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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手指在觸屏上漫無目的來回滑動,帶動光標在屏幕里左右上下浮動著。邢璐小口抿著吸管,眼珠子滴溜溜的在艾朗和莊臨之間打著轉,視線忽然定在莊臨的臉上,剛覺察莊臨的表情有異,接著就見莊臨放下手機,輕聲說:“我室友……”邢璐不由自主地哼出聲:“嗯?”她只當莊臨是在向艾朗匯報來電的對象。莊臨接著卻說:“他的手機丟了。”“……”艾朗和邢璐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莊臨。莊臨面對著兩人的目光審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他試圖用開玩笑的語氣緩和這種奇怪的氣氛,說:“我室友挺倒霉的,剛開學的時候就丟了一個手機,好在這一次只是落在課室里……”剛給莊臨打電話的室友說是回到宿舍卻忘了帶鑰匙,就打電話過來問問莊臨什么時候要回來,還提及一個室友落了手機被課室的人撿到了,另外一個室友陪他一起回去取了,本該是值得同情的倒霉事情,偏偏莊臨在前幾分鐘得知了“丟手機”的另一個版本,當下只剩心情復雜。莊臨說:“可能只是湊巧吧……”艾朗卻打斷他:“不管是不是巧合,現在應該還來得及,你現在打電話給你的室友,問問他實情,如果他不想‘被出柜’的話。”莊臨抿了抿唇,神色微妙地撥通手機。艾朗是見過莊臨的三個室友的,但是印象不深,可他至少知道莊臨的室友中沒有哪一個是能和不擼帝上的天菜“E”掛得上鉤的,雖然天菜“E”被眾人意yin出來的男神形象可能具有偶然性,而非本人特意為之,但是莊臨的室友明知這個代號被賦予了天菜的神級光環的前提之下,卻還頂著這個賬號上線接受眾人跪舔,就要做好承受謊言被戳穿時輿論反噬的準備。盡管事態發展急轉直下,但是當前可預見的結果只有一個——如果莊臨的室友現在貿然跑去領手機,被認出來之后一定會傳得沸沸揚揚。落下手機的那個室友叫沈申歸,莊臨撥通陪同沈申歸一同前去的室友的電話,讓沈申歸接聽。莊臨試探性地問:“不擼帝,E。撿到你手機的人是GAY,你確定你現在要過去拿手機?”單是聽到開頭的兩個詞,對方便已驚愕。……確定莊臨的室友就是手機失主,自然不能再讓他出面去領手機。好在沈申歸人如其名,深柜且極機警,手機相冊里全是風景照,通訊軟件全是亂碼名,聊天記錄有即讀即刪的習慣,存在通訊錄里的本校同學也只有室友的號碼,只要統一一下室友的口供就能消除隱患,即便是被陌生人翻遍手機也難找到蛛絲馬跡……聽到這里,艾朗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感慨沈申歸是機警還是有社交恐懼癥,亦或是被害妄想癥了。更為幸運的是,莊臨從另一個室友的口中確認了他接到電話通知時,只提到了手機失主是“我同學”,并沒有提及“我室友”的相關信息。有艾朗提的醒,莊臨的室友要如何去應對就不是他需要再cao心的分外事了。但這起烏龍事件并未落幕,事發突然,混沌空白的大腦到現在才稍微緩了下來,艾朗這才有余力去梳理這起事件的來龍去脈。擺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已經休了眠,艾朗重新驗證指紋開了機。莊臨坐在艾朗對面,翻看菜單點了杯冰咖啡,他這兩天都會陪艾朗在這消磨時間,艾朗現在不愛去社團的活動室了,留在學校時多半就是在季遼的水吧里點上一杯飲品,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由于艾朗和季遼有交情,店員也就不再多話。服務員記了點單后走開。莊臨雙手交握,擱在桌面上,他坐直身子,有些不太自在地問:“學長……你是之前就知道我室友是GAY嗎?只是誤以為我是我室友了?”聽到莊臨的話,艾朗手上動作頓了頓,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稀松平常,滴水不漏。他說:“算是吧。”邢璐笑嘻嘻地插嘴道:“你們宿舍是傳說中的灣仔碼頭吧,一出出了倆。話說你倆都不知道對方也是gay嗎?每天·朝夕相對都沒有過gay達反應?”被邢璐打了岔,艾朗垂下眸,假意看著筆記本屏幕,心說:哪有什么湊巧……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艾朗滑動電腦光標,在電腦屏幕的界面進入“死鬼Base”的TB賣家后臺,他查詢訂單,目光釘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賬號上——那個他曾經一度堅信是莊臨的同校買家的ID號,他還曾為了自己的發現而洋洋得意。訂單記錄顯示,在艾朗將TB店交給步大雙管理的期間,該ID號在店內下過一次訂單并購買了臀膜。雖然收獲地址不變,但是收貨人已由“莊”改為“深幾許”,手機號也換了……坐于艾朗對面的莊臨正從書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準備敲代碼,就聽到對面傳來聲音,輕聲問:“你那個室友的手機號碼,是多少?”艾朗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表情也沒有異樣,再加上今兒沈申歸的事情也是從艾朗這里透露的風聲,莊臨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艾朗又得知了什么情況,毫不猶豫地如實說:“等我找一下……137******97。”艾朗面上滴水不漏,唯有垂著的雙眸顫了一下,眼睛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串號碼,與莊臨口中念出的完全一致。他抿著唇,卻感覺脊背發顫。如果抹殺巧合,便只剩一個解釋:一開始就是他捕風捉影誤以為莊臨是GAY,此后便心安理得地接近莊臨,招惹莊臨,而莊臨很可能是個直男……如莊臨所說的,“認識你之前,我沒有考慮過喜歡同性”。這本該是甜言蜜語,落在艾朗耳朵里卻只感到罪孽深重。艾朗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和立過的Fg,他說“死也不會去招惹直男”。這話對冷暴力逼他搬出宿舍的直男室友說過,對跪舔渣男的范鑒說過,對網絡上大放厥詞的恐同群體說過。他說得很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主張,“死也不去招惹直男”成了他生而為同的最后尊嚴,因為恪守這一點,他才能在受到他人惡意排擠時,問心無愧地反駁“就算我愛被捅屁股也沒有占用你們直男直女的半根公共資源,我是gay關你屁事,我的‘屁事’也不關你們的事”。艾朗的堅持一直幼稚得可笑。可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當他自以為坦蕩蕩地說著這話時,自己卻正欲.求不滿地意yin莊臨,千方百計地接近莊臨。艾朗正發著呆,坐在他旁邊的邢璐湊過來瞥了一眼,順嘴一問:“這啥?嗷,原來你還在搞這家情趣用品店呢?”對面的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