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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變成了一塊磁鐵似的,不由分說地將他往里吸。他試圖抗爭無果,還是倒下睡了,把那本書放在李一澤本該躺的位置,輕輕拿被子搭住一點,就當是代替他的人。身體強行進入休眠狀態,可意識還是不甘愿地來回打轉,導致他做夢不斷,什么光怪陸離的東西都在夢里現身,唯一不變的是一條貫穿始終的龍影。后半夜的時候他不知夢到什么,突然驚醒過來,視線自然落向旁邊放著的那本書,看到上面趴著一條正在睡覺的小龍,光線昏暗加上腦子不太清醒,他竟沒認出那是誰,心里咯噔一聲,本能地開口叫:“李一澤?”七早聽見聲音登時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發出一聲細細的叫喚。“……是你啊,”彭彧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嘆了口氣,又失望地把眼皮合上,“怎么突然過來?還霸占你太爺爺的位置?”七早歪著腦袋瞅他,嗷嗷地叫喚幾聲,彭彧眉心微微聳起:“說什么?沒有翻譯,我又聽不懂你說話?!?/br>七早從被子里出來,邁著短短的四爪向他爬去,湊到他頸邊,開始舔他的臉。這一點絲絲的涼氣還讓彭彧怪舒服的,但并不想讓這小東西徹夜舔自己不睡覺,只好伸手輕輕將它攔開:“好了好了,別鬧,睡覺吧。”七早乖順地拿腦袋蹭蹭他,窩在他旁邊把自己團成一團,枕著他的胳膊不動了。彭彧閉著眼感受龍鱗傳來的涼意,心說同樣是龍,李一澤那貨可從來不會這么干,多半時間都高冷得像只貓,一化原形就用眼神向他傳遞“過來給我摸肚皮”的信息。他想著那條龍,眼前就全是那張龍臉,徹底揮之不去。夢境不知怎么切換到了奇怪的場景,他好像騎著龍進入水中,那水冷得刺骨,凍得他渾身哆嗦。誰料更離奇的還在后面,水溫竟逐漸開始上升,越來越熱甚至到了燙的程度,他不斷沖對方喊這水要開了趕緊跑,可李一澤就是不聽。突然那條沒良心的龍又身形一擺,甩下他自己跑了,彭彧被他扔在原地掙扎不得,被“煮”得渾身發熱,感覺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感覺到熱的其實不止他,還有七早。龍體溫較低,對溫度升高也就比較敏感,睡著睡著發現枕著的那個枕頭越來越燙,終于被熱醒過來,發現身邊這人渾身都散發著熱氣,好像快要熟了。七早到底年紀小,幼兒園的老師又沒教過它人類身上為什么會發生這種奇怪的變化,一時間有些慌了,想起李一澤臨走前叫他們好好陪彭彧玩的叮囑,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趕緊鉆回被子去刨墨遲,嗷嗷地一通亂叫。兩條小龍面面相覷,四爪無措,怎么拱他撓他也不見他醒,還以為真的要出人命,慌慌張張地飛出閣樓,跑到客棧去搬救兵。此時天剛吐白,客棧里一片靜謐,連平常起得最早的潛岳都沒醒。兩條小龍只好拿身體去撞他們房間的門,用爪子撓,又發出尖細的求救,這才把里面兩個弄醒了。九淵開門出來,沖他們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聲問:“怎么了?”兩條小龍你一言我一語,也敘述不清到底是怎么了,九淵只聽明白“彭彧很燙”,愣了一下才算反應過來,神色一沉,二話不說就往閣樓那邊走。好在彭彧晚上沒有鎖門的習慣,否則連這倆“傳信兵”都出不來,九淵輕手輕腳地溜進臥室,伸手往某人額頭一摸,瞬間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萬年不生病的彭老板居然發燒了。李一澤不在跟前,附近也沒有他的氣息,九淵就知道他肯定是應劫去了,不由神色有點復雜,先安撫了一下兩條焦躁的小龍:“沒事,生病了而已,常規cao作?!?/br>小龍們對“人類會生病”這種事完全沒有概念,畢竟它們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過生病的人類,互相對視一眼,同時在九淵肩頭趴下來,探頭盯著彭彧瞧。“我想想,”九淵摸著下巴做思考狀,“發燒應該吃……退燒藥,退燒藥在哪兒?”他憑著直覺去床頭柜的抽屜翻了翻,翻到最底下那層的時候,發現還真的有,結果拿出來一看——已經過期三年了。九淵一陣沉默,心說這些年彭彧仗著自己跟龍結契,真是有恃無恐覺得自己不會生病,連藥都不備了。他正在心里吐槽自己的頂頭上司,潛岳也揉著眼睛過來,迷迷糊糊地問:“怎么了?老板哪里不對嗎?”“他發燒了,”九淵又從抽屜里摸出個不會過期的體溫計,“你那里有退燒藥嗎,他家里備的好像都過期了?!?/br>潛岳愣了一下,好像覺得“老板生病”這四個字很不可思議:“我去找找?!?/br>可惜潛岳姑娘也是個輕易不生病的,雖然來客棧上班的時候也隨身備了一點藥,這一找之下才發現只有感冒藥,沒有退燒藥。斗途師徒幾個顯然指望不上,樓上的客人們那就更不要提了,九淵無奈之下只好出去買藥,可這個點鐘醫院還沒上班,又不知道哪里有24小時營業的藥店,思來想去只能給周淮打電話。周大夫估計又一宿沒睡,接電話的時候聲音正精神著,聽說彭彧生病,立刻詫異地“哈”一聲:“那禍害發燒了?報應啊?!?/br>九淵沉默地站在陽臺上:“別這樣吧,人家好像也沒禍害過你,而且剛剛解了契,還是別出什么事才好?!?/br>那邊周淮支吾一聲,燒起電水壺:“要退燒藥是吧?我這兒多得是,你過來拿。”九淵說了句好,讓潛岳給某人試個體溫,立刻化龍從窗戶飛走。潛岳甩了體溫計試圖給彭彧夾上,可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沒人碰他的時候就一動不動地睡覺,一碰他則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擒住了她的手腕。潛岳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他醒了,嘗試著叫兩聲發現沒反應,再一看他眼睛居然還閉著。彭彧手心里燙得嚇人,箍在潛岳手腕上,簡直烙鐵似的。好在他病中沒什么力氣,潛岳稍微一掙便能掙開,心有余悸地退到一邊,沒敢再輕易動他。九淵沒有五分鐘已經去而復返,潛岳為難地說:“要不還是別試了,肯定超過能吃退燒藥的溫度了。”九淵點點頭,小心地扳過對方的腦袋,摳了一粒退燒藥讓他就水吞下。彭彧微張著嘴喘氣自然守不住牙關,渾身發燙,呼吸也沉,七早趴在九淵肩頭沖著他叫,后者安撫它說:“不要緊,他沒那么弱?!?/br>潛岳輕聲問:“老板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發燒?”“可能是因為解契,”九淵說,“他之前跟常澤結契,成年龍基本不可能生病,通過契分享抵抗力,彭彧也就不會生病?,F在契突然斷開,等于把分享的東西都撤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