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冷笑不語。

    “你的意思怎么樣呢？”蘇萬宣追問。

    “我不會讓你們滿意，看著辦吧！”師若志很生硬，簡直對蘇萬宣不屑一顧。

    “哎呀！基層員工碰上鄭總這樣的人，真是好可憐啊！”蘇萬宣假裝無奈的說。

    “你少來這套，害我還以為你真的體恤員工呢！”師若志很憤怒，雙眼狠狠瞪著蘇萬宣，目光咄咄逼人，似乎看穿蘇萬宣內心世界。

    “那……”蘇萬宣欲言又止，分明有點心虛。

    “不，我們和蘇經理都是為基層員工著想。”湯前插口。

    “你們都想趕走小鄭，難道他得罪你們嗎？”師若志連忙問。

    “不是這樣。”湯前回答。

    “不糾纏這些，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師若志接著問。

    “如果鄭總留下來，那么我們很不好做事。”蘇萬宣搶先回答，目光緊盯師若志。

    “你們要集體辭職嗎？我不稀罕，全走吧！”師若志大聲怒吼，震動九霄。

    蘇萬宣、鄭執和湯前萬萬沒有料到，尚未提出集體辭職，卻讓師若志先發制人，真的要集體辭職嗎？不，集體辭職無非要挾師若志的空話，現在已經毫無作用。蘇萬宣斷定此番無法趕走鄭順順，心中凄苦難忍，只差沒有當眾落淚。鄭執陣陣無奈，暗自盤算窮則思變。湯前面無表情，心里在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鄭總不走沒有關系，車到山前必有路啊！

    師若志看到三名副經理好久沒有吭聲，確實有點擔心三名副經理集體辭職，不停掃視三名副經理，欲從三名副經理表情中尋找答案，卻無法看懂。蘇萬宣、鄭執和湯前自討無趣，隨后結伴告辭。師若志心情平靜許多，點名要求湯前留下來。湯前不敢違抗，等到蘇萬宣和鄭執離去，便請師若志指示。師若志沒有指示，而向鄭執了解三名副經理來此之前情況。湯前或許心虛，坦誠說出三名副經理欲以集體辭職逼迫師若志解雇鄭順順。師若志證實起先判斷正確，暗自得意洋洋，明確表示希望三名副經理留下來，以此安慰三名副經理，也讓今日之事不了了之。

    第二十八章　再現劣質牛奶（上）

    師若志沒有解雇鄭順順，送走鄭執之后，急急忙忙去找鄭順順，以鄭順順銷毀劣質牛奶之事，再次臭罵鄭順順一頓。鄭順順簡直哭笑不得，有冤難訴，忍氣吞聲。師若志轉而嘮嘮叨叨，罵罵咧咧，直到心里感覺稍微痛快，才退出總經理辦公室。

    師若志經過幾番訓話，仿佛把南京市臻月牛奶有限公司管理層拆散。鄭順順和三名副經理沒有發生表面沖突，而矛盾越來越突出，配合自然沒有默契可言。三名副經理無法攆走鄭順順，對此事看法出現分歧。蘇萬宣很不甘心，還想設計陷害鄭順順，苦于沒有機會。鄭執換一個角度苦想辦法，欲讓鄭順順申請辭職，但絕非易事。湯前放棄逼走鄭順順，擔心遭到鄭順順秋后算賬，總是耿耿于懷。

    南京市臻月牛奶有限公司在老板師若志承擔兩億多元損失之后，照樣實行三七鏈責任制度。三名副經理不再反對，可是工作熱情驟降，這樣日子何時到頭啊！鄭順順截然不同，工作熱情高漲，連師若志都能感覺到。三名副經理無法搶到風頭，簡直對鄭順順恨之入骨。南京市臻月牛奶有限公司高層管理人員時有磨擦，磕磕碰碰拖下去，效益比往日下降好多。師若志和鄭順順為此多次召集管理人員開會，要求全體同仁提起精神，腳踏實地，努力工作。盡管如此，南京市臻月牛奶有限公司高層管理人員還在明爭暗斗，效益自然無法好轉。

    湯前經過一段時間磨練，漸漸適應鄭順順管理模式，似乎不再排斥鄭順順。鄭順順感受到湯前細微變化，對湯前簡直感恩戴德。鄭順順和湯前溝通有所增加，配合漸漸默契起來。鄭執或許受到湯前影響，對鄭順順態度稍有改變。鄭順順積極呼應，但效果不是很好。鄭順順和鄭執關系稍微緩和，不再那么僵。蘇萬宣始終堅持唱反調，處處為難鄭順順，自然難以改善同事關系。

    二零零五年一月四日下午，鄭順順來公司上班，推開辦公室門，隨即看到門口地上有一張對折傳真紙。紙面潔白如雪，明顯有鋼筆劃過痕跡。鄭順順由此斷定這張紙另一面有寫文字，感覺有點不對勁，便俯身拾起傳真紙，打開仔細查看。傳真紙上只有一行文字：“近期采購原奶全是不合格產品！”

    鄭順順看到這行字，不由渾身發冷，近期有多久，誰負責采購，采購人員明知故犯，原奶如何不合格……諸多問題片刻間占據鄭順順腦海，困擾鄭順順心間，壓到鄭順順頭頂，堵住鄭順順口鼻……使鄭順順連喘息都困難，必須立刻處理這個問題啊！

    鄭順順手握傳真紙，快步走進湯前辦公室。湯前坐在沙發前喝水，疑惑目光緊盯鄭順順手上傳真紙。鄭順順一聲不吭，隨手把傳真紙遞給湯前。湯前接過傳真紙，迅速看過紙上內容，頓時大驚失色，心里在想：這不是匿名舉報嗎？湯前不敢多想，轉向鄭順順問：“這個從哪來？什么意思呢？”

    “我在辦公室撿到，有人偷扔進來。”鄭順順回答，目光緊緊逼視湯前。

    “敢做不敢當，算什么東西呀！”

    “你不要管那些，到底有沒有此事？”

    “沒有此事，全是子虛烏有。”湯前說，底氣明顯不足。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你們采購人員都是多年老員工，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

    “不要胡說！”湯前有點生氣。

    “我一定查到水落石出！”鄭順順說，然后拂袖而去。

    湯前暗自叫苦連天，對著門口嘆氣，事到如今如何力挽狂瀾呢？鄭順順在發生牛奶蛋白質含量偏低事故之后，多次組織湯前和采購人員召開會議，要求原奶采購必須改革，做到嚴格把關。湯前和采購人員為謀私利，表面答應鄭順順實行改革，實際上仍然按照之前程序采購原奶，把關無從談起。湯前斷定匿名舉報人必定來自化驗科，聽鄭順順說要追查到底，感覺到紙包不住火，如何才能“滅火”啊！

    湯前和采購人員長期收取原奶供應商回扣，發生牛奶蛋白質含量偏低事故之后還是沒有改變。原奶供應商總共有六人，其中一人供應量最大，占總量百分之六十以上。六名供應商給湯前和采購人員回扣相同，一律按貨款百分之八計算。回扣由采購部經理分配，除了本部門員工之外，只分給蘇萬宣和湯前各一份，而從來沒有分給化驗人員。化驗人員發現原奶質量長期以來都很差，起初時會出具化驗報告單給采購部門。采購部門對化驗報告單視而不見，照樣我行我素，以降低成本或者其它理由敷衍化驗人員，后來還要求化驗人員做假報告單，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