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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沒軍籍的。” “我聽過你唱歌。”厲騰道,“挺好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晚會上的獨唱,禮貌答道,“謝謝。” 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屋內的氣氛還算和諧。 阮念初夾菜吃飯,厲騰坐在對面看她吃,只偶爾動下筷子。 片刻,他從褲兜里摸出煙盒跟打火機,放桌上,隨口問她,“介意么。” 阮念初搖頭。隨后便見他叼著煙,甩開打火機,點煙時,白色煙霧背后的那雙眼睛,微瞇了一下。他的眸色深黑若海,看久了,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于是她又看向桌上的那個打火機。 方形的,金屬表面斑駁陳舊。還是七年前的那塊。 阮念初忽然抿嘴笑了下。 這個細微的表情瞬間被厲騰察覺。他抬眸,眼中神色不明,“你笑什么?” “沒想到還會再見到你。”她也看向他,橙色淺光映入那雙清亮的眼,笑意盈盈,言辭誠懇,“七年前你救了我,那時太匆忙,沒能好好跟你道謝,今天必須補上。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厲隊長。” “職責所在。”他還是那簡單的四個字,連道謝時的回話,都同當年一樣。 之后又靜了幾秒。她動了動唇,卻欲言又止。 他撣了下煙灰,一眼看出她的意圖,“想問托里和阿新?” 阮念初眸光閃了下,頷首。 厲騰淡道:“阿新在一家養老院,挺好的。” “那托里?” “他年紀小,又沒太什么惡劣行徑,關了幾年就放了出來。” 她追問:“放出來之后呢?在做什么?” 他聞言動微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挑眉反問:“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和托里也算共患難的朋友,”阮念初癟嘴,覺得很理所當然,“關心一下近況有什么不對。” 誰知,厲騰面無表情地掐了煙,提醒她,“阮念初,我們倆在相親。” “……”阮念初陷入了一陣茫然。好在,這時一條短信拯救了她——阮母:別忘了問男方家庭情況。 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意識到,多年不見,她此時對救命恩人表現出的關心,遠不如對一個聊過幾次天的少年。便咳了兩聲,話鋒一轉,“之前我看李小妍和你走得挺近,還以為你們是戀愛關系。” 厲騰答:“她是我表妹的一個朋友。” 表妹好心介紹來的對象,無奈妾有意,郎無情,沒成。單身多年的阮念初自動便解讀出這句話里的含義。想他一個副旅職空軍上校,年輕有為戰功赫赫,卻三十三歲了還在相親,實在叫人扼腕。阮念初忽然覺得心理平衡了點,不由心情大好。 又隨口問,“你以后都一直在云城了嗎?” 厲騰將她眉眼間的笑意收入眼底,視線移開,回答,“暫時是。” “來這兒多久了?” “兩個半月。” 沒記錯的話,距離她和前男友分手,也恰好兩個半月。阮念初對這樣的巧合感到詫異,又問,“是上面的調動么?” “對。” 她感嘆,“那還真巧。” 厲騰看著她,語氣很淡:“是挺巧。” 那時候,阮念初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奇妙。妙不可言。 * 那頓飯說是相親,其實更像是敘舊,兩人聊的內容,也不涉及任何情感話題。阮念初本想問厲騰,為什么連他也會淪落到來相親,但想了想,終究還是作罷。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可沒忘記他性格多狠脾氣多差。 盡管如今的他看上去鋒芒盡斂,沉穩持重,一副好人樣。 后來,厲騰把阮念初送到了她家小區門口。 兩人全程無交流。只是分別時,她又跟他說了次謝謝。 厲騰開車走了。 她獨自回家。進門就看見阮母笑瞇了一雙眼睛,興高采烈道,“怎么樣?喜不喜歡我送你的這個surprise?” 聽著母親滑稽的發音,阮念初默默翻了個白眼,坐在沙發上玩兒手機。 見女兒這模樣,阮母臉上的笑容便有些掛不住了,皺起眉,“不合適?是不是對方年齡大了些聊不來?” 阮念初說,“不是。” 阮母急得很,“那到底是有戲還是沒戲?” 阮念初單手托腮,看著窗外的夜色認真思考,半晌才搖搖頭,說:“不知道。” 她說完,阮母眼底卻露出一絲喜色。押寶押對了,阮母了解這閨女,不知道,那可不就是有戲。 * 一轉眼,和厲騰的相親就已經過去了兩周。這段時間,那個曾被她誤認成銀行男的微信號0714,只在當晚發來過一次消息。內容是:你鑰匙扣落在我車上。 阮念初一看她的鑰匙串,還真是,于是囧囧地回道:哦。那個不是什么重要東西,麻煩你幫我扔掉吧。謝謝。 0714就沒再回復過了。 那個弄丟的鑰匙扣就跟阮念初的前男友一樣,被她轉眼就忘到了腦后。然而,讓阮念初沒想到的是,就在兩周后的星期天,這兩樣無關緊要的東西會同時再次出現。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風平浪靜的午后。 喬雨霏原本約阮念初喝下午茶,卻因臨時有事放了她鴿子。彼時,她人已經在西餐廳,并且剛點了兩份咖啡和甜品。 東西退不了,直接就走,貌似又太浪費。于是阮念初拿出手機,在微信里尋找能與她共進下午茶的小伙伴。 找著找著,一個空白頭像閃了出來。 ——在哪兒。 阮念初微怔,反應了幾秒才想起這個號是誰,挑挑眉,回復: ——莫德雷爾西餐廳。 ——和誰。 ——……自己。 ——我十分鐘后到。 “……”阮念初愣住了,半晌才遲遲敲過去幾個字:你找我有什么事? 這次,厲騰大概已在開車,因為他直接回復的語音。阮念初點開,聽筒里傳出個低沉嗓音,冷冷的:“還你鑰匙扣。” 她無語。轉念又想,來就來吧,反正東西點了,誰吃都一樣。就當還他相親那頓飯的禮。 這么思索著,阮念初退出微信打開一款手游,開始玩。這款游戲是她前天才下載的,朋友圈里,那些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幾乎都玩這個。通俗來說,就是在游戲里養男人,和小時候買寵物機養企鵝差不多。 單身狗必備,很適合她。 玩了會兒,一陣男女的交談聲就從餐廳門口飄了進來。女聲嬌嗲抱怨,“這鬼天氣,逛會兒街熱死我了。”男聲隱約不耐,“進去就不熱了。” 阮念初的視線被吸引,離開手機,看向了門口。 精英配美女,小三配渣男。 她驚了。隨后,又在看見門口停下的黑色吉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