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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對我好些。”月白的手落下來落進方思明的掌心,手指滑落,相互緊扣。十指交握在一起,月白似乎也有了底氣,“天快亮了。白日要出去么?”“去見義父回復事物,便回來。”“回來就娶我吧。”他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我若愿嫁,你不敢不娶么?那等你回來,我嫁吧。嫁雞隨雞,嫁少閣主自然便隨著少閣主了。這樣,便是我以后反悔了也沒法子對不對?”這樣你可否心安些。方思明幾乎以為他已經答應了,已經一口便搶著答應下了。可事實上他說:“父母之命我不能違背,等天亮了我就去問義父,好不好?”話出口他也覺自己做派惡心。他生怕惹月白厭煩,慌忙改口道:“小大夫這般人物莫言“嫁”字,折辱了自己。我......你我結契可好?”“好啊。”他輕聲答應,方思明卻又覺得心口上的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月白忽而嘆了口氣,他掙扎著坐起來,轉過頭望著他,道:“方思明,你記著,我要你這一生無病無災平安喜樂。你是誰,你做過什么,對于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你便是......便是親手殺了我也好挫骨揚灰也罷,只要你......還要我一日,我便不會棄你。我這個人最是死心眼,認定了一樣東西便不會更改了。”方思明抱起他,將兩人的衣衫各自穿好。他說:“你睡會兒,我去燒水。”月白躺在床上拉著他,他困得好似下一刻便要睡過去,卻又覺得自己無比的清醒,大概是心有所掛念吧。方思明俯身,指腹著他的臉頰,他說:“小大夫,方某人從未想過又一日也能知何謂“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方某自認一屆凡人,從不曾大徹大悟。”于是月白抿著唇笑,一偏頭便睡了過去。方思明燒了水,將月白洗干凈了再上藥。他望著月白在他懷中兀自沉睡,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唇畔含著一抹笑意,于是方思明也笑了。天蒙蒙亮,雪還在下,他披上新的斗篷,整理好東西,最后再看一眼睡夢中的月白。他望了他片刻,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月白的額頭,抬起頭后又覺不夠吻了吻他的眼睛鼻尖最后落于他的唇上。方思明將月白散亂的發攏到耳后,眼眸閃著淺淺的光。房中燭火一一熄滅,他出門,消失在風雪之中。天光大亮,方思明陪著朱文圭用了早飯,又報告了分閣的事物后斟酌著怎么開口才能讓朱文圭答應他與月白結契之事,便聽朱文圭問他:“這次你做的很好。何時回來的?”方思明答道:“昨夜。”朱文圭端了杯茶水放到方思明的手上,方思明雙手接過。“昨夜?怎么也不回來陪陪義父吃個團圓飯。”朱文圭的話語里不見喜怒,好似只是隨口同自己的兒子閑聊。朱文圭總是這樣,從他少時起便是這樣。他在學藝學武的時候,若有一個招式學得慢了些,就會被喜怒無常的朱文圭瘋狂責打。責打之后朱文圭有時又會后悔,又用最好的藥來治療他,說些溫言軟語來哄騙他。方思明回道:“天色太晚,怕打擾義父休息。”“哦?”朱文圭合上茶杯杯蓋,“那打擾邪醫便更是不該。邪醫的醫術獨步天下,圣藥還需要仰仗他出手煉制。你可知道昨夜他甚至已經做出了近乎完美的藥方。若他一個不高興,在制出什么解藥來,思明我兒你要義父如何是好?”方思明身形一僵,他在朱文圭的目光下單膝跪下:“義父,他不會的。”“你怎知他不會?邪醫脾氣古怪難以捉摸。留他在一日,都是威脅。”朱文圭盯著他,“我兒,接下來不需要義父再教你怎么做了吧?”方思明放下茶杯,一頭磕到地上,道:“義父,他親口說過,圣藥的解藥他不會。義父,容孩兒再稟告一事。求父親答應孩兒與月白結契,自此以后義父當不必思慮月白制出解藥。”“我兒,你要知道這世上最能讓人信任的是死人。”他的目光帶著失望,“你要為了他違背義父么?如果有一天他與你反目,你能保證他不會劍指萬圣閣么?我永遠都是你的父親,而他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父親與兒子才是永遠的一體,而他不過是個外人。”方思明漸無人色,卻將頭再次磕在地上“咚”。“義父若有那日我定會親手殺他。如今為了圣藥留他還有用。義父,由我來看管他......”方思明不知,他越是這般朱文圭便越是不可能放過月白。朱文圭的刀只能掌握在他一個人的手里,任何能左右刀的存在都必須毀滅。可惜,現在的方思明看不清。他一心認為,那是他的父親,他仰慕敬愛的父親。他在懇求他的父親,懇求他留下他心上的那個人一條活路。“夠了!思明,為了一個外人,為了他你可以不要你的父親是不是?”朱文圭猛的站起來,他咳嗽著撕心裂肺般,“那就滾!滾出萬圣閣!你要邪醫,不要我這個父親,那就滾!我養你教你,最后竟還不如一個男寵。那便當我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兒子!”方思明跪在地上,他的頭抵在冰涼的地面上,他的眼前是漫無邊際的黑暗。“義父......”“殺了他,或者滾出萬圣閣!”朱文圭道。他太了解方思明了,那個他一手教養出的兒子,他手中最聽話的一把刀。義父,或者月白。選擇,又是選擇。他突然想,若是沒有遇見月白就好了。不不,若是月白沒有遇見他就好了。殺了他?怎么可能?那是月白,是那個說一生一世他不離他便不棄的月白。那是月白,那個抿著唇笑,送了他一個歸處的月白。那是月白,說他日后性方將方思明當作紅塵的根的月白。他要親手殺了他,怎么可能呢?作者有話要說:爆肝了爆肝了,介只又成功的被鎖了估計要,于是乎大家懂的,我們還是微博吧。丹青賦畫染絕私信介只哦。被鎖的一塌糊涂,介只也改的一踏糊涂,繼續接上一章的內容,不過這里也是刪減了很多的版本,可以說是很亂了。月白是特意買了大些的浴桶的,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去洗倒也剛剛好。月白側身拿了皂角自己抹了后遞給方思明。方思明蹙眉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看,月白縮了縮手。“那些廢物連買個飯菜都做不好,留著無用。”他一蹙眉,眉頭的陰郁便又立時籠罩了他。月白彎腰揉了揉他的眉心,道:“我沒胃口,不打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