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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對峙變得一片空曠,海洋似乎在瞬間寧靜下來。看著突然變得巨大無比的火焰烏賊,大王烏賊的內心產生了一絲膽怯的心理。前些日子他追殺一頭懷孕的母抹香鯨到這片海域,受了嚴重的傷才暫時留在了這里。他只能算是普通的體型,但是這只火焰烏賊很明顯已經脫離了“普通”火焰烏賊的范疇——他實在是大得太離譜,甚至快趕上了大王酸漿魷。第一眼看見它跟在這個人類身后的時候以為只是個火焰烏賊族一個變了異的小不點而已,沒想到還是大意了,這原來是個不知道活了幾百上千年的海族老妖怪。大王烏賊心中閃過萬千思緒,衡量了一番利弊后,他收起了一身的戾氣,然后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把關系搞得這么僵。”花枝語氣冷漠,“滾出這片海域。”大王烏賊沒想到花枝這么強硬不給他面子,他在海族中的地位不低,從沒有遭受過這么赤裸裸的輕視,壓抑著胸中幾乎快要噴出的怒火,大王烏賊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分了他,我愿意送你一半抹香鯨。”大王烏賊說完,目光貪婪地看向賀澤西。賀澤西可能不知道,但是大王烏賊卻能嗅到他身上濃烈、誘人的味道。那是比抹香鯨的身體中含量還要高的蝦青素的味道。蝦青素是海底最強的抗氧化劑,是花枝為了保證賀澤西能在海底存活下來,給他身體注入的物質之一。見那大王烏賊依舊賊心不死,花枝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海族的挑釁。因為身體內存在的羈絆,花枝在賀澤西出海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暫時離開了幾天自己的海域,沒想到回來之后他所管轄的海域就多出來了這個鬼東西,甚至還公然地覬覦屬于他的東西,想到這里,花枝的心情變得極端不好起來。“不愿意走,是需要我送你嗎?或者……想要一直留在這里?”花枝低低地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但是聽在耳朵里莫名地多了些陰惻惻的味道——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局勢扭轉,勝利的天平傾向了花枝這一邊——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這樣。賀澤西偏了偏頭,看向因為暴怒反而變得極端平靜的花枝。他突然發現,原來火焰烏賊真的是大自然中一種非常狡猾,非常善于偽裝的生物。大王烏賊終于意識到了這個人類被這只海族牢牢地保護著,雖然不甘心,但意識到雙方不可逾越的差距,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花枝冷眼注視著前方,目送著大王烏賊的身影遠遠地消失在他的感知范圍內,直到確定他不會再回來,花枝才收起了一身警備和攻擊架勢。沒有了威脅,本就還未痊愈的身體再也維持不住龐大的消耗,花枝像是失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后倒了下去,后傾過程中,身體陡然間縮小到了只有拇指大小的模樣。賀澤西急忙過去。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掉落在地上的火焰烏賊身上。賀澤西說:“謝謝。”花枝微微動了動眼睛,沒有回答,他現在已經連爬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賀澤西彎下腰,將他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的小口袋里休息。花枝這一覺睡了很久。他醒過來的時候,賀澤西正坐在房子的外面仰頭看“星星”。漆黑的深海,此時正散發著星星點點的飄動著的光,大部分是淺藍色和淺綠色,夾雜在淺藍色和淺綠色光中間的還有一小部分粉色的光……這是一群正在隨著洋流遷徙的發光櫛水母。它們透明的身子在白天像是穿了一身隱身衣能夠完全隱藏在海水中不被發現,但是一到了夜晚,透明的身子就會在黑暗中散發出鮮艷美麗的光芒。察覺到了身后多了一個花枝,賀澤西沒有回頭,只是望著上方自語道:“不知道現在天氣開始好轉了沒有?”花枝:“我問一下。”過了一會兒,一條巨大的藍鯨從遙遠的地方游了過來,龐大的身軀人繞著賀澤西和花枝的上空游了幾圈后離去。花枝:“沒有。”賀澤西仰頭看著頭頂上隨著水流方向緩緩飄動的美麗生物,輕聲自語道:“真美。”在漆黑的深海里,不需要區分什么白天黑夜就能隨時能夠看見這樣的景色。隨著在海洋深處呆的日子越來越長,賀澤西身上最初的水腫和皺皮現象已經消失,身體變得像適應陸地一樣漸漸的適應了海洋,可是賀澤西心理上卻開始慌張起來,因為他惶恐地發現,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在逐漸喪失關于時間的概念——深海之下,沒有白天。看著頭頂美麗的“星星”們,賀澤西心情變得沉重起來。察覺到賀澤西的沮喪,花枝忍不住用他已經新長出來半截長的新觸腕安慰般碰了碰賀澤西的肩膀,然后溫柔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做完這一系列,花枝情不自禁地自我陶醉,他真是個體貼溫情的好伴侶。感受到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傳來萬分熟悉的柔滑涼意,賀澤西本來沮喪無比的心情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他的腦子里突然想起了在花枝還沒有受傷前那段時間,入睡之后如跗骨之蛆般糾纏他好久的噩夢。腦子里靈光一現,賀澤西突然想通了點東西。于是,他緩慢地扭過頭,陰沉著一張臉看向了正十爪并用準備纏上自己的花枝。花枝:“……”溫情時刻被打斷,已經摟了一半上去的十只爪子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目光慈祥地盯著企圖用溫暖的懷抱安慰自己的大墨斗魚,賀澤西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花枝啊,人類有一種你們海洋生物所沒有的特異功能,就是‘做夢’。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反復地做一個噩夢……”花枝整個身子都僵直了。賀澤西身子湊近了花枝幾分,繼續說道:“我夢見我被門口的死人骨頭壓著掐脖子。”要是換做平時,如果賀澤西主動靠近,花枝心里會高興的要死,但是現在……花枝收起了繞在賀澤西脖子上的觸腕,嘴硬:“你做噩夢,關我什么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并且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給自己貼的體貼溫情好伴侶標簽這回事。賀澤西獰笑起來,“可是,好奇怪啊,自從你受傷之后我就再也沒做過噩夢了呢。”第8章缺愛最終賀澤西也沒有把花枝胖揍一頓。一個原因是他確實打不過花枝,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人家不久前才救了他一命,現在剛醒過來,用人類的說法來講,花枝他現在還是個大病初愈的病號。對一個救了自己性命的病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