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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于一件事,那就是進攻妖獸族,大有不滅了這些妖魔不罷休的架勢。其他各大門派對當年妖獸族對幾大門派滅門的慘事十分后怕,對這野心勃勃想要摧毀修真界的妖獸族之主很是忌憚,有人帶頭對抗自是求之不得。聽聞這妖獸族之主也是個有本事的,當年雖然與瓊華派兩敗俱傷,但一年多以來在整個修真界咄咄逼人的不斷進攻下,倒是與之形成了誰也奈何不了誰的長期對峙局面。但也不知是礙于形勢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妖獸族之主一改之前的殘忍暴虐行徑,對各個打上門的仙門只是防守抵抗,并未趕盡殺絕,三年來再未發生任何一家仙門被滅門或被主動攻擊的事。阿杰剛入門時聽師兄師姐們說起掌門人這些事,對這位年輕的掌門人很是憧憬。少年人嘛,自是崇拜英雄人物,覺得這位了不得的掌門一定是一位意氣風發、豪氣干云的大俠,但自從來到清涼殿侍奉,他才發現這位掌門不但一點也不意氣風發,反而寡言少語、行事古怪,整個人感覺陰鶩鶩的,周身散發著“閑人退避”的氣場,讓人不敢親近。不但如此,阿杰還覺得這位掌門人有點神經質,甚至是有點變態,他經常突然之間十分消沉,嗜酒如命,時常會在后山喝的爛醉。有時候他又會童心未泯一般的命他去尋一些紅豆,捉些螢火蟲什么的。甚至有一次掌門人喝醉,他過來送茶,竟被掌門人突然抓住要給他梳頭!他被嚇的要命,惴惴不安的坐下,但掌門人拿起那把半截梳子后愣了半天,隨后又發起瘋來把他給趕了出去。喝醉酒大哭大笑干什么的都有,非要拽著給人梳頭的阿杰是頭一回見,著實被嚇的不輕。尤其是最近半年,自從掌門人抓了一個魔族的首領之后就更加變態了,他沒有立即殺了這個魔族首領,而是把他關在了地牢里。派中時常有弟子聽見地牢中發出恐怖的慘叫聲,還有膽肥的弟子私底下傳言說掌門人每天都會去地牢里剜那個魔族人的rou,聽起來就毛骨悚然,更別說那個魔族人了,估計巴不得早點死了算了。再過兩日便是前任掌門人的忌日了,這幾年每臨近這幾日掌門人便陰森森的,阿杰可惹不起,想到此又傷春悲秋的覺得自己被挑中伺候掌門人只是表面風光,實則是苦不堪言,還不敢對外人道。算了不想了,沒事兒還是別在掌門人面前出現為妙。阿杰正準備一溜煙跑回弟子房,迎面撞見了一位女修士。這位女修士可來頭不小,她是云松派的掌門人,也是自家掌門的朋友和同盟,阿杰不敢怠慢,忙上前行禮道:“迷掌門您好,您是來找我們聶掌門的吧?”“哦,阿杰啊,他在嗎?”“在呢,迷掌門請隨我來。”迷迭走進書房,見忘秋站在窗前發愣,知道他又想起往事,不禁嘆了一口氣。三年以來,忘秋雖長高了不少,卻日漸消瘦了,感覺風一吹就要倒一樣。迷迭本就不是很擅于說話的人,也知道勸不了,所以就隨他去吧,時間長了總會好一點吧。“聶公子,已經入秋了,傍晚風涼,你怎的也不加件衣服?”忘秋聞言轉身,眼睛里一片霧氣,“嗯,今年秋天確實冷的格外早。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嗯,這幾日形勢穩定,我閑來無事出來轉轉,順道來看看你。”忘秋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不是順道兒,兩日之后是師尊師兄師姐的忌日,也是玉華離開他的日子,迷迭姐是擔心自己,專程來看望的吧。忘秋始終不相信玉華已經死了,他總覺得他只是暫時消失了而已,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自己身邊的。半年前他帶人終于端了朔翌的老巢,奪了那半顆凝水珠,他將凝水珠埋在玉華的樹根前,祈禱這燒焦的樹根可以再次發芽,他每天都去給樹根澆水,經??葑诟耙蛔褪且粌蓚€時辰。“迷迭姐,凝水珠碎片有下落了嗎?”迷迭聞言望向他,曾經嫵媚的眼睛如今也是淡如琉璃,“你還不死心嗎?就是找齊了又如何,凝水珠能治傷又不能起死回生!”忘秋聞言有些激動,恨聲道:“不準你再如此說,他沒死!等我找齊了凝水珠,他一定會回來的!”迷迭不再說話,人總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執念,自己不也一直覺得墨松沒有死嗎?也許只有這份執念才能讓活著的人撐著走下去,一旦沒有了希望,那死了豈不是更加一了百了。兩個人皆是一陣沉默,半晌忘秋才緩緩問道:“前線戰況如何?云非翎如今在何處?”說到“云非翎”三個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上個月聯盟軍圍剿了一次太行山,但撲了個空,尚未發現云非翎行蹤。這賊人半年多以來東躲西藏,從來不露面,我們再怎么窮追猛打也只是抓了些妖獸族的雜碎。長此下去,對聯盟軍消耗太過,最近已經有一些仙門在打退堂鼓了?!?/br>“他們不比咱們身負血海深仇,日子一旦好過便不愿再賣命。哼,無妨,反正日子還長得很,不能速戰速決的話咱們就耗著,我倒要看看云非翎能跟咱們耗到什么時候!”迷迭點頭,她也恨極了云非翎,如今還活著,以及拼命重建云松派的唯一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復仇!再抬頭時迷迭眼神更加堅定了,“我會盡全力繼續搜尋云非翎,另外也會再打探打探凝水珠碎片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即通知你的!你多保重!”迷迭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又回頭道:“你少喝點酒吧,他……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忘秋微微出神,木然的點點頭。酒的滋味他并不多喜歡,只是太過痛苦時他就想把自己灌醉,醉眼朦朧時就會覺得他還在自己身旁,哪怕是幻影也好。但酒能醉人卻醉不了心,迷醉之后的溫柔幻影也只能解一時相思,清醒之后滿身滿心的苦澀余味,只會更加被思念反復揉搓而已。兩日后,師尊的忌日,忘秋帶領一眾弟子進宗廟祭奠。儀式結束后眾弟子紛紛退去,走在最后面的阿杰十分有眼色的把門帶上,他聽聞每次祭奠結束后掌門都會獨自在這跪上半日,誰也不許打擾。“師尊、師兄、師姐,我來看你們了?!蓖锕蛟诘厣相哉Z。三年以來除了每年的這一天他不曾邁入宗廟半步,不是不想來,而是不敢來。當年師尊他們是為了他才死的,都是自己連累的,害死了那么多人。他自認為愧對師門,只有趁著祭奠這一天,因著自己掌門的身份,給自己的心找個借口才敢跪在師尊的靈位前。他不知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唯有復仇,殺了云非翎成了他活著的全部理由?!皫熥穑@一年來我已經抓了朔翌,一切都是他的陰謀,我每天都會用他的血來祭奠你們,決不讓他輕易死了!”從宗廟出來,忘秋直奔地牢,他想現在就在朔翌身上插一刀,立刻!馬上!地牢中,一個男人被鐵鏈鎖著手腳掛在墻上,他身上遍布各種橫七豎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