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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胭脂拿來紗布清水,將手上血跡細細擦了,敷上傷藥,再包好紗布。我心中奇怪為何他一皇子出身,包扎起傷口來比我還要熟練,待到他包扎完,才想起我倆動作在別人看來必是十分曖昧。 旁邊胭脂低著頭,不敢往這邊看,我歷時覺得十分別扭,輕輕將手抽回,尷尬的掩飾道:“不知劉美人是如何中的毒,我們還是抓緊去大殿看一下那些食物吧。”說著便往門口走去,秦煜跟在我身后出了屋。 因我囑咐過胭脂不要讓任何人進殿,此時大殿中空無一人,桌上飯菜也維持原樣。胭脂將我們帶至劉美人的座位前,我將她面前的幾樣菜品逐一聞過,均沒有發現伽多蘭花的痕跡,心中奇怪,這伽多蘭花制成之毒溶于水后雖然無色無味,時間一長卻會顯出淡淡藍色,且不易洗掉,可這桌上飯菜皆未有異樣,以這毒發作時間推斷,又絕不可能是在宴前中毒,究竟是如何下的毒? 轉身問胭脂:“劉美人可有帶宮女?” 她點點頭,說道:“方才已經被護衛押在殿外了。” “帶她進來,我有事要問她。” 胭脂看一眼身旁秦煜,見他點點頭,便轉身出去了。不多時,她身后跟著兩名侍衛押著一宮女進來,那宮女跪在地上嚇得面如土色,不停發抖。我問她:“將今日宴會發生的事一件不漏的全部說來。” 她仔細想了想,哆嗦著說道:“太妃娘娘讓主子們入了座,我便給主子布菜,因有孕不能飲酒,太妃特意備了竹葉露給主子。然后主子就......” 我端起杯看了眼那茶,也并無異樣。又問道:“劉美人都用了哪些菜?” 她說了幾樣,都是我看過的菜品,并沒有下毒。如此便奇怪了,我在桌上漫無目的的看著,眼角掃到一塊擦手的帕子,突然發現上面有淡淡的藍色指印,一把抓了起來,拿到眼前仔細審視。 果然,那指印上正是伽多蘭的痕跡,只是這指印......我將帕子遞給給那宮女,問她是否是劉美人的。她仔細看過,說的確是劉美人所用的,但卻不是她今日用的那塊,劉美人似乎用它沾過唇。 我奇道:“你怎么如此確定這巾子并非劉美人帶來的?” 她說:“我家主子對這些巾帕極為講究,每個上面都繡了不同的圖案,今日主子挑的是繡了荷花的,還說過要應這夏日的景,這塊巾子上面繡的卻是蘭花。奴婢中間給美人添茶,離開過幾次,不知何時這帕子便出現在桌上,也并未在意。” 我想了想,將那塊帕子在杯中茶水中沾了沾,便扔在一邊不管,接著問那宮女:“美人宮中是誰在打理她這些衣物?” 那宮女說:“是奴婢和另一人。” 我讓她伸出手來,仔細看著她的手,并沒有藍色痕跡。我對一旁的秦煜說:“找人去劉美人那將另一個宮女押來吧。”他不知何意,仍安排了侍衛去抓人。回過身,才問我是何意? 我沒有答他,而是轉身回到桌前,將那杯浸過帕子的茶杯只給他看。只見那杯中原本的清水已顯出淡淡藍色,他眉頭一皺,問道:“是這帕子的毒?” 我點點頭,說道:“下毒之人將這帕子提前從劉美人那偷出來,在上面撒上伽多蘭的藥粉,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她桌前,讓她誤以為是自己帶來的,擦了嘴,毒便入了口。” 我嘆了口氣:“今日這殿中人多手雜,恐怕劉美人自己也記不得究竟是誰放了這帕子。” 他略一沉思,問道:“那放帕子的人手上難道不會留下痕跡。” 我搖了搖頭:“我剛才仔細看過那帕子,上面殘留了些滑石粉。想必那人對伽多蘭極為了解,手上沾了層滑石粉防止留下藍色痕跡。這么想來,恐怕劉美人那宮女也兇多吉少。” 話音剛落,便見那兩名侍衛又返回來,身后跟著一名內侍。侍衛稟告說,走到半路正遇到劉美人宮里的人,說一宮女被發現死在宮中,一問正是要捉拿的那人。 秦煜問那內侍那宮女如何死的,內侍稟告說劉美人來赴宴時那宮女還好好的,待美人中毒被抬回宮時便尋不到人,后來發現倒在后院假山旁,已經死了。御醫恰好護送美人回宮,粗略看過,那宮女乃是中毒而死,料想與劉美人中毒之事有關,連忙讓他來向國君稟報。 秦煜聽了眉頭緊鎖,我也發起了愁。眼見著線索便這么斷了,可見這件事背后之人考慮極其周全,沒有留給我們絲毫破綻。 我沒有將伽多蘭與九幽谷的關系告訴秦煜,在搞清楚伽多蘭的來歷前,不能把這件事與九幽谷聯系起來,那樣只會讓莫笙他們再度引起秦煜的重視。況且,這件事我并不認為是莫笙他們做的,僅僅過去不到一年,他們雖然被秦煜抓住的可能越來越小,卻不會這么魯莽的暴露自己。 秦煜讓人驗了此時太妃宮所有人的手,果然沒有發現伽多蘭的痕跡,出了這么大亂子,這宮宴自然無法繼續,便讓妃嬪們各自回了宮。那名宮女也被放回了劉美人宮中,想必那邊主子出了事,又死了人,亂成一團。 秦煜安慰過玉娘,便說要去劉美人處探望。且不說他一向對各宮妃嬪溫柔體貼,雨露均沾,哄得一眾女子都以為他對自己青眼有加,這劉美人此時還懷著身孕,說不定是繼承大統的皇子,自然要去安慰一番。我幸災樂禍的想著男□□妾成群也是件累心的事,見玉娘被這事情一鬧沒了心情,便也起身告辭。 出了太妃宮,卻沒有直接回住處,向守門侍衛問了陸蕭的值房,向那邊走去。自從上次聽青青說陸蕭因我割腕與秦煜大鬧一場后,我便可以避免與他接觸,免得再給他惹麻煩,讓秦煜對他不滿。 只是,現在這事不問他便再無可問之人,又不能讓他來院中,只好我上門去找他。 我到了他所在的值房,請侍衛代為通報,便站在門口等著,聽到腳步聲,見到許久不見的陸蕭從里面走出。他似乎沒想到是我,稍一愣便回過神來,走到我面前,淡淡問道:“找我何事?” 我看了眼周圍,低聲說:“找個沒人的地方說。”他奇怪的看我一眼,引著我向前走幾步,拐進一道小巷,這里兩側皆是丈余高的宮墻,極為僻靜。他站住腳,轉身看向我。我不敢對視那目光,眼光稍稍側向一邊,問道:“你可還記得九幽谷中的伽多蘭花?” 他 聽到我說到九幽谷這三個字時便身體一僵,帶著些許防備的問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