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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事來說,到后來光是傻笑,纏磨著墨北說些毫無意義的情話,煩得墨北直接拔了電話線。夏多雖然錯過了軍訓這個能與同學加深感情的好時機,但是沒用幾天,他就已經在班級里如魚得水了。周末從學校出來找墨北,身后跟著一幫男同學、女同學,集體活動去江邊玩,夏多儼然又是個小團體的中心,讓墨北嘆為觀止。這一群大一新生剛經歷過如火驕陽的荼毒,部分男生已經黑得像非洲人了,就連女生們也都對著夏多白晳的皮膚嫉妒不已,這會兒看到個比夏多還白凈漂亮的小孩,干脆嘻嘻哈哈地過來你摸一把我捏一下地調戲起來。墨北想拿慣用的裝靦腆害羞的招數來躲避,卻錯估了這群女孩子的戰斗指數,“好可愛!”“好像乖乖虎哦!”“不對不對,像小旋風林志穎!”“才不像!明明就像圣斗士里的瞬!可愛的瞬弟弟來讓jiejie親一口~~~”一群男生很無良地在旁邊捧腹大笑,誰都不來解救這個已經快被“jiejie”們給蹂躪得發瘋的小弟弟。夏多?這混蛋笑得都快從船上掉下去了!“夏多說他弟弟很害羞,讓我們要表現出十二分的熱情來鼓勵一下小孩。”常妙云,夏多的班長,一個蘋果臉的姑娘,最后還是她把姑娘們給哄走了。她頑皮地湊近來端詳墨北,“不過我看你好像都要被逗哭了。”墨北瞪圓了眼睛,被逗哭?開什么玩笑!“瞧瞧這眼睛……咦?你眼里的水光是天生的嗎?哎呀,難怪會有‘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這樣的句子呢!”常妙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扭頭就要招呼姑娘們來欣賞,墨北很丟臉地跑了。船上的地方就那么大,他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幸好很快就到了江心島,姑娘們被淺碧的江水和幼細的沙粒給吸引過去,放過了墨北。夏多跟著男生們搬啤酒搬食物搬太陽傘,總之是忙得不可開交,墨北也不著急,站在一旁等著。夏多知道躲不過,不好意思地笑著走過來,拉著墨北往人少的地方走,還妄想轉移話題,“北北,還記得上次我們來這里是什么時候嗎?”“李唯帶我們來的那次嘛。我還記得就是那次某人在學游泳的時候被人給摸了——”墨北嘴角一彎。那次被喬赟的撫摸給嚇到了的事,夏多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立刻苦著臉求饒:“北北我錯了。”墨北挽起褲腿準備下水,頭也不抬地說:“哦。”夏多心虛,他也拿不準墨北是不是真的在生氣,姑娘們都沒什么惡意,也就是把墨北當成個漂亮可愛的小孩來親昵……呃,好像墨北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當成小孩了吧?國人對小孩子的態度往往是喜愛有余尊重不足,一般大人對小孩子的重視僅僅是給他們好的吃穿教育,卻不會認真傾聽他們想要說的話,更談不上理解和尊重。誰會真把小孩子當回事呢?這么一想,夏多就忐忑了,會不會自己真是好心做了錯事,讓墨北以為自己被當成了“小玩意兒”?正在組織語言向墨北解釋,卻見墨北抬頭一笑:“別費心思琢磨怎么解釋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謝謝你。”“啊?”想要我和年輕人多一些接觸,感染到他們身上那種朝氣蓬勃的氣息,體會到那種沒心沒肺的無憂無慮;想要我從自閉禁錮之中脫離出來,和這個世界和解;想要我多一些輕松自在,少一些思慮沉悶;想要我……活得快樂。墨北笑笑,幾步邁進淺水中,一腳揚起大片水花,濺了夏多半身的水,夏多嗷嗚一聲跳到水里撲騰了過來。這個周末玩得很開心,夏多不僅和同學們加深了感情,自覺跟親愛的北北好像又少了一些隔閡。于是第二個周末,夏多準備再策劃一次出游,可是計劃很凄涼地胎死腹中了。因為墨北趁著秋高氣爽,自己掏錢帶著姥姥出去旅游了,順便還捎帶上了小舅當勤務兵。嗚……北北不帶我玩了……夏小多很郁悶。為了排解郁悶,夏多干脆買了張機票飛去深圳,讓南國的高溫和繁忙的工作撫平了他的憂傷。在大學里,不論是學霸還是學渣,都用不著擔心無聊沒事做。圖書館里浩瀚的書籍,各種講座,可以滿足學霸好好學習的需求。與高中相比分外寬松的管理,各種課外活動、交際舞會,則讓貪玩的人如魚得水。有人可以充實地學完四年,也有人能一路墮落到底地混完四年,全看個人選擇。夏多的寢室是八人間,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胸無大志得過且過的,每天早晨賴在被窩里任由鬧鐘此起彼伏而各自鼾聲依舊,專業課之外的能逃就逃,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熄燈之后還擠在有燈光的走廊或廁所里苦讀。七個人里,有一個進了學生會,兩個進了籃球社,剩下三個熱衷于參加老鄉的聯誼會,企圖在第一學期結束之前就給自己找到個女朋友。最后一個室友比較特別,早上你出去上課的時候他在寢室睡覺,中午回來的時候他在床上看,晚上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床上看,熄燈睡覺后你會看到他的床上幽幽地亮起了手電的微光。以致于夏多懷疑他考的專業大概是讀書會。夏多經常要去工廠那邊,有時候忙起來還會請上幾天假,所以在室友們看來,大概也同樣覺得他有點奇怪吧。不過夏多開得起玩笑,做人又大方,經常會買些水果、零食回來請大家吃,打球的時候少個人他也能補上,偶爾誰手頭緊了他也樂于幫忙。人情就是這樣一點一滴處出來的,所以夏多的人緣一直很不錯。談霖的工作能力不愧于夏多給他開的高薪,很快夏多就不必這樣頻繁地兩頭跑了,能將更多的時間放在學校里,和同學相處的時間也變多了。但是!夏多憂郁地想,他更希望能和墨北相處的時間變多啊!墨北顧及著姥姥的身體,所以行程安排得并不緊密,在外頭足足玩了兩個多月才回來,可走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北京、上海、青島等幾個城市。姥姥這輩子頭回出省,一路上有小外孫開心解悶,有兒子跑腿安排,又見識了從未見識過的風光,吃過了在東北吃不到的菜肴蔬果,已經是心滿意足。回來后見誰跟誰說小外孫有多孝順,在家的時候就掏錢讓自己去醫院做體檢,沒事就給自己買東西、拿錢,還帶自己出去玩了這么長時間。說得多了,就有人納悶地問怎么是小外孫拿錢啊?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能有什么錢?該是做生意的大閨女或是二閨女給拿的錢吧?姥姥不愿意讓小外孫的功勞被抹殺掉,一來二去的就說漏了嘴,于是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原來老孫家那個又孤僻又古怪的小外孫,居然是個作家!這事可真稀奇啊,誰不知道那孩子不上學,成天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