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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這下,不光是畫前的千珍珠愣在那里,停止了攻擊。孟真也頓時僵立當(dāng)場。那是姬無行的畫,怎么在宴重明手里,尤其還是這幅畫。石洞前的千珍珠忽然頹然落地,龐大的身軀盤踞成一團,顫動不止,仿佛在慟哭悲鳴。半晌,千珍珠抬頭看向半空那副畫,兩只渾濁的眼睛里,老淚縱橫。忽然它向那副畫悲鳴出聲,其聲哀慟,外面水面躁動不止。三聲哀鳴已歇,千珍珠巨大的頭顱倒地,身軀僵硬,再也不動了。孟真震顫不已,剛御風(fēng)過來,宴重明收了畫,一把拉住他往水下去。“快走!”宴重明拽著還不停回頭的孟真,急速往水底而去。千珍珠死后,深淵地底的水面迅速封凍,宴重明一手拉著孟真焦急的在水底尋找出口,先前那層結(jié)界隨著千珍珠的死去而自動消失。摸索了一陣,宴重明終于在一大團水草之后找到一個狹窄的岔道,水流端急,宴重明連忙抱緊孟真擠進那岔道之中。剛進岔道,身后的深淵之水徹底被封死。湍急猛烈的水流襲來,根本不用使力,被水流推著向前。半個時辰,眼前有光襲來,宴重明連忙覆住孟真的眼睛。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面,而他們正是從一個入海口的河道里出來。隔了好久,宴重明才慢慢松開孟真的眼睛,猛然見光,孟真感覺眼睛一酸,眼淚不自覺就流出來。孟真向來能忍,只是這次不想忍了。千珍珠死了。孟真盯著眼前的海面,忽然又覺得好笑,那條笨魚肯定是貪玩,順著河道逆流而上,不小心闖進地底深淵,結(jié)果深淵之中魚群眾多,它向來又懶得要命,肯定就留下來好好享受,結(jié)果越吃越胖,河道狹窄,它再也出不去了。第40章桃花娘子求姻緣宴重明見孟真神色悲傷,正待勸慰,卻聽孟真問道:“你怎么有那副畫?”宴重明一時沉默,半晌,才道:“上次我們?nèi)ドn梧之海,我在西河拜星里看見的。”孟真了然,上次他看見這幅畫,就是在姬無行的西河拜星里,那時候姬無行專門從東河拜月拿來給他看的。只是宴重明拿這幅畫做什么。孟真斟酌片刻,干巴巴地道:“那畫上的人是姬無行的弟弟。”“我知道。他叫千云,是姬無行的弟弟,還是剛剛深淵里那只九尾魚的主人,也是,我的一位故人……”“是,是么。”孟真恍若未聞。宴重明忽然盯著孟真的眼睛,聲音有些輕顫:“我曾經(jīng)做了讓他傷心的事,后來還將他關(guān)進從極之淵。你說,如果他還活著,會不會恨我?”孟真被宴重明的話問的腦袋嗡嗡作響,思考不能,只能順口道:“不知道……”宴重明頹然轉(zhuǎn)身,眼中一片黯然,喃喃自嘲:“肯定是恨的……”孟真根本沒聽宴重明又說了什么,低著頭,腦中震驚于宴重明忽然說起的舊事,他竟然說千云是他的故人!誠然,他們舊時相識,可……絕不是現(xiàn)在這樣懷舊的姿態(tài)……相顧無言,兩人一時沉默,半晌,宴重明率先站起來,仿佛從不曾有過情緒起伏,淡聲道:“走吧。”一路上,孟真明顯感覺宴重明渾身的氣質(zhì)疏離了很多,仿佛回到了天宮初見那時的模樣,淡然冷漠。這樣的宴山君讓他覺得陌生,甚至和遙遠的記憶里那張冷漠的臉重合了。清冷似月,可望不可即。孟真也是無何奈何,只好謹言慎行的跟著宴重明,一路連話都不敢說了。可誰知,宴重明周身的氣質(zhì)更冷了,離得近了就渾身清涼。宴重明一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將孟真落下好大一截距離。孟真沿路都在仔細觀察周圍環(huán)境,這里居然是一座城鎮(zhèn),不知具體在哪里,似乎也不是人界,因為沿街店鋪的房脊檐角之上,皆塑一種紅色的魚,形似鯉魚。魚鰭處輟有鈴鐺,風(fēng)吹過,一陣叮鈴作響。這情形就像是在西海的城鎮(zhèn),普通的百姓家里都會供奉九尾魚的雕塑,以期得到神明庇佑。這里不是西海,供奉的是一種沒見過的魚。“公子,可是求姻緣?”一個笑盈盈的女聲問道。孟真這才發(fā)現(xiàn)他停在一間滿是桃花的店鋪里,整間店鋪門口桃花灼灼,一片煙霞。煙霞中坐著一位藍衣姑娘,年紀(jì)不大,此時正坐在花鋪里淺眠,她拿一把團扇遮擋日光。發(fā)現(xiàn)孟真,她取下團扇,笑盈盈的站起來。“不不,我不求姻緣。”孟真一時有些窘迫。“那就是給家中的娘子買桃花。”此時那藍衣姑娘笑容了然,轉(zhuǎn)而就從花架上拿下一束桃花,遞給孟真。“這……這……我沒有娘子……”我不買桃花啊!孟真看著面前的一大束桃花,窘迫的不行。那姑娘看出了孟真的窘迫,似乎明白了眼前這男子只是無意中走進來。她挑了一只開的正盛的桃花遞給孟真,笑容明澈,“公子很快便有佳人相伴,這枝桃花送給你,愿你姻緣美滿。”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對每一位走進花鋪的客人都坦誠相迎,孟真只好接過那支桃花連聲道謝,走了出來。剛出了花鋪,便看見宴重明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也不知在這里等了多久。宴重明見孟真出來,眼神冷漠的看著他。孟真嚇的一哆嗦,差點沒拿住手里的桃花。宴重明瞥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前走。“宴山君,等等我……”孟真連忙跟了上去,宴重明走的很快,孟真氣喘吁吁的才跟上。可宴山君似乎生氣了,孟真一著急,也不管街上人多,伸手就去拉宴重明的胳膊,誰知宴重明忽然停了下來,孟真一下?lián)淞松先ィ瑢⒀缰孛鞅€滿懷。“放手!”宴重明冷聲道。孟真被宴重明冰冷的語氣嚇的心底發(fā)顫,但他仍是死死抱住宴重明的腰,小聲道:“我不放……”宴重明不再說話,而是伸手去掰孟真的手。孟真死命扒住他的腰也抵不過宴重明的力氣,眼看著雙手被掰開,宴重明又要往前走,孟真連忙抓住他的手,當(dāng)即也管不得其他,大聲道:“娘子!跟我回家吧!別生我的氣了!看,這是我給你買的桃花!”孟真連聲說完,還將手里的桃花遞上去。宴重明頓時跟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這時街邊行人聽見他的聲音,看著兩個男人當(dāng)街拉扯,一個還喊另個做娘子,好奇之心頓起,一時圍觀人群聚集,對著他倆指指點點。眼看著宴重明越來越黑的臉色,孟真只好硬著頭皮,對圍觀人群僵笑道:“我家娘子個子高,出門就愛作男裝打扮,都怪我一時說錯了話惹他生氣,他才不愿跟我回家。”孟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