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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在海灣玩耍。我練習魔法、cao控海水,他當我的對手,四處亂竄讓我怎么也打不著。 有次他注意到我左手臂上的玫瑰。 「你刺青?」巴里困惑地問。 我趕緊拉下衣袖,但來不及了。前幾個月天氣都很冷,我穿著長袖、巴里就沒有注意,現在春夏交替,我有時候會挽起袖子,巴里當然會發現那朵顯眼的玫瑰。 「這是什么。」巴里抓住我的手,蹙眉仔細端詳,「以前沒有這個。它看起來不太對勁。」 「呃……」我支吾其詞,不知道怎么開口又不想撒謊。 巴里轉過頭,瞇起眼,盯著我。 「發生什么事,伊莉。你別想糊弄我。我認得你準備隨口亂說的那個表情。」 「什么表情?」 「就是你現在擺在臉上的這個表情。」 我深呼吸,嘆了口氣。 「好吧,我告訴你,但你不能有太大的反應。」 巴里拉著我走到旁邊花圃。我們正在帝國大學的圖書館外,下課后有許多學生在這里走動。 我看著巴里,閉上眼,心一橫。 「我被詛咒了。」 巴里皺起臉,不可置信。 「因為某些意外,確切來說我也不清楚事情怎么發生,」我說,緊張地盯著他,「這就是那個詛咒。」 巴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周遭學生們的嘻笑,距離我們很遠。沒人注意我們,在紐約四月的夕陽下。 巴里伸手,抱住我。 我感覺他靠在我肩膀上,呼吸微微顫抖。 「不會立刻死掉啦。」我只能這樣安慰他,拍拍他的背。 「期限呢?」巴里問,放開我,雙手按住我的肩,「解除詛咒的期限有多久?」 我很驚訝他馬上就能想到這。「大概……幾個月?在玫瑰凋謝之前。」 巴里馬上抓起我的手,再看一次那朵玫瑰。 「它的花苞看起來快要全開了。」巴里喃喃。 「全開之后也不會馬上凋謝啦。玫瑰只要好好照顧,活久一些是沒問題的。」我試著安慰他。 巴里難過地看著我,并沒有因為我的玩笑話感到輕松。 「我不想失去你。」巴里重復著這句話,再次將我擁入懷中。他用手指梳理我的長髮,親吻我的臉頰。 「我會找出解除詛咒的方法。」他鄭重地向我保證。 我看著他,欲言又止。 巴里捧起我的臉,遲疑片刻,親吻我的唇。這是我們重逢后第一次接吻。 「我們一定能解除詛咒。」巴里說著,再次親吻我,凝視我的眼神堅定,充滿對我的珍惜。 我沉默,抬手看著毫無變化的玫瑰,心直往下沈。 「不用怕。」巴里抱著我,輕聲地哄,「你不會有事。你不會有事……」 或許巴里是在說服他自己。 巴里什么都不知道。 如何解除詛咒,我始終說不出口。 我腳步沉重地回到家,打開門發現韋德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配爆米花,時不時指著螢幕碎嘴幾句。 他看起來真開心。 我只希望誰都別來煩我,就讓我一個人關房間哭幾下。所以我無視餐桌邊困惑的波西,逕自走上樓,關房門。 這個詛咒的惹人厭之處,在我跟巴里相處兩個月后,真正浮現了。 問題不在于我會死。是個人都會死,差在早死晚死。問題在于這個詛咒會赤裸裸地、直白地告訴你,錯了,這家伙不是你的真愛,他不是會陪你一輩子的那個人。 我知道這個做什么!讓我跟喜歡的人交往是有沒有這么困難!就算我們可能分手,我也可以把他追回來呀!不是都說愛能克服一切困難嗎! 連嘗試的機會都不給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在房間里頭哭得死去活來昏天暗地,直到韋德闖進來。 「噢,我的天。」韋德皺起眉,對我滿臉眼淚鼻涕的慘況連連搖頭。 「出去啦!」我拿蹭過鼻涕的面紙團扔他,「讓我一個人!」 韋德側身,閃過那些紙團。 「接吻了?」他問。 我用更崩潰的反應證實他的猜測。 「好吧,我想也是。」韋德聳肩,關上門離開。 我盯著房門,逐漸停止哭泣,頭腦一片空白。 突然房門又被打開。 「我想想還是應該看著你,以防你哭到理智斷線做出傻事。」韋德說,在我費解的目光中,抱了一堆啤酒進來,放在我面前。 「不,我不要喝。」我馬上拒絕。 韋德看了我一下,面罩底下的表情疑似在翻白眼,「我是那么好心、喜歡分享的人?不,那些都是我的。我要一邊享用我最愛的墨西哥捲餅、配著啤酒,一邊聽你聲淚俱下地講述你的悲慘命運。」 我沉默地看著韋德。這一刻我居然有那么點喜歡他的嘴賤,讓我無言以對得暫時忘記自己在傷心什么…… 接著韋德拿出一個汽油桶。 「……那是什么?」 「茶。剛才去附近買的,你家前面街口有個餐廳,他們泡的紅茶有夠難喝。」 「那你還跟他們買這一大桶?」 「喝掉。」韋德說,把那一整桶茶推到我面前。 我睜大雙眼。 「我……我不要。」我搖頭,往后退。開什么玩笑,這有五公升吧?! 「喝掉。」韋德才不管我,硬是把我拽起來,要我喝完那整桶紅茶。 我抵抗不成只能屈服,不想被強灌只能自己乖乖喝。才第一口我就差點吐出來,這個紅茶真的爆、苦、爆、澀、的!好難喝! 我哭喪著臉看韋德。 韋德拔刀,把刀插在我面前。 于是我只能默默喝茶………… 喝到大概四分之一,我就有點想吐了。再到三分之一,我真的沖進廁所去吐。 韋德慢悠悠跟過來,雙臂環胸、靠在門框邊,看我吐。 「現在想哭嗎?」韋德問。 我邊吐邊點頭。吐成這樣誰不想哭! 「痛苦嗎?」韋德又問。 我邊吐邊用紅通通的眼睛瞪他。廢話,吐成這樣當然痛苦! 「那這個跟失戀比起來,哪個痛苦?」 我一愣,吐都忘記了。 咦?對耶。好像喝了一堆難喝紅茶、抱著馬桶狂吐,這個也挺痛苦。 「為什么你的歪理能這么有道理?」我望著韋德,感覺自己此刻的表情應該充滿欽佩。 韋德拿濕毛巾蓋住我的臉。 「去把自己弄干凈,你現在聞起來像放了三個月的酸奶,惡心。」 我在韋德的嫌棄下,打起精神去洗澡。洗澡過程中我嚴肅的思索,到底為什么韋德的歪理能這么有道理,而且這么有效。 痛苦跟快樂都是比較出來的。 我學到這件事。 洗過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