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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刑相適應原則,被告人的量刑也不會降低到3到10年這一范圍內。”岑景:“客觀事實?就憑你手中不到7厘米厚的材料你就可以認定案件事實了?”柯冉:“至少作案手段與結果都是我能夠確認的。”岑景:“動機呢?因為與被害人之間的口角?那到底是正當防衛還是激情犯罪?僅僅是因為日常口角被害人能夠拿起石杵攻擊被告人?既然被告人作案手段殘忍為什么還要等被害人先動手?被告人的脾氣很好嗎?”柯冉:“……”見柯冉沒有再答話,岑景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道:“這個案子的委托人是老兩口唯一的兒子,兒子挺能理解爸爸的。”柯冉聞言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岑景點點頭,表示接受到了他的不可置信,接著說:“畢竟他父親忍受了母親四十年的家暴。委托人說他記得最深的一件事情是,母親晚上想要小便,都要父親把盆子端到床前。每天的各種辱罵更是沒有斷過,而父親戰場上退役下來的總是不搭話,沉默地做事情。第一次忍不住將母親指指點點的手甩開,是因為母親的辱罵中帶上了他的戰友。第二次反抗就是你看到的尸檢報告了。”柯冉:“可是這樣的兩個人,當初為什么會結婚呢?被害人有這樣的態度是有原因的吧?”岑景:“小朋友,在那個年代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是因為愛情。”說罷頓了一下,補充道:“現在也不一定是。”柯冉暗覺得這句話背后應該蘊含著什么,但現在無心追究:“岑律,我會重新思考量刑的。”岑景:“就不怕我剛剛說的家暴是一面之詞?僅憑言詞證據你確定這是客觀事實嗎?”柯冉沒想到:“我……”柯冉的確是疏忽了,口口聲聲說著要根據客觀事實追求公正的自己輕易就相信了岑景的話。岑景放緩了音調:“現在是不是因為家暴一事能夠理解被告人的動機了呢?甚至覺得被告人終于走出這一步了?柯冉,你讓我不要帶入私人感情,但是在這個案子里帶入最多的人是誰呢?”柯冉沒有說話,是他,一直都是自己,一開始因為被害人慘狀而帶入私人感情認為被告人的量刑只能做到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其后又因為聽來的家暴覺得被告人不應該按照嚴重情節判處,而岑景真的只是站在為被告人爭取最大合法利益的角度上看他情緒轉變。感覺一個涼涼的物體貼上自己的臉,柯冉停下思考看向這種感覺的來源。岑景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貼在自己臉上的是一瓶……嗯,牛奶?“好了,別想這么多了,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欠你的飲料我私自補上了,胃不好就喝點牛奶,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接受,認定為我的單方面贈與了。”說完岑景笑了笑。“謝……謝謝岑律。”柯冉接過牛奶,帶著自己臉上的溫度,明明是開著冷氣的辦公室,牛奶瓶有一面卻是帶著點溫熱的。當時我的臉肯定紅透了,事后柯冉回想起來,如此認為。岑景:“別傻愣著了,去工作吧。我接受帶你是因為盧教授,留下你卻是因為你自己,柯冉,你有潛質,只差經驗。”“誒,柯冉,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喝牛奶了?”“可能是,從今天開始吧。”如果要問起岑景對柯冉的第一印象。不好意思,忘了。是真的忘了。最開始接到盧教授的電話,不過是出于承報師恩,接受了這個小學弟作為自己的助理。柯冉一開始在工作中表現平平,不過好在性格好,工作再多再雜也不抱怨,在所里的人際關系很不錯。畢竟大家都喜歡這種踏實肯干,偶爾會耍點小聰明,偶爾也會偷點無傷大雅的懶的新人。不過可能是由于自己大學時總是被老師掛在嘴上的緣故,岑景發現柯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有點緊張,偶爾還會偷偷看自己,好像生怕一不小心惹自己不高興。看什么呢?我只是不像你表情那么生動而已,我真的沒有在生氣。而且就算因為你的工作問題口頭教訓也是絕對不會殺了你的,殺人犯法,我知道。面對絲毫不知道自己偷瞄得很明顯的柯冉,岑景不止一次地嘆氣。后來柯冉在工作中慢慢開竅了,開始有了自己的辯護思路,不管是正的歪的,岑景覺得只要有思想就是值得培養的。面對岑景也不緊張了,不過小拘謹還是有的。有段時間甚至學著其他團隊的人開始給他泡咖啡,每次岑景一回辦公室,就看到柯冉從儲物柜里翻出岑景的水杯,去茶水間匆匆沖泡好咖啡端進辦公室。岑景以為他只是一時心緒來潮,或者說神經搭錯了,然而柯冉這一堅持就是一個星期。岑景覺得自己不提醒一下這個傻孩子還會繼續軸下去:“柯冉,泡咖啡不是你的工作范圍。”柯冉:“可是岑律,我看羅婷婷她們都是這樣對自己老大的。”羅婷婷是何律師團隊的秘書。岑景:“她們是團隊秘書,你是律師助理,職位都不一樣。”柯冉:“可是我們團隊沒有秘書,我是助理,幫你泡咖啡也就是順手的事。”岑景:“你是律師助理,你只需要做好你職責上的事就夠了,知道嗎?”柯冉:“……那誰給你泡咖啡呢?”岑景:“……我自己可以。”柯冉:“但是……但是岑律,其他律師不會覺得你……更……嗯……”柯冉想了想,終于找到一個能夠差不多表達自己意思的詞語:“不受重視嗎?”岑景聽后突然笑了,看傻了對面的柯冉。岑景:“我是什么職位?”柯冉:“高……高級合伙人?”見岑景沒有答話,柯冉繼續試探著答道:“律所副主任?”岑景:“咱們所比律所副主任更高的職位是什么?”柯冉:“主任啊,首席律師。”岑景:“有幾個主任?”柯冉明白岑景的意思了“……1個。”岑景:“我不受重視嗎?”柯冉:“……”岑景:“好了去干活,我還沒有帕金森,這些事情還用不著你。”岑景伸手像趕細菌一樣將柯冉趕出辦公室,語氣里充滿了嫌棄,卻是始終笑著的,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自那之后柯冉再也沒有給岑景倒過咖啡,岑景卻偶爾會將目光落到這個帶點傻的男孩子身上。看著他因為寫不出法律文書抓頭發、看著他帶來小零食笑瞇瞇地發給身邊的同事、看著他中午閱卷打瞌睡最后撞到電腦屏幕上、看著他坐在座位上放空目光呆滯、看著不知是聊到了什么洋洋得意的樣子……看著這個人磕磕絆絆地,離專業律師越來越近。再問起岑景對柯冉的印象?“他很有潛力,不出時日就能成為一名優秀律師。我希望他能超過我。”岑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