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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田稅在他腦子里大概就是一團漿糊。這背后是幺兒以退為進,順便扶貧一把大哥,討好老爹。小兒子又能干又乖巧,還肯背黑鍋,老皇帝大筆一揮,把兵科都給事中一擼到底,趕回家彈棉花去,幾個跳騰歡實的御史也被降職罰俸,眾人一看風向不對,趕緊閉嘴。梁檢雖說被停差事,但待遇還不錯,不但漲了食邑薪俸,養病期間,皇上皇后賞賜的各種補品藥材,一車一車往郡王府里拉,絲毫不見失勢的跡象。起初跳出來罵人的親戚們也怕了,七大姑八大姨的紛沓而至,名為探病實為求饒,只希望這位祖宗起復后,別再拆剩下的半邊廚房了。葉翀遠在西南邊陲,但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聽說梁檢被停了差事,還有人拿自己懶戰要挾,知道這場戰爭不能再拖了。七月初四,葉翀進軍錫波,以騎兵火炮大敗莽達象軍,緬軍死傷無數,向西南逃竄;七月十六,苗軍自蠻莫南下、西進攻占緬邦北部邊鎮貢章;八月初九,緬軍全數退出木邦,刀帕及其族人在逃亡緬邦的途中被雷苗軍刺殺。至此,葉翀與仰阿莎已控制木邦大多數城鎮,木邦控制權完全落入大啟與雷苗手中。永寧帝得捷報,祭告太廟,其后太和殿宣召木邦孤哀子罕玉,賜其金寶玉冊,封為木邦土司。罕玉只為復仇卻無復國之志,決意出家之后,奉還金寶玉冊,撤木邦土司,從此木邦在孟密設都護府,除北部十三鎮并入雷苗外,其余各地并入大啟版圖。至此,兩年之久的木邦刀帕移族奪位風波,徹底落下帷幕。***木邦移交地方事務頗為繁雜,直到入了九月葉翀才斷斷續續整理軍務,準備拔營回京復命。西南的天氣依舊濕潤悶熱,但山清水秀、七彩絢麗,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已是寒深露重,秋風掃過,蕭瑟一片。重陽節依照祖制,老皇帝要親自帶著王公大臣們到萬壽山登高攬勝,以暢秋志。今年,皇帝是蹬不動了,臨江郡王一個秋天也是病得稀里嘩啦,只有太子帶著臣工勛貴們草草轉悠了一圈就回來了。晚上,宮里擺了家宴,親眷、近臣家眷們吃花糕,和皇上皇后一起過重陽節。躲過了爬高躲不過吃飯,梁檢挑了件不怎么顯眼的素底郡王常服,趕在旁晚進了紫禁城。舞樂啟奏,美貌宮娥在殿中獻舞,皇后吩咐內侍,將后宮娘娘們親手制作的花糕分與親眷、近臣。其樂融融中,梁檢卻不知是自己多心還是真有什么,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如芒在背,心中隱隱不安。永寧帝身子不爽,但精神頗好,離席到偏殿歇息一會。太子因田稅議政得當,算是春風得意,總算找回點儲君的面子。他見梁檢只是坐在那兒悶不出聲的飲茶,面前糕點都未動幾分,想到這個幺弟,因田稅被朝堂上下罵得是狗血噴頭,他常年被罵深知其中滋味,怕是幺弟心結難解,便想勸勸他。太子舉杯坐到梁檢身旁,“七弟,皇后娘娘親自做的花糕,都沒見你動幾口。”梁檢正在出神,驚動了一下,忙端起未用的酒杯,“太子殿下。”太子抬手遮了他的杯子,“你身子不好,用茶就行了。”他自顧自地一口飲盡接著道:“朝堂就是這樣,事做得多了要挨罵,不做事也要挨罵。就像做飯的廚子,眾口難調,總有人是不滿意的,不用在意太多。你看父皇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改日孤跟父皇說說,讓你早些上朝議政,憋在府里病也不一定就會好。”梁檢愣了,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太子這是安慰他呢。他這位大哥,也真是神人,心胸寬廣卻無大志,信人不疑卻不管束,三十年如一日的天然成長,是個毫無城府的爛好人。“臣弟讓太子殿下憂心,實在慚愧。”梁檢自幼與他不親,談不上感動,卻無惡意。守在桌邊的小珰見太子酒杯已空,便攜酒壺過來添酒。由于太子與梁檢坐得實在太近了,小珰只能依著個縫隙,小心翼翼地給太子斟酒。誰知離席歇息的永寧帝回來了,殿內頓時肅立,太子急著轉身,小珰來不及反應,手一抖嘩啦啦倒了梁檢一身一腿的酒。饒是梁檢再好的脾氣也撂了臉色,他本就穿得素凈,酒水滲入,深色的印記格外明顯。“混賬!你怎么伺候的!”太子見梁檢一身狼狽,低聲怒喝道。小珰嚇丟了魂兒,全身抖得像篩糠,丟下酒壺跪地倒頭就拜,“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梁檢借著大殿瑩亮的燈光,仔細瞧了他一眼,卻是去年自己被罰跪養心殿時,扶著他出宮的那名小珰,這孩子真是到處都倒霉透頂。“太子殿下息怒,只是些酒漬,臣弟換身衣服就好,父皇今晚精神頗好,不要掃了雅性。”梁檢有意為他開脫,便勸了兩句。太子最近難得得寵,恨不能每時每刻黏在老皇帝面前出臉,也就沒過于追究,只吩咐管事內珰,伺候郡王殿下偏殿更衣。這種地方洛常是不可能進來的,各府隨從都在殿外候著,梁檢差了小珰去找洛常拿外袍,自己便跟著管事內珰往偏殿走去。待走到偏殿,內珰側身頷首說道:“殿下,內偏殿皇上、皇后都設了歇息的地方,實在沒有空閑,奴婢差人給您騰了外偏殿,還請殿下隨奴婢再走幾步。”梁檢常年進出宮禁,內外殿的主管太監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今晚這位公公卻臉生得很。“公公貴姓,可是新調來的管事?”梁檢邊走邊問,是一貫地客氣。“奴婢姓彭,殿下好眼力,奴婢正是剛從御馬監調過來的。”內珰垂頭引路,笑著回道。外偏殿沒幾步就到了,梁檢心中有團莫名的疑惑,焦躁不安地蹙起眉頭,在門口吩咐道:“一會勞煩公公,將本王的外袍送來。”梁檢合上門,打量了一番,外偏殿要小許多,也分內外雙間,各點了盞薄紗宮燈,昏黃搖曳,只照亮眼前一團。他走到內間屏風后,剛準備解盤扣,就聽屋內傳來若隱若現的腳步聲,他立即閃身出了屏風。就見一位陌生的宮裝女子跪在屏風外,昏黃的燭影映在她素白的臉上,面如鬼魅。“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梁檢突遇驚嚇,向后慢移兩步。突然,他腰間荷包松落,啪得一聲脆響,掛著海紅豆的玉兔落在地上碎成兩半,梁檢心中陡然一驚,不安像一層摸不到的薄紗兜頭籠了下來。“殿下,奴婢是良貴妃的大宮女。”女子沖他肅拜而下,面無表情地接著道,“良貴妃留奴婢將當年阿熱娘娘之事,適時告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