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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固守著這迂腐的規矩,可愛的緊。他不再多言,斂起袖子,出了隨心閣。日暮華燈,樓閣隱耀,撲面而來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煙火人世,繁華三千里,笑語歡聲,都作夢中語。這是一個和白日里完全不同的熱鬧長街,成排的紅燈籠擠走黑夜,肆無忌憚照亮每個角落,仿佛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出來了,長街上,衣香鬢影的男女談笑,閣樓上,滿目紅袖招搖。走在這里,很難靜下心不去參與這盛大的狂歡。孟真有些明白隨心閣里那群人的義憤填膺,這里的喧囂和隨心閣的清凈仿佛隔了座鴻溝,他們都是年輕人,自然喜愛這些如夢繁華,誠然,他們又都有作為男人的自尊,不愿以身去巫山行云換得這富貴。嘖嘖,姬無行倒是很會享樂么。孟真隨心而走,這番景象有很多年不曾再見,置身喧囂塵世,空氣里也許都是煙火味道。唉,如此熱鬧小離竟不在,那孩子最喜歡這些了。沿街的店鋪陳列一排排琳瑯滿目的糖果,有兔子糖,公雞糖,小鹿糖,烏龜糖,老虎糖,猴子糖……各種形狀目不暇接。孟真翻翻儲物袋,里面還有一些早年前帶沉離游歷人間時用的銀錢。他毫不猶豫都拿了出來,各種形狀都買一些,塞的滿滿一袋子才罷休,這下可給小離一個驚喜了。走過長街,轉個彎,街道兩旁的建筑燈火通明,樓閣都有四五層之高,飛檐畫角,奢華富麗,比前面一條商鋪林立的街道更加熱鬧。仔細看去,那閣樓的牌匾均有題字。有一擲千金的拍賣行和賭坊,也有美人如云的紅袖閣,居然還有百花樓,是真的賞花候月,品茗酌酒之所。風與月相候,雅與俗共賞。眼前一排高樓林立,不知要往哪處去才好。賭坊就算了,他運氣不好也不差,關鍵是兜里沒銀子了。紅袖閣也更是去不得,潔身自好是必須的,要為沉離樹立個好師父形象。還剩百花樓和拍賣行。拍賣行門口聚了一堆人,像是有什么稀世珍寶要拍賣一樣。孟真也湊了過去,聽門口的眾人議論紛紛,說是今晚有神秘寶物登場,具體是什么得進去才知道。孟真想跟著眾人進去瞅瞅那神秘的寶物究竟是啥,結果在門口被小廝攔下了,一問才知道,居然要入場的費用。孟真拍拍一儲物袋的糖果,差點就要問問能不能用糖果換個入場的機會,再想想沉離見到糖果那眼睛放光的樣子,還是算了。如果百花樓也需要入場費用,那就真該回去了。果然啊,沒錢簡直寸步難行。百花樓不是一座樓,說一百座也略有夸張,是有很多座閣樓連成一片。每種花卉自成一樓,爭奇斗艷。孟真大致看了看,每個門口都有小廝把守,約莫也是要收費用的,看來真要回去了。就在孟真打算往回走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聲鼎沸,奔跑而來,孟真一時詫異隨手拉住一個路人詢問:“發生了何事?”“哎呀,這你都不知道,今晚曇花樓那邊來了千年難遇的幽夜紫曇,凡是見過的人許了愿都能成真的。不和你說了,我要趕緊進去了,晚了就許不上愿了。”那人急匆匆說完就往曇花樓那邊去了。身邊都是急促的腳步聲,顯然都是奔著那曇花樓去的。孟真跟著眾人往前走,一眼望見門口把門的小廝正收錢收的手都快抽筋了,后面的人還一個勁兒往里擠,這是真有能許愿成真的花,還是借此機會斂財呢,不得而知,孟真只好退出來了。這一出來不打緊,整條街的人都往曇花樓那里擠,旁邊的花樓真應了那句“人去樓空”,連門口收費用的小廝都不見了。這,這我進去賞花是可以的,吧。孟真看旁邊一溜兒的花樓,思考去看哪個花好。有西府海棠,關山野櫻,君子慧蘭,墨菊并蒂……直到看見“國色天香”。人間皇城燕京里流傳的詩文:“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說的便是此花,孟真聽過多次,卻從未見過。一路寂靜,看來都是被那能許愿的幽夜紫曇吸引走了。穿過兩處回廊,過一座石橋,拂開引路的珠簾。眼前一片曠野無垠,云間新浮一彎明月,有微風過山林,留下寂靜的回響。月下一望無際的花海撲面而來,滿目芳華。讓人不由得放緩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片于靜夜里盛放的花靈,每一朵花都開的認真,每一朵花都各有不同。有粉色,朱紅,紫色,紅白相間……沒有含羞帶怯,也沒有孤芳自賞。每一朵都自在舒展,花瓣層層疊疊,端莊又大方,真無愧國色天香。孟真輕輕沿著花海走一圈,在一朵特別大的朱紅色牡丹旁停下來,這個顏色的是不是叫“一品朱衣”呢,真是好看。旁邊居然還有一朵三色花,紅白紫相間,三種顏色涇渭分明,又相互輝映,花朵格外大,約莫有攤開的手掌大小,孟真小心翼翼用手覆上,想比較一下。“咚——”的一聲輕響尤為突兀,在這片寂靜的花海里。聞聲望去,猛然一個人影兒竄過來,孟真驚的差點出聲,那黑影兒似乎也沒料到此處有人,在孟真出聲之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反腿一勾將孟真壓倒在地上。地上泥土松軟,孟真措手不及被禁錮住無法動彈。這些牡丹花枝雖然不高,但兩人這樣躺在地上,還是被遮掩起來。孟真晃動腦袋試圖出聲,卻被捂的更嚴實了,手腳每動一下都被禁錮的更加嚴實。壓在身上的應該是一個男人,力氣還不小。孟真悶的一口氣喘不過來,平白遭此橫禍,運氣實在不佳。既然掙扎不過,不如好好想想一會兒用什么法子報復回去。孟真不再掙扎,一會兒那禁錮他的力道也跟著松下來,忽然有嘈雜的聲音忽遠忽近,外面喊聲震天,天空也忽明忽暗,看來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再聯想到身上之人的鬼鬼祟祟,必定與他有關。孟真見捂住他的力道松懈,他試著張嘴想呼吸一下,結果剛張開嘴,立刻又被捂住了,孟真氣結,用力掙扎起來。那人以為孟真要咬他,結果見孟真一直掙扎,才反應過來,于是壓低聲音,道:“不許說話,就讓你呼吸。”昏昏沉沉的孟真用力點點頭,那一直捂著他口鼻的大手才松開。孟真連忙呼吸了幾口,等胸口不那么悶了開始商量:“我不說話,這位兄臺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壓的我胳膊疼。”從他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孟真就感覺到了身上之人似乎僵住了,許久沒聽見回音。孟真還以為他是不答應,正待好好再商量一番,那人卻從他身上起來,還輕輕扶了他一把。得了自由的孟真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個擒拿,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不速之客。萬沒想到,一向從不失手的他這次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