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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了——這小鮫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瘦得跟麻桿兒似的,牙齒倒是真鋒利,彭彧甚至覺得自己手都要被咬掉了。鮮血滴滴嗒嗒地往下淌,弄了她滿嘴,又順著脖子流下來,看上去頗為駭人。彭彧艱難地彎下腰,盡量跟她平視,不讓自己的身高對她造成壓力,盡可能輕柔地說:“松口……聽話,松口。”斗途那邊還沒看到人進廠,發現這邊不尋常的動靜,又湊過來看,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差點被滿地鮮血嚇得叫出聲,李一澤朝他一抬手:“閉嘴。”斗途指著彭彧“這”了半天,李一澤低聲說:“別過去,別出聲。”不出聲是不可能不出聲的,斗途只好把聲音壓低,一看他手機屏幕還是正對著彭彧的:“這個你也要錄?”“當然,傷害和平大使那可是重罪,”李一澤說,“這鮫人明顯被虐待得精神不正常了,虐待她的人是誰,罪名就要加到誰頭上。”斗途咽了口唾沫:“都判二百五十年了,還要再加啊?”李一澤涼涼地哼了一聲:“區區兩百五十年,不判個兩千五百年都對不起流的那些血。”斗途一陣心驚rou跳,心說這幫人撞誰槍口上不好,非要撞李一澤槍口上,這下好了,南海大獄歸南海龍王管,南海龍王隸屬龍族,李一澤又是龍族不可動搖的NO.1,敢傷了李一澤的人,那妥妥的玩兒完。那邊彭彧還在哄小鮫人讓她松口,并不知道自家龍的“記仇”神功已經修煉到了終極境界,好不容易連哄帶騙地搶回自己的手,趕緊一連退出數步,對那只小鮫人敬而遠之。而對方眼里的兇光終于慢慢退去,裹緊了彭彧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蹲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撒了滿地珍珠。彭彧只感覺精疲力竭,實在沒精力顧她了,讓斗途趕緊把她送走,正巧斗途的同事們前來救場,把活著的全部帶走,該關的關該治的治,有兩個留下來繼續收集證據,順便守株待那個負責人。彭彧還沒安排完后續事宜,人已經在被李一澤強行扛去醫院的路上,估計是昨晚飲酒加上剛剛失血,腦子有點不太清醒了,顛三倒四地問:“所以……你的法術呢?為什么要去醫院?”“要是能奏效我也不會帶你去醫院,”李一澤沉著一張臉,“受天劫影響,契發生變動,我的法術對你暫時失靈。”彭彧“哦”一聲:“那也不對啊,我的自愈能力去哪兒了?”李一澤好像覺得他廢話太多,有點不耐煩起來:“這么跟你說吧,契現在出了一點故障,你的自愈能力被迫傳遞到了我身上,而我的某些東西轉移你那里,造成我的法術對你識別失效,以為你是我——我的回春術不能對自己使用,所以暫時也沒法對你用了。”彭彧沒聽太懂,也懶得聽懂,在他背上豎起鮮血淋漓的那只手:“那我也不想去醫院。”李一澤簡直莫名其妙:“為什么?水族身上都不干凈——當然我除外——寄生蟲多,萬一感染了怎么辦?”“因為我沒帶醫保卡,”彭彧說,“而且是異地就醫,不能報銷。”李一澤:“……”作者有話要說:彭·帥不過三章·彧第98章吃貨精神“……你有病,”李一澤忍無可忍,“你缺那點錢嗎?”“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彭彧一本正經,“勤儉節約是一個人的基本素養。”李一澤眼皮狂跳,好懸才忍住想直接把他從背上掀下去的沖動:“你這不叫勤儉節約,你這叫閑得蛋疼。”彭彧突然不吭聲了,李一澤龍身一擺飛到醫院門口,落地化人,就感覺某人身形一晃,好像要摔。李一澤忙扶他一把,感覺他眼神有點渙散,忍不住皺起眉:“血怎么還沒止住?你要不要緊?”“沒事,可能血管破了,”彭彧被他拽著往前走,“這孩子下嘴真狠——你能不能給我遮一遮,這樣會被誤認為是割腕自殺的,畢竟老子這么帥,你看那些小姑娘都在看我,萬一她們覺得‘這么帥的帥哥都要自殺那我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一時想不開去跳樓了怎么辦?”李一澤額頭青筋亂蹦,幾乎想把他敲暈算了:“首先,這是一樓;其次,你現在的形象跟‘帥’根本不沾邊;再次……鮫人的牙上是不是有什么毒素?”“這應該不會,”彭彧說,“你不要誤解,我只是有感而發。”李一澤并不想理會他的“有感而發”,直接給他掛了急診,在護士異樣的目光中硬把他送去處理傷口。彭彧看著醫院里人來人往,突然覺得這地方有點陌生,他上一次“大駕光臨”醫院還是去周淮那里調試助聽器2.0,想想距離現在竟也過去了近半年。由于跟龍結契,他除了耳朵的問題,身體其他方面實在難以有什么毛病,哪怕大冬天拿冷水洗澡并光著身子出去夜跑半宿回來在陽臺睡覺還不蓋被子,都不能得償所愿地感冒。而即便是耳朵的問題,也從來都是直接找周淮預約,一對一單獨服務,跟私人醫生也差不到哪去,所以突然把他拽來醫院,他內心是非常茫然的,有點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不過這種茫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一通來電打醒,他愣了一下趕緊接起來:“……抓到了?好,干得不錯。”護士正在給他清理傷口,意味不明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彭彧不知聽那邊說什么,突然笑起來:“要獎勵?什么獎勵?……行行行,我給你們報銷旅游費,回頭來找我蓋章。”護士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聽他這話的意思,他貌似是什么公司的老板,可手腕上那看著就嚇人的牙印實在有點不符合身份。李一澤好奇地問:“什么人找你?”彭彧:“幾個員工,也是朋友,剛好來這兒旅游釣魚,我就順手用了用。”他掛掉打進來的電話,又打出去一個,等待的時候好像是覺得疼了,輕輕發出一聲“嘶”,心不在焉地隨口說:“小jiejie,輕一點。”李一澤和護士同時眉頭一跳,后者聽見這句“小jiejie”,沒忍住一個手抖,彭彧頓時疼得想叫,結果剛把嘴張開,聽筒里就有聲音傳出,只好又硬生生地忍回去:“怎么樣?那負責人出現了沒有?”“我剛要給你打電話呢,”斗途說,“他剛回來,被我們逮個正著,還有幾個我看是從犯的,一起給捎回來了——你怎么樣?”“沒事兒,”彭彧面帶微笑,現場上演“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兒的護士特別溫……柔。”“是嗎?”斗途好像沒聽出他的異常,“那你弄好了快點回來,我需要李一澤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