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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刺客是一位靈圖師,可她最初的那一劍蔽日,可見劍術之高;可如果她是劍師,為何靈圖師們布下的靈圖陣,她揮手間便輕易化解? 宗家精心培養的護衛在那人面前,簡直不堪一擊,何等可笑? 此人之舉,已然是在挑釁人族宗家的威信。 須臾之間,遲萻已經來到破損的荒獸車前,手中的劍再次劃破空氣,朝車上的人斬去。 一身華服的女子雙手飛快結印,一道道靈圖從雙手間出現,擋住遲萻的劍,遲萻不以為意,不退反進,舉起手中的劍,劍尖在陽光下泛起一道刺目的寒芒,接著如同接引日之威,引動一道燦爛的金輝,再次揮下。 須臾之間,兩人就過了十幾招,靈圖與劍光碰撞,一道道能量波動向四周蔓延開,周圍的人紛紛避之,避不及的人身上悉數出現道道血痕,不似劍傷也不似靈圖爆炸的傷,反而像是一種無形的能量之刃所傷。 這一幕,讓宗家的人看得目眥欲裂,后面三輛荒獸車中,三人從車內而出。 三人忙施展靈力,將周圍的人及荒獸車挪開到后頭,神色不善地看著正在戰斗的兩人。 遲萻再次一劍揮來,被擋下后,她的腳尖輕點,身體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疾射而出,輕盈地落在那頭拉車的荒獸腦袋上,手持著劍,居高臨下地俯視依然端坐在車內的人。 從谷口中吹來的風,將她垂落在胸前的幕籬紗巾掀起,隱隱露出一戳白晳秀美的下頜。 “你是何人?”一名身穿朱給色錦袍的男子問道,面帶不愉。 另外兩名男子雖然未語,卻也同樣神色不善,此人行為,俱已經得罪整個宗家,不可饒恕。他們一邊暗中警惕,一邊打量對方,卻不知道這是什么人,竟然擁有這等奇怪可怕的戰斗力,竟不能界定她是靈圖師還是劍師。 青溪澗谷口里的人認出這三人的身份,分別是宗家的青龍、朱雀、玄武這三位令主。 此時宗家四位令主俱出,似是擋不住這刺客,著實讓他們吃驚。 比起這些人,更吃驚的是水月華和天青。 他們沒想到宗家還真的是有一位偽裝的白虎令之主,而且這位偽裝者竟然堂而皇之地來到青溪澗,遲萻此時直接殺上去,難不成這位偽裝的白虎令之主并非她授意的替身? 兩個知道真相的人都忍不住驚駭莫名,又痛悔失去先機。 如果他們知道白虎令之主原來是遇害去巫族,只怕早就出手,哪知道白白失去機會。 遲萻沒理那三位令主,而是看著仍是鎮定地坐在破損車里的女人,緩聲道:“是阿慕么?” 遲慕所有佯裝的鎮定在這句話中,瞬間化為虛為。 她的眼神劇烈地波動著,仿佛有諸多話想說,最后卻化為一片漠然及冷冽,往后一仰,身體懸浮起來,無形的靈力托起她的身體,整個人站起來,與遲萻持平。 這一幕,再一次讓現場的人大吃一驚。 靈圖師雖以靈力修身,靈力卻只能依托在靈圖之上,極少有人能如此利用靈力為依托,使自己懸浮在半空中,比先前遲萻所展示的劍術與靈圖共用的戰力更匪夷所思。 宗家的其他三位令主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的遲慕,雙眼瞬間泛起異彩。 “你沒死?”遲慕看著對面的遲萻,語氣漠然中多了幾分痛恨。 遲萻輕笑,欣賞她的痛恨,說道:“是啊,從地獄爬回來找你討個公道。” 遲慕冷笑一聲,“宗家萬年的名聲,即將因你而遭人恥笑,難道你不在乎?” 遲萻一臉稀奇地看她,反問道:“我前塵往事盡消,無甚記憶,宗家關我什么事呢?” 遲慕語塞,整顆心瞬間像被冰水浸泡一般,跌到谷地。 雖然她表現得輕松從容,靈圖信手拈來,可御使靈力,在外人看來,似是與遲萻打成平手。但她心知遲萻并未使出全力,至少作為一個靈圖師,她并未使出靈圖師的手段,一切皆以劍攻擊,給她的壓力極大。 遲慕始終防著她的靈圖之術。 她不相信作為白虎令之主,修習靈圖近兩百年,遲萻會因為失去記憶而忘記自己作為一個靈圖師的本能。除此之外,她更不明白,為何遲萻竟然會劍術,而且劍術還如此高,難不成靈毒改造她的身體,將她變成這樣? 原本是想以語言激她,卻沒想到會得到這一句話,方才想起,這人雖然回來報仇,但她的記憶被神級靈圖所封印,前塵往事俱無,宗家對她而言,如同一個陌生的存在,她如何會在意? 一時間,遲慕說不出心里的感受。 明明曾經這人那么在意的東西,此時對她而言,卻視之無物,仿佛已經再無弱點。 這時,遲萻再次舉起劍。 此時艷陽高掛,陽光燦爛,那柄平凡不過的劍,卻如同能引動日之力,每一劍皆迤邐著讓人炫目不已的光華,教谷口里的那些圍觀的劍師們看得如癡如醉。 遲萻再次出劍時,突然青溪澗中一道強悍的氣息沖天而起,須臾間已來到谷口。 她頓了下,轉頭看向站在谷口處的司昂,再次將心思放在遲慕身上。 “是劍皇!”一名青溪澗的守門驚喜地叫道。 青溪澗谷前之事,瞬間傳遍整個青溪澗,已然驚動青溪澗鎮守的皇級劍師。 宗家的人發現青溪澗的皇級劍師終于要出手,紛紛松口氣,然而這口氣才松到一半,突然發現,往這兒來的皇級劍師竟然被人攔下。 攔住他的是一名穿著巫神袍的大巫。 天青和水月華等人看清楚攔人的大巫時,頓時又是一愣。 是了,遲萻都在這里,那個叫司昂的大巫照理說不會躲著不見人。 青溪澗的皇級劍師——封天澗,看向谷口前攔住他的人,神色凌厲,“這位巫者,你是何意?” 司昂微微抬起下巴,傲慢地道:“顯而易見!” 話落,也不啰嗦,直接一揮手,一道綠色的光華灑落,眾人只覺得身上說不出的舒服,接著就駭然地發現,他們被一道無形的結界與外界隔開。 以谷口為界,這道結界將青溪澗與外界隔絕,外面的人進不來,青溪澗里的人出不去,其中正好在青溪澗谷口中的皇級劍師被隔開。 封天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