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何歡歡:“你們才二,二乘你們三等于六。” 夏楠:“看。剛說完就犯二。” 四人細細碎碎聊著,越走越遠,聲音漸漸散落在秋風里。 杜若心里泛起的那一點漣漪,也似乎被落葉卸下,隨風遠去了。 她很長一段時間沒再碰見過景明,倒是課余之時,把助學金和助學貸款研究一番,提交了申請表。 …… 而景明這段時間人根本不在學校,而是成天泡在工業園中。期中考試對他形同虛設。不僅如此,prime的隊員們也陪他一起日日守在工業園——景明他爸從國外海運回來的一輛無人駕駛汽車到貨了。 由于無人汽車本質上已是機器人的范疇,大家都直接叫它機器人。 機器人剛到的那天,一群少年圍著車上上下下地看,男生天生愛車,自然愛不釋手。待它在工業區內成功自動試跑之后,更是如獲至寶。 只不過,在系統的研究之后,一群少年忍著無盡的心痛,生生地開始將其拆卸。 景明更是日夜守在工業園,每一個步驟每一個零件都絕不疏漏。 李維常在工作間隙贊嘆:“真他媽的是藝術品!臥槽,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渾身都是傳感器。” “臥槽你看人家這激光探測器。” “臥槽你看人家這陀螺儀精致得。” 隊內的計算機天才何望也嘆息道:“還不知道它里邊幾臺電腦主機,用的哪些算法做線路規劃和障礙躲避的。” 朱韜則稍微輕松點兒:“方向盤,油門和剎車系統反而是最簡單的了,我們要做到這種程度,得加把勁兒,但保證沒太大問題。” 景明做事時卻話語最少,只是一絲不茍地規劃,記錄,索引,以及對其整體和細節進行分析學習。 有次天黑了,眾人離開工業園時,萬子昂問景明:“你爸知道你買這車是要拆掉的嗎?” 景明:“知道啊。” 眾人齊齊“哇哦”一聲。 景明:“怎么了?” 萬子昂:“你爸夠寵你的。” 景明無語:“切。” …… 一個星期后,考試周到了。 杜若不是臨時抱佛腳的人,且她是考試型選手,讀高中時就不至于因考試而緊張忙亂。但她也格外努力認真了一把,因為成績關系著獎學金。 學院的獎學金評選權重是期中40%,考勤20%,期末40%。獎學金的爭奪從開學之初就開始了。 除了選修課只用交論文,專業必修課和公共必修課門門都要測驗。 杜若在幾門公共必修課考試上見過景明,政治和英語他都提前交卷了。看不出他是太自信,還是根本沒當回事。 其余時間,她泡圖書館復習得昏天暗地,再沒見過他。 直到星期四下午,考完電路原理后,是三點半。 當天沒考試了。杜若準備去圖書館復習高數,半路收到李維的短信,說班導師張如涵找她。 他們是雙導師制,每班都有一個負責教學的班導師,相當于高中時期的班主任,他們班是楊長青老師;同時還有年級共用的管生活的班導師。 說白了,便是時不時找學生聊聊天,幫他們解決非學習類的困難。 辦公室很大,沒有隔間,每張桌子上都堆著如山的文件,像高三教室似的。角落里有幾株茂盛的巴西木,綠意點綴。 其他老師都去監考了,只有張如涵一人。 “杜若啊,快,過來坐下。” 杜若坐去辦公桌對面,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張如涵的桌子靠近窗戶,百葉窗開著,外邊的藍天和樹梢被分割成一塊一塊。陽光也被切割成一條一條,零落地灑進來,照在窗臺的多rou花盆里,暈染出毛茸茸的微光。 左手邊和右手邊各有幾張辦公桌,左邊看過去,每張桌子都一覽無余;但右邊第二張辦公桌上堆放的資料尤其高聳,遮蔽了那頭的視線。 “老師,你找我?” “開學半學期了,也沒找機會聊天。今天叫你來談談心。”張如涵是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年輕女人,說話輕聲細語的,格外好聽,“學校生活適應得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困難?” 杜若覺得她笑容親切,人也放松下來: “說實話,剛開始一個月很緊張。讀高中的時候,大家都說上大學就輕松了,才不是呢。學校里厲害的人太多了,比你優秀的比你還努力,我每天都拼命看書,生怕被甩到后邊。好在后來,也摸到了一些規律,就適應了,不會手忙腳亂,還能迅速跟上呢。” 而且,她早開始自學課外教程了。不過,這就沒必要拿出來炫耀了。 張如涵贊許笑道:“你覺得適應,是因為你在不知不覺中能力提高了。” 杜若笑了笑。 “不過也要注意勞逸結合。” “知道的。” “參加社團了嗎?” “沒。”杜若認真道,“但我準備下學期嘗試。” “那就好。多認識些同學。如果以后有心理上的壓力,或是生活上的困難,都可以跟老師講。” “嗯。”杜若正感激之時,張如涵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表格,問:“你想申請國家助學金?” “是。” “不過這助學金規定只能給貧困生。” 氣氛微變, 杜若一時間沒接話。 走廊上有人走過,直到那腳步聲走遠了,她才說:“我是啊。” 張如涵點點下巴,沉吟半刻:“據我所知,你的手機是iphone6s。” 杜若微微驚訝地瞪大眼瞳,看了她好幾秒,才說:“這是別人的舊手機,送給我的。不是我買的。我沒必要為了這筆錢而撒謊。” 張如涵笑笑:“我就隨口一問,不是懷疑你,你別多想。” “沒事,我不在意。老師,申請助學金需要民政證明,我已經提供了,就夾在申請表后邊。” “我看到了。不過,申請助學金的同學不止你一個,能否成功也要看以后的審核。” 言下之意是得比窮。 所幸,辦公室里沒有其他旁觀者。就算自尊心被人摔碎在地,她也能撿起來拍拍灰塵兜好了,重新抬頭走出去。 陽光落在室內的巴西木上,葉片上的光澤靜止不動。 張如涵說:“對了,你說你家境貧困,那入學時怎么不申請助學貸款?” “有人定期地資助我,所以剛入學時我沒查找過這種方式,但現在我也在申請。” “哦?是資助太少,方便問一下金額嗎?” 杜若一愣,立刻搖頭:“不是。老師,我之所以申請助學金,是因為我已經受人資助太多,不希望繼續給他們添麻煩,繼續拿他們的錢了。” 正說著,有人走進辦公室。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