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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于返景不知道盛晰為什么會對仿生人有抵觸,放輕了語調:“放心吧,我不熟。我只是……”他組織了一下措辭:“有點兒缺陷而已,天生沒有痛覺。”盛晰還是不怎么相信他,“你給我看你的手。”于返景伸出了右手,他知道盛晰想要確認什么。他的內置光屏在左手上,但同時代的其他型號仿生人,光屏卻都在右手上。因此就算他伸出左手,盛晰也會要求他換右手。果然,盛晰仔細地檢查了于返景的手臂,沒有發現異樣后才站得離于返景近了一些,充滿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錯怪你了。還以為你是仿生人。”于返景抽回手,一邊把袖子挽下去一邊問他:“為什么討厭仿生人?”盛晰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問:“你的身體里突然擠進來一些不屬于你的東西,它們會cao縱你,會支配你,你不會討厭嗎?”但是你之后徹底變了。于返景沉默片刻,拍拍盛晰的背:“走吧,送你回去。”“我以后還能再見到你嗎?”盛晰問。“你明天就能見到我。”于返景眼神柔和下來,他揉了揉小盛晰的頭發,“晚安。”“你怎么在這里?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嗎?”于返景回頭,發現是艾麗莎。于返景指了指盛晰:“太悶,出來走走,正好碰到他,就把他送回來了。”“真是勞你費心了。”艾麗莎推著盛晰讓他進去,重重地關上了門。“……”第二天還是如約而至了。小盛晰躺在床上,看見于返景眼前一亮。他側過頭,沖著于返景露出一個微笑,后來他突然發現于返景根本沒有在看他,而是盯著他身后陰沉著臉。他有些失落地看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于返景突然看到了那枚小環,和盛晰給自己的那枚環一模一樣……第97章電量97%于返景靠在研究室外的墻邊,他聽不到任何研究室里的聲音,也沒有資格站進觀摩室里觀看實驗過程。厚重的窗簾擋住了他的視線,于返景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消息的病人家屬。除了他已經知道了實驗結果之外。漫長的等待之后,門終于開了。艾麗莎神色疲憊地走出來:“你去看著他,一有什么動靜就告訴我。”然而那一絲倦意也只是轉瞬即逝的,于返景再看她時,艾麗莎已經恢復了之前冷冰冰的面孔。“算成功了嗎?”于返景問。“成功了,不過還需要觀察。”艾麗莎說,“你去問其他人吧,我要去準備明天的實驗了。”“明天又要做?”于返景驚訝地問,這樣的時間間隔實在是太短了。沒有分析數據,沒有總結,沒有長時間觀察,直接貿然展開第二次實驗,發生事故的幾率也一定會增大。于返景看著艾麗莎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覺得她可能有些太急功近利了。于返景推開門,幾乎所有白大褂都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聲響,除了一個人。他畏首畏尾地抬起頭,像是有什么話要對于返景說。然而當于返景視線追蹤過去,他又快速地低下頭,心不在焉做著手里的事情。看面孔也不熟。于返景索性也就不去管他,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盛晰旁邊。他特意掃了一眼之前看到小環的桌子,小環早就不見了。盛晰仍然陷入在沉睡中。身上戴著各式各樣的儀器,顏色各異的波形圖,大大小小的光屏占據了整個床頭。盛晰看上去依舊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就像真正的仿生人也和人類沒什么區別一樣。事實上于返景的親身體會告訴他自己,盛晰的確和人類沒什么區別。“那個……不好意思。冒昧問一下,您也是仿生人嗎?”剛才那個欲言又止的白大褂終于磨磨蹭蹭挪到了于返景的身后。又猶豫再三才開口問道。于返景沒有直接回答。這位青年戴著一副眼鏡,在身前不安地擺弄著手指,微微低頭,很緊張的樣子。于返景突然笑了,他問:“為什么問這個?”“因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是仿生人。”他豁出去了,直接自報了身份,“只有我一個,所以我想找個同伴。我觀察了你好久……感覺我們倆有點像……”“啊!如果不是的話就是我突兀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當我沒說過之前的話好了。”于返景說,“你先自證一下。”青年覺得有戲,他匆匆忙忙地把袖子撩起來給于返景看屬于他自己的屏幕。“我也是。”于返景簡潔道,“你有什么事嗎?”“是這樣的,這里說可能不太方便,我們能不能……?”他試探地問道。于返景低頭看了眼盛晰,那動作的意思不言而喻。青年也尷尬了,他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不過出去一會兒應該也沒事。”于返景說。“你也是仿生人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等于有個伴了!”青年說,“你知道嗎,整個研究所里只有我一個人是仿生人,這太可怕了。我敢打賭其他人肯定都知道。“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仿生人?”關于這點于返景也很好奇,他只聽盛晰說仿監部的高層都是人類,但下屬的機構里,只有一個仿生人的話,這里的比例也太奇怪了。“我!不!知!道!啊!”青年一字一頓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提心掉膽的,生怕哪個環節做錯,其他人就直接把這個錯誤歸咎給‘我是一個仿生人’之上。而且這種現象以艾麗莎最為嚴重。”“你確定她這么做只因為你是仿生人?而不是你犯了什么原則性的錯誤嗎?”“我可以肯定。”青年推了推眼鏡,認真道,“有人類研究員和我犯了同樣的錯誤,我和她的知識儲備差不多,進團隊的時間也差不多,各方面都差不多,艾麗莎卻只針對我。”“她討厭仿生人?為什么?那她為什么還要研究這個?”于返景很奇怪。青年搖搖頭,繼續忿忿道:“這種事情已經不止發生過一次了,雖然我是仿生人,但是誰說仿生人就不會覺得難過了?我每天都覺得超難過,每天都在想是不是仿生人真的不應該存在?”青年突然聲音一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啊對不起,把你當成我倒苦水的地方了。你可以直接當我是耳旁風,沒什么關系的。我只是想找一個和我有共同語言的人說說話而已。于返景打斷了他的話:“我懂你。但存在即合理,你為什么要質疑自己的存在?”“太奇怪了這種感覺,就像我是一個異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