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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不管冉妤拼命向她打眼色討好,看著謝教授微笑說:“我正好下班了,走吧?!?/br> 謝教授點頭:“好。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坐下聊。” 天氣依舊反常。上午還有陽光,傍晚又是烏云密布,風雨欲來。天色也迅速暗下來。 謝教授開的是一輛大眾速騰,跟他本人一樣平實低調。兩人走到車旁,謝教授替她拉開車門。槿知抬眸看著他:“你不會是在實驗室悶出毛病來了吧?居然知道替女性開門了?!?/br> 謝教授微皺眉頭:“你講話,還是天一口地一口。快上車,不要淋到。” 槿知笑著坐進副駕。 雨很快就落了下來。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砸落地面。 應寒時撐了把黑色長柄雨傘,站在街角。他看著他們下了樓,兩人一直低頭細語,顯得十分熟絡。然后男人替她打開了車門,而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非常親切的笑容。 黑色速騰從他面前平穩駛過,沒入車流中。 應寒時收起雨傘,坐回保時捷里,打開通訊器。 “蕭穹衍,鎖定他們的車。跟上去。” 第12章 這一場雨 雨下得很大。 才傍晚時分,天色就黑得像深夜。天地間,仿佛只有雨的聲音。 謝槿知和謝教授坐在窗邊,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抿了一口。而謝教授在聽完她的敘述后,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頭,看向窗外,問了風馬牛不相見的一句話:“槿知,這樣的大雨,下了幾天了?” 槿知有點意外,但還是答道:“五六天吧?!?/br> 他微微一笑。是那種只有在談及科研問題時,他臉上才會有的微笑。 “準確的說,是七天。每天傍晚6點至8點,降水量20-60毫升。城區降水最少,郊區達到峰值。” 槿知微愣,不知道他這么說的用意。 “你知道的?!彼似鸩韬攘艘豢?,緩緩說道,“在這個季節,在江城,不應該有這樣的大雨?!?/br> 槿知靜默不語,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我不能跟你說得太明確。”他繼續說道,“只能說,我們研究所,和許多國家的研究機構,都在做氣象武器。短期目標是能夠精準而秘密地控制一個城市的氣流、降雨、雷電、風暴等等?!?/br> 槿知心頭一震。 這話的意思是……這場連綿的大雨,居然是他們做的?她一直知道他的研究涉及軍工,十分隱秘。沒想到離她的生活這么近,并且這么…… “酷……”她輕嘆道。 但是,為什么要對她說這個? 謝教授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跟你提這個,是想說:有些事,普通人也許會覺得匪夷所思——就像你遇到的事。但它也許就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不被公眾知曉罷了?!?/br> 槿知點了點頭。 “你跟我說的人工智能,也是一樣?!彼f道,“的確,據我所知,現在各國公開的研究水平,都沒達到你所說的水平。但是我們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其實已經能做到了。之前外界還有傳聞,你肯定也聽過——說美國俘獲了外星飛船和外星人,掌握了大量外星科技,水平已遠超其他各國——這是否又是真的呢?我們同樣無從知曉?!?/br> 槿知聽得十分專注,想了想,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其實就是:你們科研界尤其是軍工界的’水’很深,很多事情不能輕易下結論?” 謝教授微怔,無奈地笑了:“你這話說的……可以這么理解吧?!?/br> 槿知有點失望:“所以,這件事,永遠會是個未解之謎了?” “那倒也不一定?!敝x教授微笑道,“你們館長請來的江城大學專家,水平和視野畢竟有限,也接觸不到很多保密資料?;仡^你把系統的詳細資料和數據傳給我,我想辦法找人查一查。但是,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不一定會有結果?!?/br> 謝槿知點了點頭。靜默片刻,又說:“有生之年,親眼所見??偸窍肱宄摹!?/br> 這是家法國餐廳,平時人也不多。今天因為下雨,客人更是少。偶爾有人進來,渾身上下也是沾染著水汽。法語音樂徐徐唱著,餐廳里靜謐而柔亮。 “再跟我詳細說一下,那個人,是個什么樣的人?”謝教授說道。 提到應寒時,槿知心里的感覺,與提及旁人時,有些不同。也許是因為他的氣質他的側臉他的眼睛,都太過清冽干凈了。以至于槿知想到他時,就好像看到了一汪沉靜清澈的水,緩緩在月光下流動。 “他……”她開口。 微風帶動門口的風鈴,傳來清脆柔軟的碰撞聲。有人走了進來。侍者輕聲恭迎:“歡迎您先生,幾位?” 槿知抬眸望去。 他今天穿了件西裝。照舊是白襯衣,沒打領帶。手里拎著把黑色長柄雨傘,底端還在滴水。他的頭發也有點濕,顯得那張臉更加清寒白皙。 他將傘交給侍者,像是若有所覺,也朝她這邊看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靜靜一對。 謝教授在察言觀色方面,自然十分遲鈍。他疑惑地問:“槿知,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我在問,那個人,是個什么樣的人?!?/br> 槿知回神。這時,她也注意到應寒時眼中露出非常淺淡溫和的笑意,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兩人對視了幾秒鐘,他便轉過臉去,跟著侍者,去了另一桌,一個人坐了下來。 “他……”槿知看著謝教授,忽的笑了,“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 是啊,你以為他是隱世高手,再也不會見面。 結果出門吃個飯就能遇見他。拿一把干凈的黑色長傘,一個人吃飯,完全就像個獨居的鄰家男人。 見meimei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謝教授皺了皺眉,耐心地引導:“如果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就一項一項來。他的年齡、身高、長相?” “哦?!遍戎獙⒛抗庖苹刂x教授身上,一時間吃不準,是否要把應寒時就在這餐廳里的事實告訴他。畢竟應寒時一直在救她,雖不知他究竟藏著什么秘密。但謝教授到底是國家的人,萬一給應寒時帶來大麻煩呢? 于是她含糊答道:“年齡……26、27歲的樣子。身高180多點吧,長得挺端正,挺白的?!?/br> 謝教授是個嚴謹的人,居然馬上掏出筆記本和筆,認真記錄下來。就在這時,槿知又注意到,應寒時的雙手放在餐桌上,抬起了頭。他沒有看她,而是神色沉靜地看著另一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謝教授又問:“他有沒有透露過他的地址、個人信息?” 槿知眼角余光瞟著他,答道:“沒有。他只說他是黑客,神出鬼沒。他挺害羞的?!?/br> 最后這句話她只是隨口一說,謝教授看她一眼,然后埋頭記下來。而這時,她瞥見隔著數米遠外的應寒時,緩緩垂眸,端起茶喝了一小口。他坐姿端正,眉目清俊,一舉一動都顯得沉穩得體。只是放下茶杯時,那白玉似的面頰,居然浮現一縷紅暈。然后抬眸依然看著別處,沒看她的方向。 槿知心中忽然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