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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消失了三天彭彧才重新出現(xiàn)在視線里。“喲,早啊。”彭老板大早上起來就精神抖擻,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又進行了什么雙修大法,他晃蕩到潛岳面前,伸手拿指節(jié)敲了敲桌子,“少吃點,一會兒帶你出去蹭喜宴。”他嘴上說著讓別人少吃,自己卻順手捏了一個小籠包放進嘴里,潛岳吸溜了一口粥,從碗邊抬頭看他:“老板,我又不算家屬,去蹭飯不太好吧?要不我還是留下來看店吧。”“怕什么,”彭彧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了,拿筷子在其中一個包子皮上戳了個小洞,執(zhí)起醋壺,用細(xì)細(xì)的壺嘴往包子里灌了點醋,“這個婚禮呢,就是人越多,越熱鬧,而且我彭彧帶去的人,就算是臨時從路邊拉的乞丐,他們都得敬為上賓——你說是吧?”他最后一句明顯不是對潛岳說的,他筷子往旁邊一撇,李一澤正好走過來叼走了包子,含混不清地說:“你也別太得意了,這冼州你最大,可狐貍的地盤畢竟不在冼州……嗯,婚禮地點在哪兒?”“我看看,”彭彧說著拿起那張請柬,一翻頓時樂了,“別說,離咱這兒還挺近,開車的話……一個來小時吧。潛岳快點吃,吃完咱們走。”潛岳應(yīng)了一聲,飛快地塞完剩下的包子和粥,可謂風(fēng)卷殘云,連粒米都不剩,隨后打了個飽嗝:“我吃完了。”彭彧:“……”這姑娘大概記憶只有七秒。彭彧站起身來,抄起小黑龍掛到自己袖口,又抓起黃豆放在肩頭:“那就走著。”彭大老板拖家?guī)Э趶目蜅3霭l(fā),因為住店的客人們還需要活動,跟客棧合作、每天定時定點來送飯的餐廳、小吃店也得進出,所以他也不好鎖門,就這么大敞遙開地走了。三人上了他那輛從擋風(fēng)玻璃到排氣管都寫滿了“sao”的黑色小跑,這還是潛岳第一次坐自家老板的車,坐上去只有一個感覺——車隨主人。車上掛著的熏香是那種世面上都買不到的沉香,香味不重,但聞著非常舒服,而且提神醒腦。沉香下面的穗子是彭彧自己加的,外行人看上去只知道是一撮白毛,而實際上這毛是彭彧給自家龍梳毛的時候梳下來的,慢慢攢成一把,是貨真價實的“龍毛”。也不知道某龍看見這撮毛是何感想,反正彭彧自己很喜歡,有事沒事擼兩把,以解心癢。彭彧開了一路車,李一澤坐他旁邊吃了一路零食,等到了指定地點,潛岳已經(jīng)快被嗑薯片和餅干的“伴奏”催眠得睡著了,她揉揉眼坐直,看到車窗外的景色頓時愣住:“老板,我們這是……到了哪兒?”“狐貍的地盤啊,”彭彧找到停車場停了車,把請柬帶在身上,推了一把李一澤,“別吃了,下車。”潛岳已經(jīng)按捺不住好奇心,率先從后座跳了下來,只見此處青山綠水,蟲鳴鳥聲,遠(yuǎn)處一座高大的樓閣矗立在層林掩映間,古典與現(xiàn)代氣息相結(jié)合,莊重而不失靈動。樓前有一個廣場,廣場里已聚集了許多男男女女,都戴著狐貍臉面具,或坐或立,彼此之間談笑風(fēng)生,氣氛一派和諧。三人剛一下車就有狐族人迎了上來,或許是為了方便辨認(rèn)身份,他們雖然是人形也戴著面具,身后卻都露著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兩只狐貍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各種款式的面具,彭彧從里面挑了一個黑色的,問對方說:“假面舞會?你們還挺會玩兒啊。”狐貍侍者朝他點了一下頭,身后的尾巴也跟著小幅度地擺了擺,李一澤在另一個托盤里選了一個眼角帶淡妝的白色面具,潛岳挑了個點綴羽毛的,全部戴上之后,狐貍侍者又指了指彭彧手中,后者秒懂,把手里的請柬放在了對方托盤上。狐貍朝他一鞠躬,伸臂做了個“請”的動作。三人在他們的帶領(lǐng)之下接近了那棟樓,這回狐貍侍者終于開口了:“非常感謝三位的到來,婚禮還有兩個小時開始,三位請隨意。”彭彧朝他一點頭,視線往四下逡巡一圈,輕輕扳過李一澤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問:“來的這些都是什么人?”“90%不是人,”李一澤抽著鼻子聞了聞,“除了狐貍,還有……唔,酒?”他話說到一半就沒了下文,目光一拐,已經(jīng)被別的東西吸引走了——廣場中央有一只巨大的狐貍雕塑,呈坐姿,兩只前爪像人似的抱了個揖,雕刻得非常逼真,可謂毫發(fā)畢現(xiàn)。而雕像被一圈蓋著紅絨布的桌子環(huán)繞,桌上擺放著各種點心和紅酒,作為資深吃貨兼酒鬼的某龍一聞到味兒就不老實了,立刻湊上去撈了一杯。彭彧還沒來得及阻止,忽聽樓門口一陣sao動,他探頭望去,只看見穿著婚紗的新娘子竟然提前跑了出來,她好像非常焦急,左右張望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嫌頭上垂下來的紗擋眼,直接將其掀開了。彭彧的視線一直跟在她身上,也不知聯(lián)想起什么,即興吟詩:“美人卷珠簾……”直到他看清對方的臉,登時倒抽一口冷氣,眼睛都睜大了,勉強補上后半句:“嘶……萬徑人蹤滅。”第7章藏狐新娘彭彧實在無法用一句話形容這位新娘子的長相,她跟人們心目中普遍的狐貍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方臉,小眼睛,呆頭呆腦的,缺了一股靈動勁兒。于是彭彧扒住李一澤的肩膀,在他耳邊悄悄說:“我說,沒人告訴我……是藏狐啊?”李一澤盯了那新娘子半晌,又抿了一口紅酒,也偏過頭來低聲說:“我覺得,可能正因如此才讓我們戴面具,省得難堪。”彭彧支吾了一聲:“有道理,不過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情況?婚禮還沒開始她怎么就跑出來了?”李一澤搖搖頭,彭彧一拍他肩膀:“你先吃著,我去問問——看好潛岳啊。”某龍十分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端著酒杯目送他遠(yuǎn)去,而彭彧身上趴的那只小黑龍不知什么時候飛到了李一澤手腕上,探頭探腦地盯著他杯子里的酒。“你也要喝嗎?”李一澤絲毫沒有“不要教壞小孩子”的自覺,相反還專門把人家往溝里帶,“會喝酒的龍才是好龍。”于是年幼無知的小黑龍便信了他這龍言龍語,一頭扎進了酒杯里。旁邊潛岳看著這一幕,從蛋糕上挑了一小點舉到頭頂,被臥在她頭上的黃豆一口叼走。彭大老板并不知道自己前腳才走,后腳兩只“跟寵”就受到了荼毒,他穿過人群走到樓門口,發(fā)現(xiàn)那藏狐新娘子已經(jīng)被眾狐貍簇?fù)碇M了樓,他腳下微微一停,還是選擇追了上去。一個狐貍侍者攔住他的腳步,彭彧也不想鬧出誤會,索性摘了面具:“是我,你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