕩起來,心像碧藍的天空一樣純凈。江舟君看著這美景,深深地吸一口氣,精神暢快地伸伸腰,問盯著樹上的花葉不斷飄下的白士杰:好像想起來了,你來是要和我大哥商量蠶桑交易的事的吧,我大哥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前廳,需要我陪你一起過去嗎?見到這番美景,白士杰剛才有些郁悶的心情此時也一掃而光,看著桌上的茶具被片片不同顏色的花瓣交疊蓋住,連那壺嘴都被一瓣小小的桃花塞住,他愉悅地露出一個微笑,說:是為這件事而來,不過我已經見過你的兄長了,這件事說不通呢,不過你大哥給我介紹了幾家不錯的桑蠶養殖戶,就等我去看看再下決定了。竟然會不同意?你們仁世堂給出的價錢比同行價高出一倍不止吧,我大哥怎么連這么盈利的生意都不做?江舟君不解地問,按理說大哥也是很有生意頭腦的,江府綢緞鋪和桑蠶業在他的經營下蒸蒸日上,不僅賺到了錢擴大了經營規模,還在全國中打出了知名度,除了官營和進貢的綢緞鋪行外,數一數二的就是江氏的了,為什么他不愿意和舉國聞名的仁世堂合作呢?仁世堂和朝廷的關系密切,朝中太醫和大夫也常常去那里和民間大夫郎中一起探討病情研究用藥,甚至從那里直接地查訪民情,報告圣上,如果和仁世堂合作可以讓江府的后臺更為強大啊。江舟君百思不得其解,看白士杰沒有和他家達成協議還是一臉輕松無礙的樣子,他考慮了一會兒跟他說:要不我跟我哥去溝通溝通,勸解勸解他,興許他現在的商業方針變保守了,只愿意守住現在江氏的現狀也不定。作者有話要說:☆、送別白士杰瞧他一臉冥思苦想的表情,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你們江氏不與藥店做生意也有二十多年了,算來從你父親那時候就已經斷絕了和藥鋪的往來,既然你的父輩已經定下了規矩,必定有他們的道理,你一個后生小輩去揣測他們的想法,你認為你能比長你幾十年的人更有智慧?這這一席話很有道理,但是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父親立有這樣的規矩?江舟君從不關心這些生意上的事,畢竟也沒他什么事,但是與藥鋪不來往的規定倒是第一次聽說,他搖搖頭,頭上的花瓣掉落下來,還是不去想這么多了吧,像白士杰說的,父輩必定有他們的道理。白哥在白士杰頭上空的枝椏間飛過,飛嘍!的一聲喊叫傳來,一枚花瓣旋轉著落入他攤開的掌心中,這枚花瓣是紫玉蘭花上的,彎曲兩頭翹起的背面是紫紅色的,上面的脈絡清晰可見,正面卻是全白色,牛奶般的白,摸上去,平滑的,觸不到那些絲絡。白士杰把它放到鼻子下聞聞,一股幽香的氣味直透心脾,他又轉動著兩邊看了看,倒卵形的,然后放入嘴中品嘗起來,沒什么味道,連澀味都沒有,就感覺很生,咽下去后,那股幽香還是存在口腔中不散。昨天他已經寫好拜帖給江少甫,今天一大早他就來到江府,準備和他商量雙方做買賣的事,他胸有成竹,這樁買賣一定能成功,因此他見到坐在正廳等候的江少甫是謙謙有禮,滿面春風,只等他一句答應的話。江少甫開門見山,直接入題,說出他的答案:多謝白大夫的賞識,這買賣鄙人不能接受,還是請貴堂另擇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