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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東是兇手。”墨北捏了捏夏多的手,“但這僅僅是我個人的猜測,也許和事實不符。真兇到底是誰,還要看賀隊長你們的偵查。”賀蘭山沉默地注視了墨北片刻,說:“其實我們偵查以及推斷的結果,大體和你一致。鄭東是最有可疑的。”沉默了一下,賀蘭山又說:“抓捕兇手是我們警察的職責,保護無辜市民也是我們警察的職責。事實上,現在已經有媒體把這兩樁案件的部分細節給披露出來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兇手是在模仿你的情節來殺人。”夏多緊張地問:“賀隊長,你的意思是有人把犯罪推到北北頭上了?”賀蘭山說:“是遷怒。”在警方抓到兇手之前,老百姓需要一個泄憤的出口,不是指責“無能”的警方,就是“引導犯罪”的作家。當然在這背后肯定是有別有用心的人在引導輿論,只是賀蘭山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這樣做。“有人去sao擾我的家人嗎?”“暫時還沒有,但是輿論不太好,而且還有人在你的住所外燒紙錢。”夏多怒道:“太過分了!他們以為自己誰?審判者?正義的使者?有本事去對付兇手啊,牽連無辜算什么能耐!”墨北說:“幾年前就有人在報刊上質疑我的作品,認為推理會教導一些意志薄弱的人犯罪。這種爭論就像塊抹布,當有人需要拐彎抹角地實現什么目的的時候,就會把它扯過來擦兩下。記得么,當初熱映的時候,有些小孩離家出走去拜師學藝,不是也一樣有人對著電影喊打喊殺,認為是電影和演員們把孩子給教壞了。還有歌德的出版后,曾出現過模仿性自殺行為,這本書遭到了許多抨擊,還在很多地方被封禁。”夏多嗤笑一聲,“教導孩子是父母和學校的責任,他們自己沒有給孩子豎立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沒有教給孩子判斷是非、分辨現實與幻想的能力,卻把罪過都推給別人。是因為指責別人比反省自己要容易得多。”賀蘭山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兩個少年,他們身上有著與同齡人相似的小毛病,可也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理智,而且看起來兩個人的感情實在是很要好。真是令人羨慕呵,年少相知,兩小無猜,這樣的情誼往往會一直延續到他們成年,甚至終老。夏多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不忿的情緒,平靜地問道:“賀隊長,如果有人為這種事去sao擾北北和他的家人,警方會怎么處理?”事實上,如果對方不做出太過份的事情,諸如傷人、砸東西之類的,警察也頂多是當成民事糾紛來調解勸說。墨北安慰夏多,“不要緊,小姨父會想辦法的。”對于龔小柏的神通廣大,夏多一向十分信任,聞言果然放松了下來。賀蘭山苦笑,有些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對于警察們束手無策的事,這些混混反而很有辦法——原因也很簡單,警察受法律法規的束縛,混混們卻不管這些。“其實,我還有個想法……”賀蘭山斟酌著開口,話還沒說完,一個年輕警察就跑了過來,緊張地叫道:“賀隊!又有人被殺了!”賀蘭山皺了皺眉,對于下屬這樣毛毛躁躁的表現有些不滿,誰知那個小警察看了一眼墨北后,居然又補充了一句:“兇手還是那個模仿他的家伙。”在所有人都為新發生的殺人案件臉色沉重的時候,墨北卻不合時宜地輕笑了一聲,引得那個小警察瞪了過來。“警察叔叔這么說可就不對了,模仿我?難道我也殺了人嗎?”小警察自知失言,但還是口氣蠻橫地撐住場面:“少挑毛揀刺啊,也不看看這什么場合,有你個小毛孩子說話的份嗎?”墨北含笑望著賀蘭山,賀蘭山只好板著臉呵斥下屬:“有點事就這么急躁,這么不穩重。我教過你多少回,當警察的什么時候都要冷靜,太毛躁了會讓你在偵查中錯失很多細節。”小警察紅著臉接受教訓:“是,賀隊。”遲疑了一下,賀蘭山開口邀請:“小才子方便和我一起去現場看看嗎?”墨北是真心覺得驚訝了,小警察也非常吃驚地看著自己的上司,脫口而出:“賀隊,這不合適吧?”賀蘭山還是很有誠意地看著墨北,“我想盡快把兇手抓捕歸案,以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我想你一定可以為我們提供些幫助。”這還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警察。墨北想了想,握住賀蘭伸出來的寬厚手掌,鄭重地說:“愿意效勞。”☆、81NEW龔小柏送完衛嶼軒后就急急忙忙來刑警隊接小外甥,結果卻被告知,小外甥被賀大隊長帶去兇案現場了,龔小柏氣得站在刑警隊的辦公室里大罵了一通。眾警察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都識相地裝聽不見——雖說挨罵的那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是就算上司本人在場也不會拿龔小柏怎么樣的,畢竟把一個未涉案的未成年人帶去兇案現場這種事,怎么說都有點理虧。就在龔小柏大罵賀老村兒的時候,這位大隊長已經帶著墨北來到了重陽路。一看到那棟隱沒在荒草間的小白樓,墨北和夏多就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小白樓是夏多童年時的“秘密花園”,地下室里藏著他玩無線電的那些工具,幾年前他還帶著墨北來炫耀過,可惜因為墨北的幽閉恐懼癥發作,那次經歷并不太美好。最近這兩年夏多來的比較少,但私心里仍然是把這兒當成是私有物。墨北曾經在一篇中將小白樓做為背景素材寫了進去,所以他和夏多一看就知道這次的案件是模仿哪篇了。大門上的鎖已經被人砸開了,鎖頭和鐵鏈隨意扔在門外的石堆上。墨北蹲下來釘著鐵鎖看了一會兒才隨賀蘭山進去。樓里依舊陰冷,雜物遍地,積年的灰塵被風吹得四下里飛揚,進來的人都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警察們正在做現場勘查,不知是受現場氣氛的影響還是因為賀蘭山太嚴肅,幾乎沒有人說話,只聽到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死者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老人,他仰面躺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兩腿并攏,兩臂張開,姿態近似于一個十字架。他的嘴巴里塞滿了未來得及咀嚼下咽的食物,其間還混合著他自己的嘔吐物,腹部被剖開,鼓脹的胃被人從體內摘出來放在了肚皮上。根據墨北中的描寫,兇手這么做是為了羞辱死者,將他難以抑制的丑陋欲望坦露人前——饕餮之欲。賀蘭山留意到兩個少年看到尸體后的不同反應,夏多幾次移開目光,面露不忍,嘴唇緊抿,喉結不停上下移動,顯然是在抑制自己想要嘔吐的感覺——他的反應比很多第一次看到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