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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數十畝,雖未盛開,也已是披云戴雪,搖曳生姿。梁檢一身赤袍,站在香雪環抱里,像絹緞上濃墨重彩的一抹紅。葉翀呼吸微窒,感覺自己那顆罪孽深重的色心,又要揭竿而起。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長這么大除了打仗,唯獨分出那么不起眼的一丁點私心,就能橫生枝節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他知道,無論如何現在這紛亂的關系都得停下來,心不能再這么信馬由韁地撒野下去。自己姑且不說,梁檢是臨江郡王,天潢貴胄,不容褻瀆,葉翀雖說不是個老道學先生,但也是禮教世家出身,臣屬對郡王心思不軌,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可是要讓他徹底放下光陰里的小阿越,那也是剜心割rou的疼。滿腔的決絕和眷戀勢均力敵的纏斗在一起,葉翀愴然想道:“他所能做的,無非是守住這萬里河山,守住京城繁華,也算是守住他今世的平安錦繡了。”葉翀走進梨園時,梁檢正背著他折下一枝梨花,也不知是有何稀罕,掐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瞧。“殿下。”葉翀單膝跪地行了禮。梁檢還以為聽錯了,轉身看見真是他,滿胸陰霾都被滌蕩一空,“將軍請起。”葉翀雖未著甲胄,卻跪得如磐石一般,“臣有話對殿下講。”梁檢眉尖一跳,逆著光半張臉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將軍請起來講。”葉翀充耳未聞,就是跪著說道:“臣與殿下年幼相識,殿下對臣愛惜有加,臣如今每每想起,自覺惶恐羞愧。”他胸中跌宕不安,暗嘆了口氣,“殿下,您是天之驕子,金枝玉葉,臣萬望殿下珍重自己,虛妄昨日,無需掛懷。”梁檢差點被氣笑,心道:“這小子脾氣見長啊,以前沒覺得有這么大氣性兒呢。”“此次匆忙前來,不是故意嚇你,你也不用不認我吧。”梁檢放軟了聲音,記得葉翀小時候耳根子軟得很,幾句好話就能哄得服帖。“臣不敢,臣惶恐,臣知罪。”葉翀似在罡風中巋然不動。“……”梁檢被堵了個滿堂彩,真是鬧心啊,長大了不懂事不說,還更難哄了。香雪浪漫中,二人僵持原地,尷尬個了得。末了,梁檢將那梨花幼枝往葉翀懷里一扔,“這梨花開的可愛,送與將軍把玩吧。”這是他怕葉翀坐在車中氣悶,特意上來挑揀幾只給他解悶,現在看來此人煞風景得很。他轉身又叮囑道:“將軍煞氣太重,可千萬別給玩死了。”說罷飄搖而去,像個踏碎云霄的山林散仙。葉翀捧著那梨樹幼枝,花苞含蓄欲吐,隱隱灼灼可憐可愛。***大隊人馬整裝再次上路,剛出什川地界兒,就刮起了浮塵,遮天蔽日的昏黃,空氣中流竄著咸腥的沙土味。人們紛紛上了車架,只剩軍中大奇葩陸澤,也不躲避,晃晃悠悠的,把匹駿馬騎得跟鄉下拉糞筐的毛驢一樣,呱嗒呱嗒越走越慢,不知什么時候落在了囚車附近。陸澤這個半吊子將軍,不穿武服,不配刀劍,更別說甲胄了,一身洗得半新不舊的青袍,背著個鹿皮酒囊,怎么看都像個新鮮出爐的酒囊飯袋,你要指著他跟別人說,這是皇上親封的宣武將軍,估計得被人打。陸澤小口呷酒,合著漫天浮塵喝得有滋有味,對囚車內賀同疾聲厲色咒罵他祖宗十八代,視而不見,一臉的寵榮不驚。押車兵士提起鐵棍呼喝賀同閉嘴,陸澤擺手道:“叫賀大人撒撒氣。”“陸澤,你不得好死,呸!”離得太遠,賀同一口血痰吐到了馬屁股上。陸澤冷笑:“跟賀大人比作死,在下還是自嘆不如的。”“吃里扒外的叛徒。”賀同的眼神怨恨入骨。陸澤抱拳:“不敢不敢,還是您老叛國更厲害些。”他又輕呷口酒,“賀大人啊,這風沙雖惱,您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何不省些力氣。”老莫在葉翀的車上躲沙子,掀起窗簾朝后看了眼,嘀咕道:“一張口一嘴土的,陸大人咋還跟死囚聊上了?”葉翀坐在那閉目養神,“你叫他嘴上積點德,把賀同氣死了,我們沒法交差。”老莫哈哈大笑,“陸大人真乃神人,就是膽兒小,只怕以后是上不得殺陣。”“皇上親封的宣武將軍,不上陣殺敵是欺君之罪。”葉翀請了清吐息,唇角若有似無的翹了翹,“此人有大才,當用于陣前。”“啊?”老莫斗大的腦袋,眼睛瞪得銅鈴般大,他實在不知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陸大人,要如何上陣殺敵?用嘴炮嗎?陸澤還不知車內有人正給他挖坑填土,逗弄完賀同,優哉游哉地騎著“毛驢”一瘸一拐的往回走。邊走還邊唱,聲音由小及大,在風沙里打著圈兒的跑調,嗚嗚咽咽,鬼哭狼嚎,也不知唱了個什么玩意兒。老莫聽的直哆嗦,“陸大人這是唱啥啊,真他娘的太難聽了!”“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葉翀聽過他那一言難盡的梆子腔,一回就記住了,“讀書人心情不好呢,一會你少招惹他,小心被噴成篩子。”作者有話要說:修個BUG,把郡王寫成親王了,感謝青春大大的雷,╭(╯3╰)╮第6章京城梁檢被葉翀在什川氣得肺疼,過了禮縣都沒緩過來,像只受傷的大個兒鵪鶉窩在車里不動。晚間扎營的時候,洛常進出還熬了兩貼藥,可把大將軍葉戈嚇壞了,連忙差軍醫過來問候,洛常推托只是時節更替的補藥而已,全軍上下如臨大敵,只想趕緊把這個精貴的藥罐子送回去。“殿下喝了藥早點歇著吧。”洛常將藥碗遞給他。梁檢舊傷這些年反復頗多,就沒有徹底好過。這次連急帶氣,連續奔波,再加上西北干燥,許久沒喝的藥又撿起來。別看他平日里吊兒郎當,一副天塌地陷與我何的修仙成精模樣,洛常知道,殿下一步步走到今天,談何容易,不過好在他家殿下心寬的能牧牛放舟,還是條頂天立地的禍害。梁檢靠在榻上,一碗藥喝得從容不迫,喝完了嘴里還嘀咕,“千里迢迢的跑來受氣,打小就是個沒良心的,你說我怎么就沒發現呢。”洛常心道:“您大老遠的跑來嚇人也是挺有良心的。”“殿下,世子這么多年都在軍營里,雷厲風行慣了,有些事您得徐徐圖之。”洛常耐著性子跟他講道理。“不怕,這小子死心眼的很,喜歡了輕易不會撒手。”說完他還破為得意地笑笑。“……”洛常無語,梁檢行事古怪,專會裝腔作勢,只有不要臉是貨真價實的。“一股藥味,出去透透氣。”梁檢起身就走。初春的天,乍暖還寒,夜里更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