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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勾唇一笑,動了動控制板,場上的伊娃歪頭晃腦,單腳站起來,另一只腳高高舉在空中,像一個斜立起來的鞋盒子。還嘚嘚瑟瑟地轉了一圈。可愛極了。 而就在這時,桑尼外殼的縫隙里閃出一絲紅色的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觀眾由鼓掌喝彩變成議論紛紛,全往那方向指。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突然跳起一簇火苗,桑尼燒燃了——戰斗中,伊娃一次次努力,最終切斷了桑尼內部的線路板。而他的主人在他從火海逃離后不等他平復便立即投入戰斗,加速了他的毀滅。 桑尼身上瞬間起了大火。 它是這次大賽,幾十場小組賽,淘汰賽以來,第一個死掉的機器人。 看臺上一片驚嘆惋惜之聲,不少人站起來拿手機拍攝。 而伊娃帶著傷痕,顛顛地跑到入口處仰起腦袋,乖乖等著,等工作人員打開門了,她從人腳邊溜過,噠噠噠繞回去景明身邊。 景明走上前去迎她,他蹲下來,摸了摸伊娃小機器人的頭,又把她抱起來放在懷中,將她身上的傷痕檢查了一遍。 是心疼的,他摸摸她的腦袋,低頭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那一刻的那個男生,干凈,溫柔,純粹。 杜若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幕讓她感動。 而這一刻,像是他和她之間最真實的寫照。 臺上光輝燦爛,他無視全場的目光和掌聲,只關心他的伊娃, 黑暗的看臺上,她的目光緊緊追隨,一刻也不曾離開。 因為,總有一天,她也要站去那臺上。 ☆、15.chapter 15 chapter 15 宿舍里,杜若坐在電腦前,戴著耳機聽加州理工的網絡教學課程。 旁邊桌上,一堆隔壁宿舍的女生們擠在何歡歡桌前看比賽視頻,連文學院的都來了——bbs論壇上,機器人格斗賽的相關帖子已經屠版,關注度空前。 以往機器人比賽只在小范圍內受關注,但這次由于景明的原因,吸引了大批路人粉。 女生們嘰嘰喳喳的: “好帥啊!可以評他當校草了!” “穿衣服真好看,聽說是個富二代。” 何歡歡:“誒,你們是來看比賽,還是看模特兒的?” “唔……他的機器人好萌!” “嗯,機器人厲害。” “還會講戰術,聰明呀!” 何歡歡:“……” 杜若沒有參與她們,收拾課本準備去上課。 “他好像有女朋友了吧。”對面宿舍傳媒系的系花江小韻失望地說。 “我看bbs上有人說剛分手。” “聽陳思說那女的踢他機器人,有病的。” 杜若一愣,慢慢拉上書包拉鏈。 大家看完視頻,明顯不過癮:“有沒有他以前的比賽啊,找出來看吧。” 杜若背好書包,從她們旁邊經過,透過重重的人影瞄了一眼電腦屏幕。 看到幾年前的景明,瘦瘦的穿著白襯衫的小小少年,頭發長長地遮住了眼,面無表情,只有嘴角勾著一絲拽拽的弧度,看著比賽場上自己的機器人接受考驗。 果然,這些比賽都很“正經”,專業度高,沒有“暴力血腥”。 她多看了一眼視頻里的少年,便匆匆移開目光,努力回想著剛才學習的內容,頭也不回出了宿舍。 學習是一段禁欲的苦行,只有游刃有余后才會感到快樂。她會盡快走去那個階段。 她一路默想著,快走到教學樓時,卻稍稍分了心,腳步微微放緩。 秋天的陽光從樹梢灑落,她瞇了瞇眼,遲疑半刻,還是掏出手機,打開bbs論壇,迅速上翻下找。 終于,在某個帖子的第79層,找到了一條評論: “跟他女朋友剛分手,昨兒的事。” 她再翻看,卻沒有別的消息了,低著頭走上教學樓的臺階,一時沒注意,撞上旁邊一個男生。 “對不起!” “沒事兒。”黎清和笑著回頭,頓時覺得眼熟,“誒,你是……” “黎清和師兄吧,我們一個院的。”她微笑,收起手機。 黎清和想起來了:“穿紗裙跑四百米的那個。” “……呃,”杜若抓抓腦袋,“好糗啊。” “沒啊,挺好玩的。比較糗的應該是,”他特意停頓一下,逗趣道,“新生大會上,學長正發言呢,有人手機響了。” “額,要鉆地洞了。” 黎清和爽朗笑出聲:“逗你玩兒的。”他跟著她走進教學樓,“今天上午有什么課?” “矩陣論。近代物理基礎。” “覺得難嗎?” “不難誒。” “看來適應得很好。” “謝謝關心。”杜若說。實際上,她前段時間還累得要死,日夜焦躁。但好在都已過去,且這些都不足以為外人道。 黎清和忽問:“你沒參加社團嗎?我記得你當初參加過學生會招新,但第二輪面試沒去。” “是。”杜若尷尬一笑,“學習太忙,顧不上。” “不去也無所謂,學生會里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做。倒是,你對辯論有興趣嗎?” “辯論?”她稍稍吃驚,又擺擺手笑道,“唇槍舌劍的,我不行的。” “別怕啊,辯論不是吵架,是講理論和技巧的。”他從書包里掏出一張宣傳單遞給她,“辯論協會隔兩周一次活動,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不強求。” “好啊,謝謝。” 到了樓梯拐角,兩人分道而行。 杜若邊走邊看那宣傳單,單子正面印著幾張照片,師兄師姐們身著正裝,英姿颯爽。每個人都淡淡微笑著,面容自信,神采飛揚。 反面列著辯論協會取得過的成績和數不清的獎項,“全國第x屆辯論大賽第一名”,“第x屆世界高校辯論大賽第二名”…… 嘩! 這東西和她完全不沾邊。 迎面走來兩個男生,談話內容一下子蹦進她耳朵里: “景明那小子太囂張,居然直接燒了機器人,哪有這么不留情分的!” 她抬眸,看見一個陌生男生,還有,易坤。 易坤沒注意到她,從她身邊走過,語氣冷淡:“他本意是切斷電路,也讓了我時間給桑尼降溫,但我沒要。桑尼被燒,我有責任。……我這人,呵,不需要對手憐憫。” “桑尼……”另一人語氣低落,“就這么死掉了。” 兩人走遠了。 杜若想起那天桑尼被燒的情景,的確不忍,想必他的主人更傷心吧。 手機忽然滴滴一響,來了條銀行收款短信。 本月入賬2000元。 杜若詫異極了,她每月生活費是1000塊啊。 她跑去走廊盡頭,撥通明伊的電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