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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不管怎么看都有點過于狼心狗肺了。更何況——喜歡抱一下就抱一下吧,又不會少塊rou,賀澤西這么安慰完自己,又輕飄飄地看了眼花枝,心道一只烏賊而已,生物基因不同,它又能做得了什么?然而很久很久以后,每當賀澤西回首往事時,都覺得當初抱有這樣想法的自己還是太單純了一些。既然現(xiàn)在還不能立即回去,那就意味著深海生活還得繼續(xù)。賀澤西也不是個喜歡虛度光陰的人,在肚子發(fā)出了咕嚕嚕一陣叫聲之后,他覺得自己該吃點東西了。前面幾天他一直是吃的花枝捕獵回來帶給他的牡蠣之類的東西,剛開始的時候確實難以下咽。沒有佐料相配的生鮮一點也不好吃,再加上擔心寄生蟲之類的,賀澤西吃得心驚膽戰(zhàn)。但是吃多了也就麻木了,比起生病,活下去這幾個字就顯得有分量得多。不過在花枝昏睡的這些日子,他以前帶回來的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貝類已經(jīng)被賀澤西吃完。現(xiàn)在,賀澤西決定自己出去找點吃的。花枝瞥了賀澤西一眼,見他一個人離開房子,十條觸腕打了好幾個結(jié),然后硬生生憋著沒管他。他其實很想要跟著賀澤西,但是自己剛剛被他訓了一頓,現(xiàn)在他有點拉不下臉來。那幾條總在附近游來游去的小黑魚又跑過來了,一邊晃蕩著尾巴一邊在花枝的周圍大喊,“完蛋啦~完蛋啦~~~那個人類要死啦~~~那個人類要死啦~~~~”花枝一觸腕甩過去,打中其中一條小黑魚。其余的小黑魚見自己的同伴被打中了,嚇得哇哇大叫,四處亂竄,嘴巴里喊得更起勁了,“那個人類要死啦~~~~那個人類要死啦~~~~~”花枝轉(zhuǎn)過身去,傲慢道:“死就死吧,別來煩我!”五分鐘過后。賀澤西還沒有回來。花枝慢吞吞地從房柱子上滑了下來。怎么還沒回來……會不會遇到了什么危險。地上,那條被花枝打得七葷八素過去的小黑魚回過神來,眼冒金星地晃了晃自己的魚腦袋,嘴巴里繼續(xù)叨叨:“那個人類要死啦~~~~那個人類要……要、要死啦~~~~”“啪~~~”又是一觸腕摔在了小黑魚的身上,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黑魚又被抽暈乎了過去。花枝收回自己的觸腕,神情凝重地盯著賀澤西剛才離開的方向,他覺得不行,他得跟過去看看。……賀澤西沒有遇到危險。深海中賀澤西能直接下口的食物不好找,這一片海域很大,除了躲避一些兇猛的深海食rou性魚類,賀澤西還要一邊前進一邊沿途做記號,以免到時候在海底迷了路。走了許久,他才在一處海底泥床中找到了一種可以吃的大螃蟹。賀澤西認識這種螃蟹,名叫帝王蟹,又稱擬石蟹。青灰色的殼和海底淤泥顏色差不太多,蟄伏在海底一動不動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誤認為它只是一塊海底爛石。泥床中這樣的大螃蟹大概有二十來只的樣子,每一只個頭都有臉盆那么大。六條比一般的螃蟹長了不少的步足盤曲在身體的兩側(cè),一對螯足在前面張牙舞爪地夾取些海藻一類的水生植物正往嘴巴里送。帝王蟹不論是步足還是螯足,都非常地長,又細又長的八條腿盤在兩側(cè),導(dǎo)致它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陸地上的蜘蛛。雖然長相丑陋了一點,但是帝王蟹的rou質(zhì)卻非常的鮮美,是不可多得的海味,最重要的是,只需要抓到一個,就能夠賀澤西吃很久。可是這些帝王蟹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揮舞著十幾對比成年人手還長的大鉗子,似乎在警告靠近的人,只要他膽敢過來它們就把他的胳臂夾成一節(jié)一節(jié)的。根本不好下手,必須想辦法把它們驅(qū)散開,才好抓一些。賀澤西靠近泥床,在距離帝王蟹三米遠的安全距離停住。然后用盡全身力氣將剛才隨手撿起的一塊滑膩的海底頑石朝著帝王蟹群棲息著的泥床擲去。石頭在海水中行進,劃出一道透明氣泡軌跡,然后輕飄飄地落在了帝王蟹群中——沒有一點力度。其中一只帝王蟹很幸運地被砸中了殼,石頭落在身上,帝王蟹兩只螯足進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到半秒,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進食。賀澤西無奈了。深海中物體的浮力實在是太大,再加上海水阻力,他根本沒辦法驚嚇到帝王蟹群。賀澤西站在原地,看著泥床中安安靜靜進食的帝王蟹,思考自己直接跳進帝王蟹群去抓一只出來的可行性。靜默了半分鐘后,賀澤西決定換個獵食目標。剛一轉(zhuǎn)身,正對上一雙盯著自己背影看的大眼睛。賀澤西:“……”他怎么來了?視線往下,大眼睛的觸腕上拎著一串兒半死不活的帝王蟹,大概有四五只的樣子。察覺到賀澤西的目光,花枝心中嘚瑟不已,剛才賀澤西想要抓螃蟹的全過程他都看在眼里,花枝覺得賀澤西果然沒了自己不行。但花枝還是特別作地把拎著的蟹往自己身后一放,語氣十分惡劣地對賀澤西道:“別以為我會給你吃?!?/br>賀澤西愣了下,然后點點頭“……哦,好?!?/br>看著賀澤西真的就這么走了,花枝暴跳如雷,氣得連身上的顏色都變了,難道就不會求求他嗎?這鬼螃蟹他才不喜歡吃。賀澤西倒是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是覺得花枝沒有義務(wù)幫自己尋找食物,況且他也不能一直依靠花枝,他需要學會自己在海底生存。走了一會兒,賀澤西一回頭,發(fā)現(xiàn)花枝還提拎著一串兒帝王蟹慢吞吞地跟在自己的后面,不由得有些詫異。又走了挺遠的路,賀澤西回頭再看,花枝依舊跟著自己……見賀澤西老轉(zhuǎn)過頭來看自己,花枝不由得有些羞惱,抻著幾條觸腕強行為自己挽尊:“你看什么?順路不可以嗎!”賀澤西沉默了一會兒,重重地點頭,“可以。”可以是可以,就是沒想到您老的速度原來比我還慢。雖然心中這么吐槽,但是賀澤西的心里還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暖意,那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聽著身后花枝拖拽著螃蟹一路跟隨自己所發(fā)出的沙沙聲音,賀澤西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翹了起來。賀澤西一直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花枝手里的帝王蟹是專門為他抓的,他也知道花枝跟在自己后面是為了保護自己。畢竟那日的大王烏賊事件還歷歷在目。人類雖然自詡為萬物之靈,是陸地上當之無愧的霸主,但是在這偌大的深海之下,當危險來臨之際,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在面對危險時就好像茫茫宇宙與滄海一粟相比較,渺小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