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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怎么找到他們。” 眼前的情景開始模糊起來,止愚早已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她低聲一笑,緊攥著白夙衣袖的手也開始松開了,“白夙,若是我死了怎么辦?” “若有一日你死了,我定會為你備下不朽棺木。” “呵……”止愚原本是打算笑得,可是她受傷太重,一不小心便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又是倒吸一口冷氣,“不朽棺木,這個想法不錯……但是,以你的靈力……根本辦不到……” 那雙軟若無骨的手垂下,白夙懷抱著她,唇色有些發(fā)白。 但是,以你的靈力根本辦不到。 靈力。 眉頭一皺,白夙將止愚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右手執(zhí)著羲寒劍,劍芒在左手上劃出一道深暗的血痕,鮮血滴落,而后在地上形成了血陣。 原本寂靜的地方突然發(fā)生了改變,空間扭曲,緊接著便是源源不斷的妖獸襲來,可是都在血陣外嘶吼,難以靠近。 而失血過多的白夙也有些體力不支,就在此時,那些躁動的妖獸突然安靜了下來,緩緩讓出一條道路,而道路盡頭,便見一男子淺笑而來,男子內(nèi)襯著海藍色對襟,外罩一件月白長衫,風姿綽約。 “月下飛天鏡,云生結(jié)海樓。這位友人是否要入九層浮屠塔?”男子氣度非凡,嘴角亦是淡雅如蘭的笑意,偏頭看了眼白夙身后的人,目光再次掃過他手中的劍,“遲疑越久,你身后的人越危險。” “我們要怎么才能出去?”羲寒劍收回,白夙依舊目色凜冽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很簡單。”男子俯首一笑,“上九層浮屠塔,打敗了一百九十一宮的守宮人,便可以出去了。” 白夙轉(zhuǎn)身將地上的止愚攔腰抱起,而那男子亦上前來,白夙后退一步,男子輕笑一聲,“別擔心,在下只是要醫(yī)治她的傷而已。” 男子抬袖一揮,便見光華籠罩,少頃,止愚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而他則先一步帶路。 “對了,在下抉迷,還未曾請教友人名號。”片刻后,抉迷止步,回頭笑問了一聲。 “白夙。” 抉迷頷首,而后轉(zhuǎn)身離去,約莫一炷香過后,便見一高樓華宇,而抉迷打開沉重的紅色木門,率先走入。 入目先是一方碧潭,潭中錦鯉數(shù)只,粉嫩的白荷滴水,而潭水另一邊,九層浮屠巍巍寶塔佇立,森森然的。 抬眼望去,還見四樓回廊處坐著一男子,說是坐,其實也不算是坐,那人半倚著欄桿,兩只腳放在棋盤邊上,身形看起來與抉迷相差無幾,同樣是一襲月白色長衫,內(nèi)襯淺粉色對襟,風雅如蘭,只是他的動作卻實在是難以觀之。 只見那名男子望著九層浮屠塔,左手軟弱無力的搭在空中,右手時不時地捏著面前玉盤中的葵花籽,銀牙咬出其中的葵瓜子后,揚手便將果皮兒扔入潭中,細細望去,可以看到潭中一角鋪著一層果皮兒。 抉迷向白夙指了指四樓,在男子身后一丈遠的距離外有一睡椅,他笑了笑,“懷中的人可以先放在那里,等你闖完一百九十一宮后便可以帶走她。” 白夙一個輕躍便上了四樓,他將懷中的人放在睡椅上,二話不說,提著羲寒劍轉(zhuǎn)身便進了浮屠塔,而自始至終,另外一個男子都沒有抬眼,只是專注于面前的葵花籽。 “腳放下去。” 男子眉頭一皺,隨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將腳放在了地上,回頭憤恨地看著抉迷,“你壞什么規(guī)矩,云生樓自創(chuàng)建以來,每次接待的客人不都是一人嗎?今日怎么放了兩個進來。” 抉迷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而后坐在他對面,將幾個棋子擺好,“兩個殘疾湊起來便是一個人,來,繼續(xù)下棋。” 男子目光掃過那一盤棋,面色一寒,撇嘴道:“不下不下,都多少年了,老子就沒有贏過你,下個屁啊下!” 白玉棋子打在他的額頭上,抉迷看著眼前再次炸起來的人,目光淡淡,“蘇還,這盤棋你若是實在不想下,還有一個解決方法,下潭,將潭底沉淀了上萬年的果皮撿上來。” 雙臂環(huán)胸打了個冷顫,蘇還連忙搖頭,然后乖巧地坐在了他對面,下著這一盤注定要死的棋局。 “打個賭吧。” “不賭!”黑子憤恨落下,主人的心情難以想象。 “潭中的葵花籽……” “賭!”蘇還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目色似劍一般,想要戳透他。 “呵呵……”抉迷一笑,白子落下,他撫了撫額頭,問道:“賭那個人能走過多少宮。” “二十三宮。”黑子落下,蘇還想都沒有想地回答了。 “哦?”抉迷一笑,而后玉指摩挲著白子,默然片刻,“也不多考慮考慮?” “嘁,二十三宮已經(jīng)抬舉他了。” “是嗎?”白子再次落下,抉迷直起了身子,目光掃過那九層浮屠塔,“我賭,一百九十一宮。” ☆、第二十七話 話說自從白夙進了九層浮屠塔至今,兩人的棋已過了一大半,而潭中的渡生燈已燃了三十一盞,抉迷望著面前又炸起來的蘇還一笑,聲音溫和,“你輸了。” 棋盤掀翻,蘇還不知從哪里掏出一骨扇,直指抉迷,怒火中燒,一臉憤恨地盯著他,“他姥姥的,你故意的吧!老子就沒有見過你……” “葵花籽……” 聲音幽幽,抉迷斂眉一笑,隨后手掌抬起,棋盤恢復原樣,而黑白棋子亦落回,長身玉立,他負手望著九層浮屠塔。 “喂!你別得意。”骨扇握在掌心,蘇還翻了個白眼,而后背靠著欄桿,胳膊肘子支起了上半身,“那一百九十一宮從來不是那么容易過的,當年弒蒼那個老妖婆都是完好無損的進去闖,何況這個半殘……” “你說弒蒼?”抉迷笑得高深莫測,而后右手纖手一抬,指向不遠處的睡椅,“吶,在那里躺著呢。” 話音剛落,身旁的人已消失不見,抬頭便見蘇還趴在睡椅邊上,瞪大了雙眼,“老,老妖婆,爺爺?shù)模@是怎么了?遭天譴了?” “借你吉言,也差不多快了。”抉迷一笑,而后抬步至兩人身邊,俯視著睡椅上蒼白面色的止愚,“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不對啊?”蘇還捏起止愚的右手,晃了片刻,“這老妖婆一身神力,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 “就算是混沌界之神也不能擔保自己的未來,何況天劫將至。” “咦?”蘇還聽得云里霧里的,而后仰頭望向那九層浮屠塔,嘴角一抽,聲音發(fā)顫,“那,那啥,方才進去的那個人,不會是老妖婆的姘頭吧?” 抉迷單笑不語,一雙目子清澈見底,而蘇還只覺得渾身起了疙瘩,他抖了抖,飛撲到欄桿邊上,“這,這下怎么辦?要是老妖婆醒來之后卻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