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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初陽也覺得躺著說話有點別扭,所以就點點頭嗯了一聲。宋淮啟把床頭調高了三十厘米,又走到男孩身邊,幫他把枕頭往上挪了挪,可以讓他靠著更舒服。“我沒事兒了。”宴初陽有點別扭地動了動肩膀說,“學長,你坐吧,我這樣就很舒服了。”宋淮啟在床邊坐下。宴初陽垂下眼睛,不知道說什么。空氣有點尷尬地靜默著。“怎么會忽然發燒呢?”宋淮啟率先開口打破沉默。“額”宴初陽抬頭,有點窘迫地摸摸后腦勺道,“是我自己作,知道不能喝過于刺激的東西,還非得圖好玩挑戰極限,喝了小半瓶白酒,所以胃就燒起來了,連帶著身上也升溫了。”“你不是那么不顧后果的人。”宋淮啟緊抿著唇搖頭道,“我跟你相處那么多年,雖然不算多了解你,但是無緣無故的,你不會莫名地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宴初陽眼睛垂下去,手指捏著被單不說話。“告訴我實話吧。”男人淡淡地說,“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或者,誰讓你傷心了?”“沒有!”宴初陽慌張地抬頭反駁。看他神態激動,宋淮啟微嘆口氣,遲疑著道,“是,是因為你那個表哥嗎?是不是,他做什么讓你傷心的事兒了?”“真的沒有!”“別撒謊了。”宋淮啟打斷他,眼睛向男孩手指瞥了下說,“你最不善于撒謊,一撒謊手指就會不受控制地捏東西。”宴初陽動作頓了下,有點尷尬地松開被子,把手緊握成拳。宋淮啟嘆口氣,“果然是他對嗎?”宴初陽低下頭,不說話。“初陽。”宋淮啟忽然俯下身子靠近,緊盯著男孩眸子道,“我說過,如果在衛擎那兒住的不開心,我隨時都能幫你找房子,你想住哪兒,只要一句話,我明天就可以給你買房子,幫你搬出來。”“學長我”第一百一十章:我在這兒呢“你不用這么快拒絕我。”宋淮啟打斷他,“你仔細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說。”“不用想了。”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陰騖的低喊。宴初陽身子僵了下,迅速抬頭向門外看去。衛擎邁著長腿走過來,直接走到宴初陽床邊,俯下身子摸了摸男孩額頭,輕聲說,“對不起,我來晚了。”宴初陽心一顫,悶悶地別了下臉,甩開男人的手,鼻子皺了皺,幾乎快丟臉地紅了眼圈。“不害怕了。”衛擎摸著男孩耳廓低語,“我現在在這兒呢。”“現在來有什么用啊?”宋淮啟涼涼地打斷他說,“是不是太晚了?人都丟了半天命了,衛先生想起來看他了,初陽生病發燒的時候,你在哪兒呢?”衛擎轉身,壓抑著殺人的欲望,面無表情的看向在旁邊坐著的宋淮啟,冷聲道:“宋先生,你還真是挖的一手好墻角啊。”宋淮啟臉色變了變:“你什么意思啊?”衛擎猛然提著男人衣領把他拽起來,眸子陰沉地道:“宴初陽跟你什么關系啊?你憑什么幫他找房子?我實話告訴你,宴初陽是我的,他哪兒也不會去,只會呆在我的視線里。”“呵!”宋淮啟冷笑著甩開衛擎的手,扯了扯凌亂的領結道,“真可笑啊,什么叫宴初陽是你的?你把他當什么了?物品嗎?”“跟你有什么關系!”衛擎低吼出聲。“別吵了!”宴初陽緊握住拳頭,白著一張小臉低喊,“這里是醫院,你們要是有恩怨,請去外面解決。”“我不吵了。”衛擎迅速轉身,在男孩床邊坐下,一邊輕撫著男孩胸口,一邊低聲說,“你別生氣,還在生病呢,不用為這種小人生氣。”宋淮啟嘴角抽了抽。他這是第一次見到能變臉變得如此之快的人。上一秒還脖子青筋遍布地跟他爭吵,下一秒就溫柔細語地對另一個人道歉。這是什么鬼cao作啊!宴初陽冷著臉把男人手甩開:“我才沒因為學長生氣,學長不是小人!”衛擎眸子暗了暗,聲音微冷地道,“你現在病了,我不想跟你爭。”宴初陽別過臉:“是學長救了我,要不是他,我就燒死了。”衛擎心口一抽,控制不住地收緊下頜道:“別說死這個字。”“本來就是。”宴初陽瞪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咬牙道。“我在最疼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我腦子暈沉地起不來,我想讓你送我去醫院,可你呢?一句很忙就把我打發了,衛擎,我本不想再多說什么,因為我明白,在沈詩敏面前,我不過是一個外人,你沒義務要照顧我,可是現在你又跑過來,勞師動眾地指責別人,怎么?你是不是覺得,讓別人救我都是錯的,我就該一個人活活在宿舍里燒死啊?”衛擎臉色凝固住,默了好半響才道:“我沒那個意思……”宴初陽嘆口氣:“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衛擎搖頭:“我不走。”“你待這兒做什么!”衛擎抿抿唇,聲線微顫地道:“我害怕。”他害怕一出去,宴初陽會像今天下午一樣,忽然又升溫。他剛才來過一次病房,專門去前臺問了宴初陽的主治醫生,那醫生說,再晚一會兒,他就可能燒成腦膜炎了。當聽到腦膜炎那三個字時,衛擎簡直后悔的想往墻上撞。怪他想的太簡單,還以為宴初陽這次發燒,跟上次吃了燒烤一樣,物理降溫下,自己就會退下去。他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宴初陽別過臉,咬著牙道:“用不著你假惺惺。”衛擎眸子閃了下,不可謂不傷心地道:“宴初陽,你這樣說,就是拿刀往我心口上扎啊。”宴初陽垂下眼睛不去看他,悶悶地道:“不要在這兒裝受害者行嗎?”“我本來就是受害者!”衛擎臉色微獰了下,聲音激動道,“你知道聽到魏遠說你燒的意識都不清醒的時候,我有多難受嗎?我恨不得長了翅膀立刻飛你身邊,要是能替你受那種罪,我愿意發燒一百次,我在外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本來以為到你身邊就好了,但是沒想到啊。”衛擎頓了下,冷冷地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宋淮啟道,“沒想到會有人趁這個時間挖我的墻角!”宴初陽錘了下被子:“你胡說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