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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從他膝蓋上悠悠飄落。管家先生搖搖頭,彎腰撿起餐巾。少爺是最注重風儀的人,今天居然失儀成這樣,情情愛愛,真是沾惹不得。想到這里,老管家慶幸似的在自己前胸畫了個十字,低低地念了一聲“哈利路亞”。 客房的門半闔著。莫傅司站在門口,有些遲疑地看著鍍金的門把手。 里面很安靜,只有筆尖在紙上刷刷寫字的聲音,敲擊鍵盤的聲音,翻動書頁的聲音,不時還夾雜著嘆氣聲。 莫傅司終于忍不住,推門進去了。 溫禧正在咬筆頭,整個藝術品冊頁上一共只有十件文物,可是整整過去兩個小時了,她才勉強翻譯出一個。因為太專注,連有人進來都沒有察覺。 直到男人修長白皙的手從桌上拿起冊頁,她才吃驚地發出短促的呼聲。 “這是什么?”莫傅司蹙眉指指藝術品冊頁,他用拇指和食指拎著冊頁的一角,表情非常嫌棄。 溫禧心中不舒服,硬梆梆地回了一句,“藝術品冊頁。” 莫傅司嗤笑一聲,“你們外研社窮瘋了,連這種錯誤百出的活也接?‘痕都斯坦’玉什么時候成了清朝勞動人民智慧的獨創了?它是由乾隆親自定名不錯,不過最初的工藝可完全是引進和仿制的回教玉器和伊斯蘭玉器,連痕都斯坦這個名字指代的都是外邦,清朝時期痕都斯坦位于印度北部,克什米爾和巴基斯坦西部都包括在內?!?/br> “?。浚 边@下溫禧傻眼了,莫傅司的淵博她比誰都清楚,難怪他剛剛的表情如此鄙夷。 “你出去吃飯,我得先把這上面的疏漏改正過來?!蹦邓緩街崩_漆金座椅,坐了下來。又拿起桌上的紅筆,飛快地在冊頁上修改起來。 溫禧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莫傅司羊脂美玉一般的手上隱約可見淺藍色的筋脈,瘦勁優雅的字跡便在這雙手里如紅色的流水一般汩汩而下。 “趕快出去吃飯,到時候晚上餓了胃疼?!彼Z氣清冷,頭也不抬,只是催促溫禧去吃飯。 溫禧忽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勉強笑了笑,她折身去了餐廳。 謝靜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屏幕上的譯稿,她承認,將這本冊頁交給溫禧翻譯是她故意為之,就是想為難一下她,不想即便出了些紕漏,她還是漂漂亮亮完成了。她不僅在一個晚上譯完了整冊,甚至還把手冊上的錯誤逐一修正了過來。更為了的的是譯稿遣詞用句無一不古雅典麗,連她自認都沒有這等功力。 溫禧的水平她清楚,雖然在同齡人里已經算是很出挑的了,但決計還達不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何況能將冊頁里關于古董文玩的疏漏一一???,非得家學淵源,有深厚的藝術品收藏品鑒功底不可,所以這篇譯稿必然有人為她捉刀。而這個幫忙捉刀的人,謝靜嵐很自然地認定是祁家公子。聽說祈博禹是難得一見的語言天才,精通數門亞非拉小語種,他又出身書香世家,耳濡目染,自然難為不了他。想起那時常在傍晚時分出現的白色歐陸敞篷跑車,謝靜嵐可不覺得開這種張揚招搖款型的人會是什么書香門楣里出來的讀書種子,十有八九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一腳踏兩船,溫禧倒真是好本事。謝靜嵐對她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手頭上暫時沒有新接的譯稿,溫禧便小心翼翼地從包里拿出那張昨晚莫傅司手寫的翻譯稿,上面沒有一絲折痕,可是溫禧還是一點一點將整張紙撫平。他寫的是花式字母,給人感覺格外風雅別致,就這樣看著他寫的一個個英文字母,溫禧都覺得是一種快樂。她,已經愛慘了這個男人。似乎這樣看著還不夠,溫禧忍不住拿起筆,依葫蘆畫瓢一般模仿起莫傅司的字體來。 手機在抽屜里震動起來,溫禧趕緊拉開抽屜,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因為是工作時間,溫禧立刻按掉了。 被掛掉電話的莫傅司氣壞了,她竟然敢掛他的電話,從來沒人敢掛他的電話,尤其是女人。于是莫傅司不依不饒地繼續撥打。 手機又震動起來,依稀還是剛才的號碼。溫禧怕有什么急事,只得握緊手機,快步出了辦公室。 “您好。我是溫禧,請問您是?” 她居然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莫傅司被這個認知震撼到了,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么。 溫禧狐疑地又重復了一遍,這才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是我?!?/br> 心臟瞬間停頓,“啊,傅司?!” 聽出她語氣里的驚喜,莫傅司這才緩和了語氣,“你沒有我的號碼?” 舌頭下意識地舔了舔口唇,溫禧小聲應了一聲“嗯”。 哪個女人不是費盡心機去探聽他的手機號碼,弄到手之后,借著天冷加衣天暖脫衣之類的弱智借口向他示愛。她倒好,近水樓臺不僅沒得著月亮,連月影兒也沒想逮著半分。 也不能怨她,她和她們畢竟不一樣。你可以把仙鶴和母雞一塊兒養,卻不能指望仙鶴變成母雞。 “幾張卡送出去了嗎?” 溫禧的聲音低黯下去,“沒,我實在,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送?!?/br> 莫傅司幾乎可以想見她咬著嘴唇的扭捏樣子,他忍不住愉快地勾起了唇角,“好了,不為難你了。今晚七點在九重天,我做東,新聞出版署的一把手韓賢同出面牽頭,請你們外研社一干領導吃飯。下班了你就直接打車去九重天909包間?!?/br> 原以為他上次的提議只是戲言,不想他居然當真替她出頭做主,想她溫禧,從小到大的家長會出席的永遠是她自己,坐在一堆成年人當中,既可憐又可笑。 聽到他的這一番安排,不管他是以何種身份為她請客,溫禧只覺得感動,幾乎淚盈于睫。她跟著他也有一段時日了,他是何等身份,除了蘇君儼、沈陸嘉一干好友,他買過幾個人的賬。平日都是別人求著他莫少賞臉吃飯,別說能跟他攀上交情,哪怕他只是賞光露個臉,對方已經當成無上榮光。今日,他卻為了她的事,紆尊降貴,去請旁人吃飯。 溫禧喉頭有些哽噎,太多紛亂的情感像破閘的洪水一般涌出,半天,她才憋出兩個字,“傅司——”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莫傅司只覺得從她口里喚出來的他得名字格外驚心動魄,百轉千回,仿佛九曲回腸,其間的深情幾乎溢出。素來心硬如鐵的莫傅司居然覺得手機有些灼手,幾乎抓不住。他剛想說點什么,溫禧卻陡然收了線。只聽見一陣單調的機械提示聲。 溫禧緊緊握著手機,她主動掛了電話,她怕她支撐不住會帶上哭腔,她更怕他會說出一些什么話來,無論是打碎她的好夢,還是讓她的美夢做得更加逼真,她都不想聽見。所以,就讓時間停在這恰如其分的一刻吧。 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溫禧回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