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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他下來。我現在就在樓下呢!誰叫他拉黑我的?那你讓他接電話。你讓他下來。你跟他說,不下來,我就闖男生宿舍了啊!” 杜若縮縮脖子,望天:啊,這校園生活可真精彩啊,飯后散步來領書都能看一場言情劇呢。 回去還能跟雨辰她們分享閑聊。 她心里正敲著小算盤,李維出來了,提議道:“書挺沉的,我幫你搬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搬。”杜若滿不在意地笑笑,說,“我以前在家也干活,這點書小case。” 李維愣了愣,忍不住笑了。剛要說什么,一旁傳來景明冷淡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反感:“你來干什么?” chapter 5 “你來干什么?” 杜若一聽是景明,腦袋里警鈴大作,以為他說自己呢,條件反射地扭頭。 宿舍大門內的燈照射出來,逆光。 景明插著兜,站在那個美女面前,表情冷淡到幾乎沒有,只眉梢若有似無地微挑著,卻讓人心悸。 杜若領教過,他這人最善微表情,不費一言一句便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眼角眉梢的譏誚,是一大殺傷性武器,比惡言惡語拳打腳踢還傷人。 還好他沒看見她,杜若大舒一口氣。 李維趕緊往大樹后挪,以求避開。他小聲對杜若說:“我舍友。也是高中同學。” 杜若一副不認識景明的樣子,毫不關心:“哦哦。” 閔恩竹不管景明表情冷淡,笑著伸手去拉他:“吃晚飯了沒,我還沒——” 景明果斷避之,退后一大步:“有話快說,說完了走。” “你干嘛拉黑我?”閔恩竹還是不生氣,歪著頭俏聲道,“我說幾句話你就生氣,哪兒那么大脾氣?”她上前,一根指頭戳戳他腹部,以示親昵。他卻不耐煩地揮開她手:“就這么大脾氣,怎么了?” 不是那么容易吃軟的主兒。 閔恩竹又上前一步,仰頭小聲說著什么,僅限景明聽到。 這頭,杜若從李維手中接過書摞,見第一本書里夾著張紙,問:“那是什么?” “哦,領來的書是指定教材。紙上寫的是老師列的推薦資料書。”李維把紙打開給她看一眼,一長串書單,價格不便宜。 “這些都要買嗎?” “那肯定了。光是這點教材,怎么夠學?”李維重新折好了紙,夾進書里。 杜若心里捏了把汗,還好景家給她加了筆買衣服的錢,不然生活費就捉襟見肘了。 昏暗夜色完美掩飾了她臉上起伏的情緒。正想著,那邊出了大動靜。 景明站了一會兒,煩了,轉身回宿舍。 閔恩竹一大步沖上去,從背后抱住他。 正是晚上洗澡時間,拎著洗浴用品進進出出的同學不少。 景明一愣,立即解她的手。 閔恩竹被他掙得搖搖晃晃,可就是不松,叫道:“是我話說錯了,行嗎?是我錯了,好不好?” 景明白皙的臉上竟浮起一絲紅色,惱羞成怒:“閔恩竹,你耍什么賴?” 閔恩竹:“就耍賴。” 景明:“放手!” 閔恩竹:“不放!” 景明:“你是賴皮狗嗎?” 閔恩竹:“汪!” 景明:“……” 景明繃著臉色,望了望天,俊逸的臉上不知是忍笑還是忍怒。 閔恩竹摟著他的腰,咯咯直笑。 李維旁觀這一切,也忍不住笑了,走過去:“行了,你倆就別打情罵俏了啊。” 景明臉色青了:“誰打情罵俏?” 閔恩竹松了手。 李維道:“你倆高中那會兒就鬧騰。大學了還鬧。” 閔恩竹給李維使了個眼色,求他高抬貴手,別戳景明了。 李維眨眼表示了解。 閔恩竹笑著岔開話題:“我剛看著就像你,但沒打招呼。” “我下來辦點兒事。”李維回頭,“這我們班同學——” 路兩旁,樹木茂密遮天。路燈零零碎碎地照在地上。 “誒?人呢?” 杜若早已抱著書摞,趁著夜色混入人群,潛逃而去。 “跑真快。”李維撓撓腦袋,說,“還準備跟你們介紹介紹我們班花呢。” 景明哧一聲,對他口中的班花沒半點興趣,下臺階走了。 李維:“去哪兒?” 景明:“吃飯,一起?” 李維:“早吃過了。” 景明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走了。 閔恩竹拉著他的手,回頭沖李維笑:“下次再聚啊。” …… 杜若把一摞書抱回宿舍,心臟狂跳,一身濕汗。 熱死了! 她揪著t恤領口扇了扇風,宿舍另外三人不知哪兒去了。也好,她可沒心思跟大家分享景明的八卦。 她來不及粗略地看書,先抽出那張紙,把待買的書價格累加。 四百三十六塊。 杜若每月受資助的生活費是一千。好在這次開學前,景家又給她加了六百塊添置衣服的錢,能應付書費。 可,長久下去呢?總會有一個個急需用錢的時候。 腆著臉去找景家開口?她做不到。尤其當她想起景明那張臉。 宿舍里只開了一盞臺燈,她托腮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突然,門被撞開,何歡歡拎著一籃子洗浴用品,風風火火地沖進來:“嫩個龜兒戳戳滴,他們北方的澡堂子赫死人啦!” 杜若迅速關上手機計算器,問:“怎么啦?” 何歡歡拍開宿舍大燈,過來把籃子放自己桌上,喘氣道:“北方人真豪邁吶,澡堂子里頭沒得隔間就算了,啷個連簾子都沒得喲!” 杜若瞪眼:“啊?” “全部人都赤條條,赤誠相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各自揉搓自己的身體。胸上,屁股上,到處甩水。……一進門就是,rou體!rou體!白花花的rou體!赫死我了。”何歡歡將她的語言描述能力發揮到了極致,看來這南北生活差異讓她受驚不小。 “夏楠和邱雨辰呢?” “她倆說澡堂子就是這樣。我去!我在我媽面前都沒光過屁股!小若,你懂我的吧?” “懂。……真的沒有隔間和簾子?” “沒有!……要不你現在去看看?” 杜若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聽你描述我就已經難以接受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憂愁地對坐著。不知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