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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覃時的助理并不容易,任務接二連三地壓在她的肩上,幸好她的精神力不弱,支撐得起如此高強度的作業。 今天,姜離回來的晚,往常的這個時候,裴青時都應該到家了,屋子里的燈光亮著。 今日卻不一般,門里面很暗,她傾斜了下頭,掏出備用鑰匙,開了門。 里面一片黑暗,黑漆漆中只能聽的見貓咪的叫聲。 姜離開燈后,還來不及放下包,就看見倒在地上的男人。 地上流淌有一灘血。 “裴青時,裴青時?” 姜離連忙跑了過去。 小肥在男人的旁邊轉悠著,發出喵喵聲。 她抬起裴青時的腦袋,摸了摸對方的臉,因為長時間倒在地上,都是冰涼涼的,她把包放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暖著,把男人正準備攙扶起來,就被下方的男人拉住了人。 “韓漫?”裴青時的聲音虛弱清涼。 “嗯,你醒了?”她看了過去,“你剛才暈倒了。” “可能有點貧血。” 男人聲音理智地在分析著自己的身體情況。 姜離壓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氣,“你應該請一段時間的假。” “裴青時,你需要治療。” 這段時間,男人日益虛弱的身體,她看在眼里,臉色蒼白地就像血族一般,“你應該看看,你現在的臉色跟躺在解剖臺上的死人有什么區別。” 姜離說完抱著對方的身體,閉上了眼睛,下巴擱在男人瘦弱單薄的肩上。 “裴青時,求你救救你自己吧。” 女孩的語氣帶著懇求,就像在抓著一根被水淋濕的繩索,無能為力,姜離她抱緊著對方的身體。 如果是客觀因素影響下的消極現象,姜離有無數辦法來改變,可是裴青時自己內心深處的厭世,讓她無能為力,就比如,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男人抬起手順著姜離的發絲,就像在撫摸小肥一般,溫柔而又繾綣,眼神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夜空,冰涼的身軀在對方的溫暖懷抱下漸漸回暖。 半晌后,“嗯。” “你答應了?” 姜離從男人的身上退開,看向面色蒼白的裴青時,仍有點不敢相信對方就這么直接了當的答應了她的請求,她打量著對方就像在觀察這是不是一場單方面的欺騙行為。 “對,我答應了。” 裴青時的人放在姜離的臉上,指腹處劃過女孩兒的眼睛,“別哭了,像在掉落星星。” 面前的人極少這么溫柔,讓人感覺到依戀而又不安。 姜離把頭靠在對方清瘦的胸膛處,“裴青時,我希望和你度過我余下的時光。” 裴青時笑笑,沒說話,可就是這來自不易的笑容就已經足夠讓女孩兒開心。 男人不常笑,所以連笑容都顯得寶貴。 “明天我去遞辭呈。” 姜離對視著裴青時的眼睛許久,像是在訝異對方的果斷厲行,嗯了聲,伸出手溫暖著對方的冰涼的面龐,把額頭抵在對方的額上。 “我明天也辭職,我們去國外休息一段時間吧。” 裴青時感覺到撲打在臉上的熱氣,在冰涼地板上感覺著生理消散的那種恐懼感與冰冷感才漸漸消失,他也許低估了死亡對于一個人的真正含義。 他看著眼前這個正直最好年紀的女孩兒,突然就覺得,哪怕自己罪孽深重,也想在黑暗中有一道溫暖著自己的光。 “嗯。” 姜離非常理智地沒有問起這個男人突然改變決定,為什么有了求生**。 她并不關心,有時候對于結果,過程反而變得沒有那么重要。 可是她沒問,男人卻主動提了起來。 “韓漫,我也許高估我對死亡的淡薄。”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自嘲意味,她沒出聲。 男人的手順著女孩兒的秀發滑下,可以看見青筋的手比她的皮膚還蒼白一些。 看來這次昏倒帶給了對方一些徹悟。 她說道,柔柔地言語就似立下的誓言。 “你接下來的人生,我會陪伴。” 兩個人都是果斷的人。 第二天裴青時就遞了辭呈,姜離和覃時面談辭職。 當天下午就上了飛往Y國的飛機。 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他們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Y國的醫生是姜離聯系的,有了錢,很多事都不成問題,她雖然沒有什么家當,但裴青時卻是有一筆不菲的存蓄。 雖然在姜離看來,這筆錢可能支撐不起男人的治療。 說實話,錢財等物對于經歷過很多世界的任務者來說,意義實在是不大,就好比你整天吃雞蛋,連續一年后,你可能都不會再想見到它。 任務者雖沒有這么夸張,但也相甚不遠。 他們有著相當敏銳的直覺,這些直覺感其實現實中很多人都有,只不過遠沒有他們敏感。 姜離她甚至可以憑借這股敏銳的直覺在股市如魚得水,在國外股市,姜離投入了一部分資金。 第91章 面具(十) 血癌晚期, 絕癥, 想要完全治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 治療也只是盡可能地在延襲對方的生命, 努力多活幾年。 姜離坐在病房的窗前的單人沙發上, 曬著在Y國這個城市中并不常見的太陽,暖洋洋的光芒打在身上,勾出內心深處的懶惰。 “今天天氣很好。” 她轉過頭對著靠在床上的人說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男人看向窗外,太陽光把室內照射地很亮,女孩兒臉上是近期以來少見的懶散。 “嗯。” 他應了聲, 自從來了這邊后, 他多是躺在床上,一切事宜都是姜離出面解決,她把他這個“遲暮”之人照顧地很好。 但這讓他反而更加愧疚, 當初不過他一句話…… 不過現如今多想也無意。 裴青時身上披著外套,被姜離挽著手在醫院的后花園里走動。 這里有很多病人,坐在木質椅上曬著太陽。 “過去坐坐。” 姜離指著走廊上的椅子說道。 “也好。” 兩人坐下后, 姜離挽著對方的胳膊, 頭靠在男人的肩上, 就像一對情侶般親昵。 他們從來沒有正式地討論過兩人之間的關系, 相處起來既如伴侶, 又像親人。 風柔柔地吹在臉上, 太陽光明媚卻不灼熱。 姜離伸出手暖著對方冰涼修長的手指, 隨意地提了一下,“早上國內來電話了。” 男人看向姜離,狹長深邃的丹鳳眼在蒼白的皮膚上越發幽深冷漠。 但臉上卻帶著笑容,“是覃時?” 姜離,“嗯,說是那個連環殺人案的疑犯抓到了,好像是去警局自首了。” 裴青時被姜離兩只手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