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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臥室。 莫傅司坐在床沿。這一段時日以來,他做的最多的事,大概就是在她身側默默地看著她了吧。她明顯地瘦了,下巴顯得更尖,莫傅司雪白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溫禧的發絲,便又縮了回去。 她還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再大悲大喜的事,只要還活著,總會變成往事。莫傅司起身離開臥室。 “別讓她知道我回來過。”交代完這樣一句,莫傅司開車回了流光的套房。 老管家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在樓梯處拐彎,最后消失在門廊前,猶如水波上的倒影,在影影綽綽的晃蕩里逐漸沉人黑暗的水底,最終無處可尋。 直到溫禧請假期滿,重新去教研社繼續實習,莫傅司都沒有再出現。 他為什么不出現?難道像他這種人,還會覺得難以面對她嗎?還是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已經厭倦她了?溫禧覺得她和莫傅司的關系已經走到了死胡同,再也走不出去了。 請假的這十天里,戴乃倩、聶伊漣還有李薇薇居然已經玩到了一塊兒去,溫禧又一次成了孤家寡人。也許她做人真的很失敗,溫禧自嘲地想。 只是,溫禧沒有想到江洋會來找她。 “溫小姐,還記得我吧?”江洋笑瞇瞇地看著溫禧。 溫禧保守地和他打了招呼:“江律師,您好。” “溫小姐,您不需要這么把我放在心上的。”江洋笑起來眼睛下居然會生出幾條短短的陰鶩紋。溫禧暗暗納罕,據說只有做了好事積下陰德才會生出陰鶩紋。這個江洋,連口頭便宜也要占,她只不過使用了敬辭“您”,江洋就折騰出一句“把我放在心上”這種不著調的話來,也叫好人? 溫禧也不搭腔,只問他:“江律師找我有什么事嗎?” 江洋這才斂容正色道:“我是受莫先生委托,來請您簽財產贈與協議的。” 溫禧只覺得五雷轟頂,神魂俱是一震,“什么意思?” 江洋看了看四周,“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說?” 兩個人在教研社的小會議室坐了。江洋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開始一條一條地念莫傅司送給她的股票、基金、房產和珠寶。 溫禧只看見江洋的嘴一張一合,卻什么都聽不清楚。他是在用這些打發她嗎?原來她真的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面的位置。如果說他對她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他對她格外大方一些,也許他對她的格外大方只是因為她格外窮些。 “股票和基金不需要您cao心,有專門的經理人替您打理,紅利會定期轉人您的銀行賬戶。這幾樣名貴珠寶都存放在典瑞的保管箱里,您可以隨時取用。至于房產,莫先生說了,一套一百二十坪的精裝公寓您可以過戶給您的父母居住,另外還有一套八十坪的小高層樣板房,因為離教研社很近,您可以自己住。鑰匙和房產證都在這里。 莫先生交代,他和您之間原本有一個約定,因為他要回莫斯科成婚,所以只得作廢。為了不食言,他已經幫您申請下來美國布朗大學、法國巴黎高等師范學院還有英國曼徹斯特大學的人文學院明年的研究生名額,這三所大學您可以任選其一。到時候您只要提供一份雅思或者托福的成績證明即可,至于其它,他都已經幫您弄好了。當然,如果您不想出國也可以,您可以在森木碩博連讀,畢業后留校,或者就直接留在教研社工作。”停頓了一下,江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莫先生還送了您一條幼年薩摩耶,目前寄養在那套小高層樣板房附近的寵物托管中心里。” 她夢寐以求的出人頭地,他信守承諾兌現給了她;她一直想養的薩摩耶,他也送給了她。溫禧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要回國成婚了嗎?和那個叫阿佳妮婭的貴族小姐嗎?還是另外一個世家千金?無論是誰,反正不會是她。難怪他不肯她留下孩子,他是怕她以孩子為借口去破壞他的聯姻嗎?他一向都是這么深謀遠慮,自然不肯留下這個破綻。 江洋知道莫傅司對女人一貫大方,但沒有想到會大方成這樣。在派出所看見溫禧的那一刻,他便隱隱覺得這個女人在莫傅司心中是不一樣的。可是再不一樣又能如何,世家子弟,婚姻從來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莫傅司還不是舍了她,奔前程去了。這么多的金錢財帛,足夠她幾輩子吃穿不愁,何況莫傅司還大手筆地給了她好前途,總歸待她不薄。可是他沒有在這個女人臉上看見哪怕一絲的欣喜和激動,反而像是要哭了。 過了很久,他才聽見一個飄忽的女聲:“在哪里簽字?” 江洋將位置指給她看。莫傅司早已經簽好了,字跡還是一如既往地瀟灑勁瘦。她要簽的位置就在他的名字之下,每一張紙都要簽字,溫禧簽得手都酸了。 江洋離開后,溫禧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一直坐到了下班,直到整幢大樓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她才出了教研社。 已經是秋天了,道旁的懸鈴木金色的落葉四下飛舞,藺川即將是一座鎏金城池。 溫禧糊里糊涂地坐上了出租車,又糊里糊涂地報出了龍辰花園這個地址。 到了莫宅的鐵藝雕花大門前,溫禧看到工人們正進進出出,將蒙著畫布的油畫、家具和各種物什往車上搬。負責指揮的老管家看見溫禧,表情有些復雜,隔著鐵門和她說道:“溫小姐,怎么不進來?’, 理智告訴溫禧,她不應該進去,因為這里從此和她再無干系,可是兩條腿還是不自覺地邁了進去。 莫宅大廳里八十八頭的枝形吊燈被拆卸成幾部分,由工人抬著往車上的箱子里裝。溫禧看著吊燈下面的水晶穗子,神色怔愣。 “溫小姐,您保重。這是少爺讓我給您的。”斯蒂文森從名片夾里拿出幾張名片來,遞到溫禧手上。 溫禧機械地翻著,蘇君儼、沈陸嘉、駱填川、顏霧、商淵成……一全是藺川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角色。名片樣式都很簡單,沒有職位和頭銜,只有住址、私人行動電話和宅電,顯然是朋友圈子里交換用的。 溫禧不由捏緊了純白的名片,秋天的太陽照得她有些目眩。 半天,老管家才聽見溫禧干澀的聲音:“請您幫我把這個還給他,順便替我祝愿他的生意發展到其余八大星球上去。最后,謝謝他的慷慨。” 是那張黑金卡,分文未動的黑金卡。 溫禧默默轉身,一步一步朝著山下走去。有出租車司機停下來,問她要不要車,也有浪子下流當風流,朝她吹口哨大喊:“美女,我載你一程?”她連頭也不回,雙腿猶如失控一般,只是固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