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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在了地上,楚輕的臉一變,趕緊上前把脈,發現已經來不及了,葛管家半個時辰前就吞了毒藥。葛管家癱倒在地上,費力地抬起手,從懷里摸出一封信,硬是塞給了楚輕:“對、對不……起,我,我要去贖罪了……他們知、知道了你們的存在,你們快……快走……”葛管家瞳孔已經擴散了,他費力地梗 著脖子向前瞧著,不知看到了什么,痛苦的大吼一聲:“老爺——”聲音戛然而止,竟是已經斷了氣。楚輕捏著信,緊緊攥著,抬起手替葛管家蓋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幾乎是她替葛管家蓋上眼的同時,破院外有十幾個黑衣人出現,把幾人圍了起來。余櫛風與暗衛臉色一變,迅速把楚輕與李天嘯護在了身 后:“你們是什么人?”黑衣人道:“送你們歸西的!老老實實受死,還能死得輕松些,否則……”他們陰測測的一笑,上下打量著還穿著女裝的楚輕與余櫛風,露出了幾聲yin笑,怎么看怎么猥瑣下流。李天嘯眸色沉下來,周身強勢的冷氣往外冒,余櫛風自然也看出了他們的意圖,頭也不回地對李天嘯道:“爺,你先帶著楚公子離開,屬下來斷后。”李天嘯拔出了腰間的軟劍:“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嫌麻煩,這次只帶了五六個人 ,雖然都是好手,可對方卻又十幾個人,各個怕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把余櫛風他們留在這里,怕只有死路一條。 余櫛風趕緊道:“爺,吾等死了沒關系,可爺你要是出事了,屬下萬死難辭!”楚輕看了這主仆兩個,忍不住差點翻了個白眼,朝著暗處道:“銀子都收了,你們也該出來了吧?”李天嘯與余櫛風奇怪地看著楚輕瞧著一處,不知道在對誰說話。幾乎是楚輕開口的同時,二十幾個黑衣人又出現了,不過是這次卻是擋在了他們的面前,與那十幾個黑衣人相對而視。楚輕看了眼還傻愣著 的余櫛風,拉住了李天嘯的衣袖:“還不走?我不會輕功,你帶著我。”李天嘯低下頭,看了眼被攥住的手,瞳仁縮了縮,在這危急的時刻,他竟是生出了些許旖旎,楚輕奇怪地扯了他一下,這時候發什么愣,不要命了?只是下一瞬,手腕突然就被攥住了,腰間一緊,就被帶 著飛了起來。楚輕饒是再淡定也嚇了一跳,顧不得想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帶出了破院,飛速上了一匹馬,就往外奔了出去。余櫛風等人斷后,很快就跑到了街道上,消失在了街尾。李天嘯一手勒著馬韁,另一只手的手臂緊緊箍在楚輕的腰間,力道不斷加大,楚輕幾乎是后仰躺在他懷里,她皺皺眉,覺得這個姿勢太不舒服了,可現在在逃命,倒是也沒什么好計較的。她指點著李天嘯 往一處暗巷去,那里有她早先安排好的一輛馬車,他們上了馬車,就直接開始往外趕,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最后出了城,駛進了一個小筑。他們剛駛進小筑,就被團團圍了起來,楚輕撩開帷幕,探出頭,看向那些人,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牌子:“告訴你家九爺,說我們來見他了。”守衛的人瞧見那小牌子接過來,確定是真的,扭頭讓身邊的人去 詢問,不多時,就把楚輕與李天嘯讓了進去。 楚輕與李天嘯隨著家仆沿著回廊往前走,李天嘯聽到先前楚輕的稱呼,大概猜到對方是何人了。在炎城,敢和知州叫板的,怕也就是炎城這些百年的地頭蛇了:“你何時聯系的曹九爺?我為何不知?”楚輕挑挑眉:“也不是任何事都要告訴你的吧?我本來是怕他們殺人滅口,所以讓他們去保護葛管家,沒想到,最后反倒是救了我們的命。”也幸虧她留了這么一手,不然他們小命怕都要折在那破院了,葛管家瞞的倒還真是緊。不過,既然當年那些人沒敢殺他,怕是他手里應該拿捏的有對方的證據,所以不敢殺他;既然不敢殺,自然就會拉攏了,可葛管家活得這么苦,這些年都沒離開炎城,怕是在贖罪吧 ?曹九爺在一處池塘邊的涼亭見的他們,曹九爺手里拿著魚餌,喂著池塘里的錦鯉,聽到動靜,頭也未回:“你們還真是命大,若非你小子有才,我是絕對不會管這件事的。不過,你們最好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這里不是你們該待的長久之地。”曹九爺回過頭,只是視線不經意落在楚輕身上的女裝上,愣了下,瞇著眼仔細瞧著楚輕,突然眼底微微閃了下。楚輕心里一怔,他不會是看出來了吧?可自己易容雖然不 錯,身形儀態卻半分女氣都無,連李天嘯都未看出分毫,曹九爺?不過曹九爺本就不是一般人,他在對方開口之前,上前一步,擋在了李天嘯面前,朝曹九爺眨眨眼:就算是看出來了,也別說啊。 曹九爺詫異抬抬眉,應該是沒想到李天嘯并不知曉她的情況,抬抬手:“都坐吧。” “曹九爺,既然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了,你可否告知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輕與李天嘯坐下后,楚輕問道。她雖然知道了大概,可有些緣由她卻是不知。 曹九爺道:“我們可不是一條船上的,過了今日,我曹咎可是一個字都沒說過,也從未收留過你們。懂?” 楚輕頜首道:“懂懂懂,那我想知道,這一任知州與上一任,可有關聯?” 曹九爺道:“自然有。這一任知州是上一任知州的學生,你說有沒有?所以,你們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算是拿到了證據,也怕是沒辦法走出這炎城。” 楚輕道:“可至少應該先知道真相對不對?” 曹九爺道:“知道了就趕緊走,這里不是你們待的。”楚輕道:“曹九爺教訓的是。”可走不走到時候卻又是另外一說,這次若是走了,怕所有連帶的人都會被連根拔起了,徹底消失在這世間了。妙語、石頭、馮姨,以及春香閣的人,怕都難逃一死。當年死了 這么多人,她管不了,可現在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不能讓他們又都白白死了。 曹九爺不傻,他自然聽出了楚輕的意思,忍不住道:“你這性子,早晚給自己惹麻煩。” 楚輕笑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當做不知道不是?” 曹九爺道:“罷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聽個一二。當年的知州叫史寧,是先帝……后來,他們就動了心思,決定私吞掉那批賑災的官銀,史寧一個人可吞不下來,所以他找了炎城最大的地頭蛇。” 楚輕道:“九爺還不算炎城最大的地頭蛇?”曹九爺睨了她一眼:“炎城可比你看起來的要復雜的多,明面上看起來是知州當家,可強龍一向是壓不過地頭蛇的,這炎城私下里分為三六九等,而這上等有有三家,你先前給我看的那三張紙上的兵器,就 是出自那一家養得殺手。可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