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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一陣陣瘆人,原本的底氣立刻跑了個干凈。 “我既然能把你弄出來,也能把你弄進去,在里面待上一輩子。”這個世界上,但凡敢跟他莫傅司這樣說話的人,基本上已經死絕了,如果不是看在溫禧的面子上,按照他的個性,溫金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一把抓住溫禧的胳膊,莫傅司徑直出了門。 溫金根朝兩人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地咒罵道,“一對狗男女。”西城區派出所離里仁巷還有好遠,他身上的一毛錢都沒有,難道走回去?撓了撓頭,溫金根涎著臉走向值班的年輕警察,“剛才那個穿裙子的是我閨女,漂亮吧?” 值班警察似乎覺得有趣,反問道,“當真是你閨女,我看不大像啊?” 溫金根一下子瞪大了金魚眼,“我呸,噢,我不是呸警官您。她叫溫禧,是我親閨女。怎么樣,我有她的手機號碼,您可以和她交個朋友,只要您借給我五十塊錢坐車回去就成。” 有這樣沒皮沒臉的老丈人,就是那姑娘是天仙下凡,他也不想娶。年輕的警察忽然起了戲弄之意,“剛才看你女婿挺有派頭的啊,怎么不讓他開車送你回去?” 溫金根恨恨地跺了兩腳,發狠道,“女婿個屁,就他,也想做我女婿?門都沒有!” 值班警察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老厭物,真是掂不清自己的斤兩,只可憐了他那個花一般的女兒,有哪個正經人家,會和這種人做親家? 溫禧的一張臉全無血色,連嘴唇也是灰白,她緊緊閉著眼睛,雙臂畏冷似地環住自己,淚水不斷地從眼皮下滲出來。 莫傅司有些煩躁地抽出香煙來,他并不善于安慰人,何況這種事情,即便是他,也全無辦法,他總不能把溫禧塞回娘肚子里,讓她重新投胎一回。攤上這樣一對寶貨父母,就像打上了烙印一般,這一輩子都別指望脫的了關系。 吸了口煙,莫傅司開了口,“你還記得在俄羅斯,就是你中槍那次,我去那幢小樓里見的是誰嗎?” 溫禧被轉移了注意力,轉頭望著他,她模模糊糊地記得在她昏過去前看見那扇鐵門后出現了一個極其瘦的人影,看不出男女,于是她搖了搖頭。車里沒有開頂燈,莫傅司眼睫微垂,看不出表情。 有長久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香煙裊裊。 “莫斯科曾經有一家很著名的夜店,叫花之城,那里面所有的顧客都是女人,那幢小樓里住的就是當年花之城的老鴇,也是我的第一個主顧。” 仿佛有炸雷在溫禧腦袋里轟地一聲爆炸了,她知道他曾經被送進花之城,那個專門給女人找樂子的地方。只是她沒想到他會親口告訴她。 見溫禧不吭聲,莫傅司深吸一口香煙,笑起來,“是不是覺得很臟,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子和一個快五十歲瘦得皮包骨的老女人搞在一起,很臟,連我自己都覺得臟。” 溫禧急切地去捂莫傅司的嘴,“傅司,別說了,都過去了,這些都過去了。” 莫傅司按住她的手,平靜地說道,“后來,花之城被我想辦法夷為平地,但是她逃掉了。我一直都在找,想親手把那條母狗給宰了。可是那天我看見她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忽然不想輕易弄死她了,我要留著她這條命,讓她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里。” 他沒有必要告訴她這些黑暗的過往,只是因為他知道,旁人所有的安慰對她來說不過是隔靴搔癢,別人沒有她的痛苦,只有他們的同情,可是他們的同情對她有什么用?讓一個人得到安慰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他(她)更慘。 她懂得,她都懂得,溫禧撲進莫傅司的懷里,嗚咽起來。 “博禹,來,吃點水果。”宋書嫻穿著軟底的拖鞋進了兒子的臥室。 祈博禹卻受驚似地闔上了筆記本電腦,因為動作太猛,發出刺耳的響聲。 宋書嫻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她擱下水晶果盤,看住兒子,“在看什么?” “一點資料。”祈博禹從來都不是善于撒謊的人,白凈的面皮有些發燙。 母親保養得當的手指固執地搭在了筆記本的翻蓋上,以堅決的姿勢告訴兒子,她不相信。 祈博禹嘆了口氣,松開了手,任由母親打開了電腦。 是一張標準照。要知道是否是貨真價實的美女,一看標準照便知,蓋因相機鏡頭遠比人眼無情,因為無情,所以惡毒,會將雀斑皺紋放大到恐怖的地步。然而這張藍底的照片上的女孩素面朝天,唇不畫而紅,眉不點而翠,還有一雙水波瀲滟的眼睛,一點瑕疵都找不出來。宋書嫻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溫禧。 “這就是你看得資料嗎?”宋書嫻的聲音沉了下去。 “媽——”祈博禹有些羞愧,這張照片是他從學校的學生數據庫里弄出來的,為溫禧神魂顛倒成這樣,連他自己都意外。 宋書嫻發怒,“你怎么回事?溫禧到底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你看看你這樣像什么樣子?” 祈博禹痛苦地捧住了頭,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得了病,而且已然病入膏肓,溫禧就是唯一可以醫他的藥。 “溫禧除了漂亮,到底有哪點好?你知不知道,上次和外研社閔社長吃飯時,你爸想幫薇薇打個招呼,看畢業了能不能讓薇薇就留在外研社工作,結果閔世湘說這個指標已經內定了,就是溫禧!” “溫禧去外研社實習是柳教授推薦的,她英語那么出色,比李薇薇強了何止十倍,留在外研社也是自然。”祈博禹不喜歡母親說溫禧的語氣,哪里還有半絲平日的溫雅。 宋書嫻被兒子的護短氣壞了,“我說你是書讀傻了,你以為外研社是好留的,研究生都未必留得下來,不是有人漫天給她使錢,她能留得下來?我特意查過她的家庭情況,你曉得她家住在哪里嗎?里仁巷,全是烏七八糟的爛人住的地方,她父母兩個人名字也土得掉渣,一個金一個銀,而且全部都是無業。這樣的人家能生出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來?” 祈博禹霍然從椅子上起立,“媽,你怎么能這樣,您可是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畢業的。” 宋書嫻臉微微一紅,但嘴上仍不肯松口,“一個女孩子,小小年紀,心機深沉,還不知道檢點,除了長得漂亮,她還有什么優點,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兒子是這么膚淺的人!” 隔壁祈博禹的奶奶聽見孫子和媳婦的爭吵也拄著拐杖出來了,“來來,小禹給奶奶看看這個姑娘長什么樣兒。” 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鏡,湊到屏幕前仔細看了看溫禧,語重心長地對孫子說道,“妖精是好看,可是妖精吃起人來不吐渣啊,聽奶奶的話,找個丑點的好。” “奶奶!”祈博禹實在受不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