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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同時一怔,然后都跟了上去。 “槿知可真沉得住氣啊……”冉妤小聲嘀咕道。 莊沖雙手插褲兜里,抬眸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清冽,語氣沉穩:“嗯,她有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 —— 今春,江城的雨水似乎格外的多。跟前幾天一樣,天黑時,傾盆大雨又落了下來。 槿知撐著傘,走在雨霧迷蒙的街頭。雨水砸在她的傘上,噼啪作響。她走得有點慢。 她想,一切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了。 她也許在沒有機會,搞清楚其中端倪了。 而應寒時,那個干凈溫和得不可思議的男人。 如同所有傳奇故事中,神秘英雄的不告而別。 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 同樣的大雨,澆落滿城。也落在郊區一幢幽靜雅致的房屋上。 應寒時負著雙手,站在布滿雨痕的落地窗前。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衣袖稍稍挽起。他臉色平靜,眼眸清澈。 手套已經摘下,放在身后的書桌上。 “老大。” 依舊是通訊器中那個磁性、完美的男中音。那人就在應寒時身后不遠的位置,含笑說道:“我可不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應寒時眸色溫和:“說吧。” 得到首肯,那人的聲音似乎又歡快了幾分,語速也很快:“當然,我們知道,干掉計算機構造的一個虛擬世界,對你來說,就跟撓撓癢那么簡單。 一切進展得也很順利:系統中那塊被感染的芯片,已經被你拿了回來,用新的干凈芯片換上;其他被感染的電腦、電器、莊沖的手機……也已經全部清理干凈;只要再多一點時間,我們就能分析出,感染源從哪里來、是誰幕后策劃了這件事。以及,他是否跟我們是一類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 他話峰一轉:“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把謝小姐送回家后,還要把她家打掃干凈呢?這實在是……太多管閑事了吧?” 應寒時眉目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蕭穹衍,你越來越放肆了。” 即使斥責,他的嗓音也是平和的。但那個叫“蕭穹衍”的人,明顯不敢作聲了,支支吾吾起來。 應寒時這才抬眸看著窗外的雨滴,和被雨水澆濕后,格外清新翠綠的草地。他眼中露出平淡的笑意,答:“一個女人,住在那么……臟亂差的環境里,實在令人意外。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蕭穹衍徹底沒了聲音。 第11章 何時再見(下) 應寒時又站了一會兒,將雙手放下來,走回沙發旁,拿起遙控器,坐下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蕭穹衍忽然大喊一聲:“糟糕!” 正在換臺的應寒時,抬眸看著他。 蕭穹衍的聲音郁悶極了:“老大,還有個感染體,之前沒發現——謝槿知小姐的手機,掃描顯示,現在就在她家里。” 應寒時放下手里的遙控器,靜靜地等他繼續說。 “感染系數不高,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蕭穹衍說,“但是你得再去找她一趟,把手機帶回來。” 應寒時抬頭,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以及瓢潑大雨。 “已經太晚了。她大概也已睡下了,不便打擾。”他說,“明天吧。” “當然。” 應寒時轉頭,繼續看電視。 蕭穹衍忽然又幽幽開口了:“老大,我想問一個更加放肆的問題……” 應寒時有些無奈地微蹙眉頭,倒是笑了:“問吧。” 蕭穹衍:“再見到謝小姐,你會為昨晚的那個吻,向她道歉嗎?” 應寒時坐著沒動,也沒說話。 蕭穹衍的聲音突然有些得意起來:“老大,其實我分析過了。為什么你這些年,從來沒有什么跟女人親近的機會,這次,卻跟她走得這么近呢?其實是有原因的。” 應寒時再次抬眸看著他。 蕭穹衍:“你看,以前有多少女人,對你投懷送抱,你都躲得遠遠的。而她不同。第一次見面,就沒有被你的美色迷惑,不僅侮辱你為騙子,還避之不及。所以你接下來的幾天,都跟著她,一心一意想要保護她,證明自己的清白。 圖書館機器異常,正常女人都會躲得遠遠的。她卻反而主動去探險,于是又遇上了你。 而你呢,又太愛多管閑事。看她掉進虛擬空間,自然親自出手去救。孤男寡女生死與共也就罷了。別的女人進了虛擬空間,大概馬上嚇暈過去。她倒好,不但不怕,還好奇地睜眼到處去看。最終才有了那個意外之吻。 所以!從概率論和因果邏輯來看,因為你和她的性格都不太正常,因為這一連串事件的發展,你們倆,是注定會有這個吻的啊!” 一番話說得格外抑揚頓挫,連電視聲和雨聲都被他蓋過了。 應寒時卻始終沉默著。 蕭穹衍又用他那媲美新聞聯播主持人的完美嗓音,美滋滋地道:“老大,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吶!” “……緣分嗎?”應寒時緩緩抬眸,卻看向別處,“她說……不會在意。” ——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 圖書館里的生活,好像也恢復了原樣。三個人,該忙什么忙什么。閑暇時候,謝槿知看看書;冉妤上網到處逛八卦論壇;莊沖打游戲。 但又有些不同。 冉妤不敢一個人再走到館廳深處,總要拉著槿知作陪;莊沖不知何時將游戲昵稱,改成了“我遇見高手”。 下午,臨近下班,館里已沒什么人。槿知坐在電腦后,統計一些數據。忽然聽到面前響起沉穩的腳步聲,還有冉妤驚喜的聲音:“謝教授,你來啦!” 槿知馬上抬起頭。 一身老氣橫秋的黑色風衣,戴著細框眼鏡,眉目英朗地站在工作臺前的男人,不是謝槿行是誰? 槿知看著他,笑了。 謝槿行也笑了,但是是那種略顯嚴肅局促的笑,朝她點點頭,又跟冉妤和莊沖打了招呼。 以前謝槿行在國家科技大學讀研究生時,也算是個風云人物。就有人這么評價他:謝槿行出身富貴家庭,成績優異,又長了副花花公子的好皮相。可惜性格也跟國科大那些老古董、老學究一樣,不善交際,也不善言辭,一門心思搞研究,性格乏悶之極。這樣一個綜合體,實乃廣大女性心頭一大憾事。 但謝槿知一直與他相處得不錯。她的話本就不多,喜靜。他也一樣。而且很多事情上,謝教授雖然嚴肅,卻總能給人非常精準嚴謹的意見。槿知覺得,跟這樣頭腦清醒的人相處,其實更舒服。 槿知從工作臺后走出來,結果一旁的冉妤比她更快,嗖地竄出去,伸手去接謝教授的公文包,并且甜甜笑了:“教授辛苦了!好久沒見您了,要不要喝茶?我們這兒的六安瓜片不錯哦。” 謝教授連忙抬手避開了她:“冉妤,謝謝,不用了。” 謝教授年輕有為,自然也符合冉妤“高帥富”的狩獵目標。槿知面不改色地走過去,將冉妤往旁邊一拉,使得謝教授成功逃離了她的魔爪范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