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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淺淺的笑十分狡黠,可喬赟卻覺得從脊梁竄上來一股涼氣,有種想要回頭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兄弟”的沖動。劉正揚身上有種讓接觸他的人感覺不安的氣息,誰也不知道此刻和藹可親的他下一刻會不會突然變得瘋狂。喬赟覺得,現在墨北似乎也有這種令人無法確定無法把握的危險氣息,比劉正揚更讓人不安的是,他看起來很正常,而且會一直都這樣正常,但是,你又分明知道,這種正常恰恰是以瘋狂為根基的。這是兩個瘋子,誰比誰更瘋一些還真不好確定。喬赟想。瘋子的對話突然就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準,劉正揚和墨北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談天氣談景點,隨便聊了一會兒。劉正揚還把喬赟也給拉到聊天中來,喬赟一邊對深圳速度發表看法,一邊腹誹:裝得好像真的一樣,你們倆個真對這些話題感興趣嗎?“我在深圳還要待幾天,找時間叫你朋友也一起出來吃頓飯,聊聊天。”走出粵菜館的時候,劉正揚客套地對墨北說。墨北笑笑,沒作聲。劉正揚也不在意,問喬赟:“我要回酒店,你呢?”喬赟猶豫了一下,墨北說:“不如你跟我回去?夏多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高興。”喬赟說:“還是不了,我今晚的機票回云邊。等你們回去了我們再見吧。”本來他是想去看看夏多的,可是墨北一提這個茬,他反而第一反應就是要撇清,話說出口了,心里卻后悔得不得了。墨北也沒再說什么,幾個人互相道別,劉正揚上車離開,喬赟和墨北也分別叫了出租車。墨北抱著新買的書,直接去了工廠,夏多正挽著袖子在辦公室跟經理還有幾個技工討論生產線的事,看到墨北過來,果然很開心。墨北示意他們繼續忙,自己在一旁待著。年長的張工笑著對夏多說:“夏總,認識你這些天,一直看著你很沉穩,看著都不像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這會兒倒是見著你年輕浮躁的一面了,這眼睛盯著圖紙,心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經理談霖也笑:“可見你們小哥倆兒感情好,這是準備下了班出去玩?”夏多忙看向墨北,墨北搖頭:“沒想去哪兒,就是出來買東西,順便過來等你下班一起回家。”夏多兩只眼睛彎成了新月,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北北來等自己下班!北北說下班一起回家!艾瑪,太溫馨了!太有小兩口的感覺了!原本忙了這一天,夏多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都感到疲憊了,可現在所有人都感覺得到,他好像充足了電,不僅思維運轉得更快,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個分貝……墨北反正聽也聽不懂,干脆就站到窗前去擺弄窗臺上的那幾盆花,又隨手抽了幾張打印紙撕窗花玩。感覺到夏多在看自己的時候,便對夏多笑一笑,直笑得夏多心都亂了,好容易把事情說得差不多,便攆人:“就這樣吧,張工、李工,您二位是老前輩,這次更改生產線的事主要由您二位負責。有什么狀況咱們再商量。”把人都送出辦公室,順手反鎖了門,過來抱住墨北就是一個深吻,甜甜膩膩地說:“一會兒和楠哥說一聲,咱倆在外面吃,吃完飯去看電影。好不好?”墨北說:“我在街上碰著喬赟了。”夏多愣了一下,心虛地問:“喬小二來……來旅游的嗎?他在哪兒呢?”墨北說:“本來我想帶他回家去,晚上一起吃飯的。可是他說今晚的機票回云邊。不過,我看不太像真的,大概他是覺得跟我們在一起會尷尬吧。”夏多對喬赟是真覺得挺為難的,當朋友相處了好幾年,感情是真有,雖說后來感情變了質,可喬赟的追求隱忍而耐心,從不輕易觸及夏多的底線。時間一久,他那份無助的守望就更加讓人同情,夏多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拒絕得是不是太殘忍。不過每次有動搖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墨北。他想和墨北在一起,兩個人親親密密的,中間再也不可能插下另一個人。那么對喬赟有再多的不忍,也必須狠下心來,不然就是害人害己。這會兒他也只是猶豫了幾秒鐘,便又無賴地抱著墨北膩歪,說:“既然他這么說,那就當他是真的吧。吃火鍋還是吃炒菜?”墨北說:“我還碰見劉正揚了,跟喬赟一起。”夏多對劉正揚記憶深刻,這會兒真正是吃了一驚,忙問道:“他沒對你做什么吧?奇怪,喬小二怎么會跟劉正揚在一起?”墨北說:“好像他倆也只是碰上的,劉正揚跟以前不一樣了,表面看著沒那么變態了。”他只是覺得碰到這兩個人的事應該跟夏多提一下,至于跟劉正揚那些意在言外的交鋒,卻是不必對夏多說的。他是對劉正揚的那個神秘朋友很在意,可是劉正揚若是不說,他再怎么在意也是沒轍。索性就把這事放到一邊,和夏多去吃飯看電影,好像個約會的樣子。☆、67NEW云工大新生是在九月五號開學的,軍訓時間長達一個月,夏多托人幫著請了假,直到軍訓結束后,他才算是緊趕慢趕地把“星圖”的事安排妥當,趕緊和墨北坐飛機回了云邊。回到云邊,夏多又是馬不停蹄地忙活了好幾天。他在人情處世上一向周到,這次到深圳雖然忙得連近在咫尺的香港都沒去,卻還是拜托逢春、二龍幫著買了不少禮物回來送人,連墨北給家人的禮物他都包了。因為之前錄取通知書到的時候他不在家,現在同學又大多已經開學走了,所以只找了幾個像王盛這樣已經工作的朋友出來慶祝了一下,順便分分禮物。當然沒少被朋友們埋怨他失蹤這么久,夏多就輕描淡寫地提了一下自己到深圳辦廠的事,眾人都知道幾分他家里的背景,以為是家長給安排的,也就沒人多問。不過像王盛這樣有野心的,過后還是跟夏多探討了一下自己也辭職下海的事。王盛學習不行,高中畢業后家里就給安排到了法院工作。也不知道夏多跟他怎么商量的,過后王盛倒是對工作上心多了,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么張狂討人嫌。夏丞玉對于侄子的事從不多摻和,只是關心了一下他的學業,對于生意上的事半個字都沒問,倒是拉著墨北聊了半天,說他從南方回來居然沒怎么曬黑。墨北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以他宅的程度來說要是會變黑,除非是龔小楠家天花板上裝的不是日光燈,是紫外線。為了跟談霖方便聯系,一向不愛張揚的夏多可算是把呼機、大哥大都給配齊了,又磨著墨北非得在他家里裝了電話,說是萬一談霖找不到自己,可以直接打給墨北商量工廠的事。結果安上電話的第一天,夏多就一口氣給墨北打了六個電話,前兩個電話還能找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