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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坐在懷里,細聲安慰“荀兒乖啊,你看,這是你爹當年留給我們的東西,他既然回來了就一定會見我們的,或許,他只是太忙了,再等等吧。” 她手里的畫卷,是自己臨走時為她描摹的,上面一副丹青,沒有什么顏色,也沒有什么山上,因為簡簡單單就是最幸福的樣子,沒想到,這么多年,她竟還留著,而且保護的這么好。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可他沒有見他們。但一有時間他就會將大門推開一條縫隙,偷偷地看著她們,夜里寒涼,他會囑咐人拿出去幾條毯子,怕她們餓肚子,他總會分許多饅頭和rou給她們,隔著一層門,看著她們說笑就是他全部的幸福。 糧食放了半個月,他們吃了半個月,終于,有人說梨縣蔓延了瘟疫。 那天,他偷偷回到家里,漆黑無光的屋子,她們冷硬的床鋪上都“病”的很重。可她還是費力地起身,扯過的一條被子蓋在了孩子身上,而孩子呢,縮在她的懷里神智迷糊不輕卻還在問著“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她用余力拍著孩子的背,一句話也不說,但卻在一個不經(jīng)意地視線里,看見了躲在窗外的自己,一閃而過的詫異,她長了張嘴,可還未及叫他一聲,那一輩子的等待已經(jīng)永遠哽在了嗓子里。 心里難言的疼,可他是罪魁禍首啊,這樣的自己沒有資格為她們心疼,但最終他還是救下了孩子,這是他的血脈,無論日后會如何,至少眼下,他做不到冷眼旁觀,他知道雷公草是有解藥的,只要救的及時還是可以活下來。 他瞞過了所有人將他帶回京城,帶回自己身邊,看著他,照顧他,噓寒問暖,事無巨細,只有這樣他才會略感安心。 這么多年,他也曾擔心忠國公會用梨縣一事來要挾他,可他不怕,他的把柄不是也在自己手中攥著,梨縣的數(shù)百條人命他也有份,只有時刻掐著對方的命脈,彼此才會真正安心。 淡出回憶的過去,被傅文一字一句還原成最真實的模樣,每一個字眼沉甸甸地刻進了心里,難以接受。 “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幾年,村里的人是怎么說娘親的?”傅荀沒有再多質(zhì)問什么,反而坐了下來,臉上一片平靜,一個人絕望到了頂點,什么都不會在乎,也不會計較,只是有些話說完,從此以后,再無瓜葛。 “他們說娘親是被人拋棄的女子,說你金榜題名便再也不會回來,所有人都苦口婆心地勸著,讓娘親另尋人家,總好過一個人無所依靠的度日,可母親總是聽不進去,她本不是個喜歡擺弄史書的人,可因為你,她努力去學字讀書,可自從你走了之后,她就不再動書本了,而是經(jīng)常坐在門口發(fā)呆,一坐就坐到天明。” “村里的孩子說我有娘生,沒爹教,每次我都罵回去,罵的狠了就會挨打,可我長得小每次都吃虧,我不敢?guī)е鴤丶遥履镉H問起來惹她傷心,便偷偷地買藥,偷偷地上藥。”這段回憶,若可以,他寧愿永不記起,說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忽然笑了“你還記不記得,村口有一條路,每到冬天都要結(jié)上厚厚一層冰。那些孩子都有父親攙著走,可我沒有,有一次摔的狠了,在床上躺了三個月,那時候我想,如果你在的話就好了。” 傅文一雙眼睛盯著明滅的燭火,眼眶有些發(fā)酸,雙手早已攥的發(fā)白,聲音也嘶啞的不像話“對于你們,我確然虧欠的太多,窮盡一生也彌補不完,所以這么多年,吃穿用度我都給你最好,讓你去國子監(jiān)念書,讓你自在逍遙,但凡你有所要求,我絕不會左右。” “這些就是你的補償嗎?”傅荀嗤笑一聲。 “那你想要什么?”傅文問道。 “我想要的,不過是被你拋棄的東西。”可如今,他能還給自己嗎?他能還得起嗎? 時光流逝,不可逆回,傅文捏了捏眉心,滿是疲倦地閉了閉眼睛,傅荀瞧他不欲再說的模樣,忽然問了一句“這么多年,你可快樂?” “人生于世,想要得到更多,就要學會失去,這本也沒什么。” “包括你的幸福,你的快樂?” 見他繞來繞去,還是繞不出心里的怨,傅文嘆了口氣,無奈道“在生死面前,一個人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都不為過,換做是你也一樣。” 茶早已經(jīng)涼了,傅文說了許多話,似乎也累了,更鬢間白發(fā)更多了,臉上是歲月滄桑,到如今他雖然愧疚但不后悔,若再來一次,他還是一樣的選擇,活著就該好好活著,至于報應(yīng)那是埋進黃土之后的事情,既然他現(xiàn)在還活著,就該考慮如何活的更好。 “不一樣!”傅荀忽然沖口而出,兩步竄到他面前,隱忍多年的怨恨像從齒縫里擠出一般“少把我與你扯在一起,你不配!” 他不會為了活著去連累無辜。那些人命,他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些人也是有家,有孩子,有妻子,有丈夫的人,正因為他的一個私欲就讓別人家破人亡,就連他自己的家也不放過。 傅文對于他的怒火,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仍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里,燭光跳躍在他的臉上,驚不起一絲波瀾“你之所以能說的無懼無畏,是因為你從不知道面對生死人是會變的,當你真正體會了就會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情理中事!” “就算是死,我也可以死的坦蕩無愧,我不會像你一樣為了活著丟了本心,惹了一身洗不干凈的孽。” 傅文定定看了他一瞬,心里有些犯難,他也曾想過這個孩子心性正直,對于于家的事情不會袖手旁觀,可卻沒想到他會固執(zhí)至此,忙一步把他扯回原地,斥道“你知不知道今夜并非是我要問你,而是忠國公知道你與于家來往密切,要永絕后患。若不是顧念為父這么多年替他鞠躬盡瘁的份兒上,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兒跟我大呼小叫。”說著說著,傅文的語氣不由就松了下來“生死大事,你要想清楚了。” “我若不答應(yīng)呢,你會如何,效仿當年也殺了我嗎?” ☆、第十六章 國公請宴(上) 半響,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他的心里想的什么,自己大概也猜得到,可他不想多說。 “你要去救她?”見他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傅文聲音有些發(fā)顫,他真的可以為了一個人,一腔正直連命都不要了? “是。” “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于家原本是要在今日早朝上揭發(fā)所以事情,可既然被忠國公知道了,他不會讓于家上下活到早朝的時辰,現(xiàn)在……”傅文瞧了眼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天已經(jīng)快亮了。” 一縷光線正醞在薄云后面,天際一方隱有光亮泛出,可他還是要去,至少她一個姑娘家,不應(yīng)該死在臭氣熏天的牢里,至少,他要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