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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手表,已經傍晚七點半了,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律所里稀稀拉拉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回家做飯估計會耽擱很晚,岑景決定就在樓下解決午飯,順路就走到了自己前段時間和岑景吃過的那家煲仔飯。想起來有個人竟然說要教自己做飯,最后在自己的逼問下才一臉窘迫地改成給自己做飯。腦內時間再往前推移,一個小青年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大言不慚地說要追自己,除了咖啡和短信,也沒見更多的追求手段了。嘖,小騙子。煲仔飯適時地送上來打斷了岑景的思考,澆上醬汁挖了一勺,味道不錯,讓人心情變好。嗯,我是因為煲仔飯味道不錯,才心情好的。兩天后的葉颯回到事務所上班,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甚至還畫了大紅色的指甲。“這叫車厘子紅?!比~颯一遍又一遍地翻著白眼給柯冉解釋道。“就是紅色啊?!笨氯浇^望了。“呵,直男?!比~颯也絕望了。柯冉:呵,天真。“這幾天還好吧?”見周邊的同事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柯冉認真的看向葉颯問道。葉颯聞言笑了笑,答:“當然。I’mfine.”原本看著柯冉的視線卻在說話間轉移向了地板。柯冉不傻,小聲地試探說:“不然……我下班陪你喝酒?”別無他法,明明知道一醉解千愁這種老套的方法根本不管用,這種建議說了也是白說,但他能做也只有這些了。“好啊?!?/br>“那你有......”有什么事情記得找我,喝酒的確也傷身。柯冉想說的話被葉颯堵在嗓子眼里。一般人不是都會拒絕嗎???這個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臉疑惑地瞪著埋頭玩手機的葉颯,卻看到她慢慢提起的嘴角,“開玩笑的的~”調子拖得長長的。葉颯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經過發愣的柯冉,“我去行政蓋章?!?/br>說話間還不忘拍拍柯冉的頭,就像是在拍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恰好走出辦公室看到這一幕的岑景:???柯冉回過神來,就看見外套搭在手上的岑景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不是的岑律你聽我解釋!內心已經崩了,臉上還是得保持鎮定打招呼:“岑律好,出去辦事了?”岑景看出柯冉的強裝鎮定,卻不知道他內心慌亂的原因,因為自己看到葉颯拍他頭?這有什么好慌亂的?還是內心有其他的鬼?心里又升起了一絲似曾相識的不適感,干脆不想了,開口卻不愿意放過柯冉,沒話找話道:“你頭發亂了。”柯冉聽到岑景這么說,徹底無法維持鎮定了,急忙抓了幾把頭發,把原本其實還算規規矩矩的發型徹底抓亂了。皺著眉頭翹起來幾根毛,表情還帶著點無辜的柯冉莫名把岑景取悅了。我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個關心泛濫成災的人,岑景想。柯冉剛準備拿出手機來看看自己的發型到底什么樣了,就聽到一聲輕笑,于是手機也不拿了,發型也不管了,抬頭看去,岑景雙眼含笑地看著自己。時間能不能靜止呢,柯冉不禁愣神。岑景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周圍,想找的人不在,于是直接吩咐道:“陸厚危害公共安全的案子周四上午十點半宣判,你給賀多說一聲,讓他和我一起去。”見柯冉還是愣神,不得不再次確認:“聽到了嗎?”“嗯嗯聽到了。”柯冉連忙點頭,岑景也點了一下頭,卻沒有急著走。柯冉:還有什么事情?理了理袖口,摸了摸手表,扯扯領帶,清清嗓子,岑景說:“走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食指中指兩根手指并起,輕輕地敲了敲柯冉的頭。就像是在敲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敲完頭的岑景舒服了,渾身舒爽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事務所,留下在辦公桌前繼續發愣的柯冉。現在的人類都什么毛???直到發動汽車,岑景都還能夠感覺到自己手指敲在柯冉額頭上的觸感??赡苁且驗槭聞账錃忾_的足的原因,柯冉的額頭有點涼,yingying的,沒有什么rou感......卻讓人想再敲敲看。嘖,自己這是犯了什么毛病,皮膚饑渴癥嗎?轉念想到周四宣判的案子,眉頭皺得更深了。怎么還沒到睡前時間呢。周四下午,事務所的氛圍有點沉悶。看著賀多隱約帶著紅腫的眼睛,誰都沒有心情開玩笑。柯冉提著兩袋子酸奶走進團隊辦公區,一時有點不適應,連步子都放緩了,一瓶一瓶酸奶給還在辦公的同事輕輕放到辦公桌上,一路過來看到紅著眼睛的賀多心里大概有了想法,于是發完葉颯的最后一瓶酸奶,眼神示意她:茶水間來一趟。長期養成的默契讓葉颯瞬間接收到了柯冉的意思,拿上還帶著水珠的酸奶,兩人一前一后到了茶水間。茶時間里只有兩個其他團隊的同事坐在沙發上講電話,葉颯似乎是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整個人趴到吧臺上,喝著酸奶,一臉得到救贖的滿足。“這酸奶要不是我親自買來再親自看著你打開喝掉的,我都懷疑里面含有□□。”柯冉無語。葉颯瞥他一眼,懶得說話,繼續小口小口嘬酸奶。“怎么判的?”見葉颯沒有說話的意思,柯冉忍不住問道。“死刑。”說話間葉颯終于放下了手頭的酸奶。“緩期二年執行?”葉颯搖搖頭。兩人誰也沒說話,沉悶的氛圍從團隊辦公區飄到茶水間。葉颯喝完酸奶就離開了,以至于柯冉回過神來想要關心一下葉颯近況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已經不在茶水間了。工作還多,柯冉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呆在茶水間,走回工作座位的路上,看到賀多的眼睛還是紅的,想來打擊也不小,拍拍他的肩膀,原本不想多說的,卻還是問候了一句:“還好吧?”賀多抬頭,“沒事兒,過會兒就好了?!?/br>“哭出來就好?!?/br>“以后可不許拿今天這場哭來笑話我?!?/br>“那可不一定。”看到賀多已經可以開玩笑了,柯冉的心也就落地了。剛準備抬腳離開,卻聽見賀多小聲補充:“就是岑律……”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岑律怎么了?”賀多沒想到柯冉會故意停下來追問,眼中難掩驚訝,回答道:“岑律主辦的這個案子,兩年半,我是半年后才加入的。判決下達的時候岑律都在安慰我接受現實,想開點,可是他想開了嗎,誰又去勸他呢?”我去勸他,柯冉心想。岑景沒有來事務所,不知道現在是在忙工作還是在休息。這樣的結果不論是經驗是否豐富,都還是會感到難受吧,他是忍著難受繼續工作還是一個人難受沒人勸慰呢,不行不能想了,不管是那一種都讓人好心疼,想現在飛奔過去。柯冉;“別想了,你自己想開就是替岑律省心了?!?/br>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