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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我這個,不怕岑律把你滅口嗎?”葉颯:“這有什么好怕的,岑律辦了這么多故意殺人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看穿不說穿~”柯冉:“可是我之前不知道啊。”葉颯:“你總有知道的一天,我只是提前幫你行使了知情權而已。而且大家都是做律師的,一直跨不過這道坎的人多了去了,岑律何必在你面前撐面子,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來,葉律師帶你看報告。”葉颯說完,伸手幫柯冉點開了尸檢報告。柯冉心思恍惚了一下,看來岑景的性向并沒有公開,腦海里突然飄過一張表情包,哈哈,想不到吧。回過神來葉颯已經劃過了基本情況,掃過案情簡介,似乎有點明白了剛才柯冉遲遲不肯打開尸檢報告的原因。再次開口的葉颯語氣中多了一些正經:“你知道的,柯冉,既然你選擇了刑辯,就要面臨各式各樣的案子,殺母弒父的、□□子女的、夫妻反目的,案情總是能夠刷新我們對感情的認知,但是我希望你還是能夠相信它好的一面。”葉颯突然變得這么正經柯冉突然覺得好不適應,其實這些道理誰不懂呢?他也沒有很低沉,只是有點心理不適,不過他還是認真的回應道:“我知道的,懂。”葉颯翻過檢案摘要,空出手來敲敲柯冉的頭,繼續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認真聽好。人情冷暖只要你活著就會感受到,但是不要記得太深了,體驗過就忘記吧。懂我的意思嗎?你永遠不知道迎面走來的人在想什么,手捧鮮花不代表內心柔軟。”“你是律師,你必須保持中立。”柯冉沒有接話,保持中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在接觸到實務之前,他以為自己能夠獨立開來,可是辦案了才知道自由心證的判斷有多難做出。葉颯沒有在意,帶著柯冉開始看尸檢報告:“專業的尸檢報告全是各種理化指標和解剖描述,只有極少數具備醫學基礎的律師才能真正看懂。而我們需要認真檢驗的是鑒定意見是否符合臨床資料以及rou眼檢查所見。”說著,葉颯開始滑動鼠標往下翻:“這個案子,雖然被害人頭部有多處面積2.0平方厘米以上的面部皮膚擦傷,但是致命傷在眉心偏上的地方,顱骨已經凹陷性骨折了……”第3章到底是誰不夠中立柯冉回過神來已經是臨近下班了,自己按照葉颯教的方法認真核對了鑒定結論,在非醫學專業的他看來,鑒定結論是毫無問題的。下班路過柯冉的同事友好地打招呼:“柯冉,還不走?附近新開了一家烤rou店,我們準備現在過去,一起?”“你們去吧,我最近把rou、番茄、蛋黃都戒了……”周四下午,岑景辦公室。“怎么樣,對這個案子有什么看法?”岑景翻看著手中的文書,隨意問到。“整個案子邏輯很清楚,也不存在疑點,程序上缺漏或者錯誤的地方目前暫時沒有發現,總的來說不是一個很復雜的案子。”說實話,柯冉對這個案子并沒有什么頭緒。岑景:“關于案件本身呢?”柯冉:“呃……岑律是指哪方面?”岑景:“作案手法、因果關聯。”柯冉:“就尸檢報告以及訊問筆錄來看,可以肯定被害人的死亡是由被告人直接造成的,犯罪手法有點殘忍…….鈍器擊打頭多次,明顯傷口八處,眼部凹陷,致命傷在頭頂。”柯冉頓了頓,見岑景沒有接話的意思,繼續說道:“……看這些創口和手段,這算是激情殺人吧。”岑景:“你通過創口和手段來判斷是否屬于激情犯罪?”柯冉:“嗯……就目前我們得到的材料顯示是這樣的。”柯冉發誓,他從岑景的眼神中看到了赤()裸裸的嘲諷。岑景嗤笑了一聲,道:“97年北京朝陽法院的878號案子,看完再來討論激情犯罪。”“嗯,好的。”柯冉磨磨鼻頭,覺得有一點尷尬。岑景:“說說辯護策略。”柯冉:“岑律,我覺得雖然被告人并沒有滿75歲,但是綜合考慮到現在的年紀,死刑應該是不至于的。自首情節也能夠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再加上我之前考慮的……嗯,激情犯罪的情節,也能酌情從輕,但是被害人是被告人多年共同生活的妻子,容易被認定情節嚴重,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是最好的結果了吧。”岑景:“沒了?”柯冉:“嗯,暫時沒有了。”岑景停下手頭的工作,將案卷收拾到放到桌面,左手撐頭,右手慢慢地開和手中水筆的筆蓋,看著柯冉,漫不經心地問道:“被告人這把年紀,呆得夠10年嗎?”柯冉沒有想到岑景會突然問一個這樣和專業不相關的問題。所以這次是因為被告人年紀大動了惻隱之心了?可是岑景,你沒有看到被害人的尸體,你腦海里沒有被告人一杵一杵敲打在被害人頭部的場景假設。故意殺人本來就是惡性事件,也許刑法的目的不是絕對懲罰,但是罪行適應的原則也不應該被打破。前幾天葉颯叮囑自己的話還回蕩在耳邊。對啊,我們是律師,我們必須保持中立。柯冉咽了咽口水,鼓氣說道:“岑律,我認為這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嗯?”似乎是料到了柯冉會這樣說,岑景語氣還是懶洋洋的。“我們的工作是要查清案件事實,最終追求的是公平公正的結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應該帶有感情。”柯冉說著說著,突然就有了底氣:“被告人年紀大了要被判處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死刑這的確是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但是這不應該左右我們的量刑思路,我認為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也不應該考慮,它只會影響你的專業性。這也不像是你會提出的問題。”在柯冉說話期間,岑景坐直身體,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又無聊般地翻了翻桌面上的紙質材料,但還是耐心聽柯冉把話講完才開口說道:“那你覺得什么是公正?就憑你手中的幾頁材料你就覺得自己能夠決定一個案件是否公平正義了?”岑景看著柯冉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還記得自己最開始寫辯護詞的時候最喜歡加上的一句話是什么嗎?被我刪除很多次的那句話。”柯冉回想了一下,不確定地說:“……以上辯護意見,懇請法院予以充分采納,從輕處罰,保護被告人合法利益?”岑景:“最后半句。”柯冉:“保護被告人合法利益?”岑景:“剛開始入行的時候知道保護被告人合法利益,現在工作久了就忘了?”柯冉:“……沒有。”岑景:“為什么因為被告人年紀大就憐憫?因為我們是為他辯護的,就應該為他考慮,保護他的合法利益,這與內心公正無關。”柯冉:“可是岑律,根據案情的客觀事實以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