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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尊是一棵高大的樹,樹上有許多棉絮,好似絮棉一般,第四尊是石藤,藤上有兩只簇在一起的石果。嚴楚說:“這是絲綿樹和雙生果,代表了膚和鼻。”他說完轉過身,看著幾個人望著他的目光,嚴楚癡癡地笑了,耳語般的喃喃:“這四種就是天材異寶里的‘天材’,天降之材,世間少之又少的靈藥。”連按歌道:“對面的就是‘異寶’?”嚴楚贊許的看他一眼,“異世之寶,不屬于人間的寶物。”他轉過身,帶著眾人走到異世之寶的四位石像前。第一尊石像揮舞著粗大的藤蔓和浩瀚的根系,看上去巨大而猙獰,而仔細看時才會發現它舞動的藤蔓像一雙張開的手,托著頂端一朵吐露芬芳、好像隨時隨地都能被風吹雨帶弄壞的嬌嫩花朵,正是魚戲葉,代表了手。第二尊石像是一塊棱角分明橫躺著的石碑,碑上沒有字,只有兩處含水的小坑,坑里水波蕩漾,將滿天星芒都收進了里面,折射出石碑幽幽的目光,這是北斗石,是眸。第三尊石像是一條十人合抱那般粗的蛇,有神龍一般的須角和鱗片,它盤在一根頂天的石柱上,周身有琉璃色的寒光流轉。巨蛇從上面探出英武的腦袋俯視著宮殿里的眾人,形象怒發,好像馬上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們吞下。這就是地宮里看不見的蛇,寒香奇蛇,代表了血。而最后一尊石像是一個人。那人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微微側著身,望向王座的方向,砂石雕琢的雙眸里流露著千年風雨萬年輪轉而不動聲色的深情。連按歌饒有興致的跟著嚴楚辨認天材異寶,他望著最后一尊石像的面孔,驚訝的說:“這個人的面相好眼熟。”嚴楚沒理會他,他收回了目光,望著站在王座前的黃衫青年,說:“原來,你就是佛火鳳凰,靈江,你記起什么了嗎?”靈江沒說話。嚴楚又道:“盤啟如今在何處?”“他死了。”靈江的聲音沙啞的好像山風拂過沙石。連按歌感覺不大對,扭頭去看,猝然發現最后一尊石像竟和靈江一模一樣!連按歌腦袋一嗡,求救般望向殷成瀾,發現男人和他一樣,眼里滿是震驚。殷成瀾道:“靈江,你……”靈江歪頭朝他笑了笑,抬步走到祭臺上,將殷成瀾放到了王座上。他回到臺下,張開雙手,手心燃燒起兩團耀眼的金色火光,火光剎那間將整座宮殿照耀出鎏金般的光輝,他朗聲說道:“爾等宵小,速來報到!”隨著他話音落下,連綿起伏的十萬山川出現無數只群鳥野獸,頃刻間就落滿了宮殿,而七座石像也動了,它們幻化成草木本身的樣子,彎下筆挺的枝干身軀,垂下高傲的頭顱,伏下傲岸的身姿,與山川中的飛禽走獸一同,來到了靈江身后。整座宮殿呈現出一種世間罕見的曠世之景,如同螞蟻一般的連按歌等人站在這群仙花奇獸里面,驚詫的看著長身玉立在百獸之首的青年。青年輕聲道:“跪——”一時間,萬木低頭,百獸俯首。青年淡黃的衣衫在風中翻飛,他背對著他們站著,望著祭臺的王座,說:“托雅姑娘。”托雅驚慌的答應。靈江道:“我想起來了。”他看著王座上的男人,說:“盤啟不是矮……而是他無法行走。”殷成瀾死死的盯著臺下的靈江。靈江猛地撩開袍襟,單膝跪了下來,沉聲徐徐說道:“臣,佛火,恭迎吾王。”殷成瀾瞳仁一縮,低聲說:“你在說什么!”靈江道:“百世輪回,冥冥注定,這一世,你終于拿走了你的鼻、筋、耳、膚、手、眸……盤啟,就差血和骨了。”他笑了笑:“原來一切都是注定。”第63章佛火鳳凰骨(四)殷成瀾心中驚濤駭浪,他坐在王座上,沉默的看著臺下俯首稱臣的青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問,語氣里還帶著一貫溫柔。靈江抬頭道:“有些記憶藏在我的神魂深處,不管我涅槃輪回多少次,最后都將想起來。殷成瀾,你就是盤啟的轉世,我出生在馭鳳閣就是為了尋找你。”殷成瀾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起,臉色沉了下來,眼里出現某種厲色,他仍舊勉強維持著溫柔,甚至用比方才更加輕柔的聲音說道:“靈江,我不是盤啟,我是殷成瀾。”靈江皺起眉,站起身來,想說些什么,忽然察覺到一陣勁風抽了過來,他反應極快的側身躲過,轉過身來,身后的飛禽走獸已是大亂,連按歌等人被勁風撩翻,高高飛起,然后摔到一旁的地上,然而襲擊他們的卻看不見是誰。現場看不見的,只有一種東西。連按歌摔倒的時候忙撲到殷清漪身旁,接住了她和托雅,肩膀砸到地上,吃痛的大聲喊道:“寒香奇蛇?靈江,你同僚想殺了我們啊!”靈江掃了一眼殷成瀾,騰空躍起,手中幻化出八楞梅花錘,玄鐵在北斗石的照耀下閃過一抹森幽的寒光,他冷冷盯著半空,說:“一條不開化的畜生罷了。”說完,揚錘往空中一處砸去,玄鐵錘撞上堅硬的東西,發出一片刺耳的金屬之聲,錘刺扎進透明的蛇身里,他用力刺啦一劃,一股皮rou被剝開的血腥味彌漫出來,空中紛紛落下沾血的鱗片,足有巴掌那般大,落到地上轉眼變成了雪白色。宮殿中‘嘶嘶’聲遍地響了起來,飛鳥野獸紛紛逃竄,鉆進了王座后的山川里,連按歌還沒站起來,就感覺身上爬滿了絲絲縷縷冰涼的小蛇,陰寒的嘶嘶聲密密麻麻涌進耳朵。身旁的人也是同樣露出驚駭的表情,僵硬的躺在地上。連按歌咬牙從齒縫中說:“……別動。”話音剛落,只覺得冰涼的小刺狠狠扎進了他的手掌,連按歌驚慌翻身站起來,猛的將身上的蛇抖了下去。蛇聲頓了一下,然后瘋狂的躁動起來。連按歌一把抓起殷清漪,將她甩到背上,正要逃走,一抬頭才想到這玩意兒看都看不見怎么逃?宮殿中蛇吐息像催命的符咒,滑膩的鱗片從腳腕往小腿上爬去。連按歌渾身都炸了起來,憑借感覺又踩又捏的弄死幾條小蛇,但好像有更多的蛇向他爬了過來,他感覺腿上被蛇緊緊的勒住,好幾處皮膚都扎進了毒牙。他啊啊大叫:“臥槽!我快被咬死了,這蛇有沒有毒啊!”靈江正和空中那條蛇王纏斗,聞言回道:“有,劇毒。”連按歌心里一涼。身上被咬了好幾個血窟窿的嚴楚趴在地上,護著身下昏迷不醒的季玉山,嘶啞的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