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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一忍。”嗯?已經(jīng)從暴走邊緣切回到溫和可親的羅教授模式了嗎?嘖嘖,真遺憾啊,還是那個暴走的羅驛更好玩些。羅教授模式太理智,這樣不好,不好。咦?這個語言風(fēng)格不太像平時的我啊。一個人在思考的時候使用的語言往往是他最熟悉的,用中文思考和用英文思考,思維方式可是不一樣的。語言風(fēng)格也是一樣,用推理風(fēng)還是用動漫風(fēng),產(chǎn)生的答案大概是全然不同的吧。這個風(fēng)格不像我。不是我。是誰呢?誰在我腦子里偷偷假裝成我?太狡猾了。終于忍不住要分裂出第二人格了嗎?別逗了,人格分裂這種事又不是切西瓜,想切幾瓣切幾瓣。啊,夏天就是吃西瓜的季節(jié)啊。梁拂曉把煙蒂彈向海水里,腳步沙沙地走過來,光線太暗,墨北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卻感覺得到他身上彌漫過來的愧疚氣息。開什么玩笑,難道情緒變化在人體內(nèi)產(chǎn)生的化學(xué)反應(yīng)會以信息素的形式傳遞出來,并通過嗅覺或毛孔來接收翻譯嗎?每個毛孔里都伸出饑渴的小手在空氣里抓抓抓,試圖捕捉流動的信息素,抓住一納米信息素就趕緊縮回皮膚里去撕碎了分析……這種情景想一想都要掉一地雞皮疙瘩好嗎?摔!“你有什么把柄落他手里了?”墨北問梁拂曉,有點吃力地從裹在身上的衣服里拔出一只手來撓了撓頭,好想把大腦從頭皮里面拽出來放到海水里去洗一洗啊。梁拂曉沒吭聲,羅驛卻笑著說:“你猜?!?/br>“起先是被做實驗的名義騙過來的吧?但你已經(jīng)有了懷疑。后來,大概就是犯人□之后,也許是直接跟羅驛見了面,也許是某個得到羅驛命令的獄警跟你談了話,你知道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于是就妥協(xié)了?!蹦毕袼旱粢粚悠に频陌涯羌馓讖纳砩习窍聛恚迷谑掷锇l(fā)怔,不知道是用沙子埋起來好,還是借個火燒了它好。“我的推測就是這樣了。”墨北茫茫然地抬起頭,看看梁拂曉,把外套遞給了他。警察叔叔,請失物招領(lǐng),謝謝。梁拂曉有些發(fā)懵地接過衣服,說:“我……我經(jīng)手過的一件案子,嫌犯劫持了我的搭檔……他是我學(xué)長,人很好,那是、那是他……他隔天就要結(jié)婚了……他死了……嫌犯也死了……”這劇情有點熟悉,在哪部電影里看到過呢?“你殺了你搭檔?”“……槍打偏了,我不是……”“然后你又打死了嫌犯,制造出嫌犯和搭檔互相開槍殺死對方的假相,以此掩蓋自己的失誤。也許你掩蓋得很完美……不不不,如果完美,他就不會知道了。是警隊里有其他人知道真相,但是出于某種目的替你遮掩了,然后這個人又把事情告訴了他……是你的病人還是生意伙伴,羅驛?這次在研討會上碰到梁拂曉,是巧合?還是你故意安排的?”墨北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分析著。遠(yuǎn)處,海浪聲里多了另一種聲音。礁石上的斌子跳下來,跑過來向羅驛報告:“船來了!”呵,船來了。怎么才能把船弄沉呢?☆、第158章NEW由遠(yuǎn)及近的發(fā)動機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里和著海浪聲,有種奇妙的扣人心弦的意味,仿若船頭破開的不是海水,而是一個詭異世界的大門。那扇門里有什么呢?告別。遺忘。循環(huán)往復(fù)。黑暗。虛無。從生到死。斌子跑過去幫著船員用船上的工具搭了個臨時可供上下船的浮橋碼頭出來,看動作的熟稔顯然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了。雙方動作不停,對話聲都壓得很低,飄到墨北耳中的時候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清楚。船上有個人跳上沙灘,跟著斌子向羅驛這邊走過來,很尊敬地向劉正揚和羅驛問好,墨北聽他的聲音很耳熟——一直隱蔽在云下的月終于露了面,月光讓雙方都看清了對方的臉,那人像是嚇了一跳,脫口叫出他的名字:“墨、墨北?”墨北平靜地招呼道:“喬赟,好久不見?!?/br>喬赟站在那兒躊躇地看看墨北。長久的不見天日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現(xiàn)在看起來身體更結(jié)實了,但眼神卻顯得陰鷙,警惕得像隨時會咬人一口的響尾蛇。但在看到墨北的那一剎那,喬赟幾乎顯得有些幼稚的局促。就像在同窗會上,碰到了多年前自己一直暗暗較勁的那個同學(xué),當(dāng)年還覺得彼此不相上下,沒準(zhǔn)兒自己還略勝一籌,可此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庸庸碌碌一身煙火氣,而那人卻依舊意氣飛揚風(fēng)華正茂,突然就感到了自卑和無力,微妙得難以言說。劉正揚不耐煩地問:“能走了嗎?這風(fēng)邪乎,都快把我吹感冒了?!?/br>羅驛拉著墨北站起來,喬赟忙說:“還得等等,發(fā)動機出了點故障,正在修?!鳖D了頓,又解釋:“來的時候碰到了海警,幸好離得挺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了,咱們船速度又快,沒給追上。不過發(fā)動機就……”羅驛問:“要多長時間?”喬赟說:“問題不大,半個小時左右吧,阿蛇和小穆都是老手,趕著修呢?!?/br>羅驛說:“那上船去等。修好馬上走。”上船啊,飄飄蕩蕩的腳下沒根,會吐的。吐一地心肝脾肺腎血小板白細(xì)胞。把206塊骨頭都吐出來,剩下一個空空的皮囊,隨著海風(fēng)飄蕩在桅桿上。呼啦啦,呼啦啦——墨北嘀嘀咕咕地抱怨著,自己都不知道已經(jīng)說出聲來。羅驛一只手抓著墨北的胳臂,對墨北的嘀咕聲充耳不聞。劉正揚早就竄到前面去了,梁拂曉走在最后面,低著頭。“羅教授,”喬赟突然問道,“蚱蜢哥呢?”正在上船的劉正揚回過頭來,怪笑了一聲:“死啦。被墨北給殺啦。”喬赟大吃一驚,從墨北身邊像螃蟹似的橫著退開兩步,“真、真的?”“看不出來吧?”劉正揚哼哼著,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我也沒看出來,小兔崽子下手真黑。”說著就在一個船員的攙扶下上了船,直奔船艙而去。墨北對喬赟笑了笑:“你退學(xué)以后就是跟著蚱蜢跑走私?沒見過他們把人裝汽油桶里灌上水泥扔下海?”喬赟裝沒聽見。墨北站在甲板上,向遠(yuǎn)處的小村落眺望著,寥寥的幾盞燈光也已經(jīng)熄滅了,月光下的房屋像靜候食物自投落網(wǎng)的怪獸。房子里的人連同夢,都被嚼碎吞咽。沒有夏多在的房子,是冰冷的建筑。有他在的才是家。墨北想家了。即使到了船上,羅驛的手也沒有一刻放開過墨北,墨北就不得不跟著他把整個船看了一遍,喬赟在旁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