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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行車上的背影逐漸變小,最后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視野盡頭。 溫禧到達紫藤苑的時候祈博禹恰巧剛鎖上自行車。 “溫禧。”祈博禹的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激動。 “祈學長。”溫禧聲音淡淡的。 眼尖的祈博禹看見溫禧手里拿著厚厚一疊翻譯稿,“柳教授的英美文學史?”語氣有些訝異。不能怪祈博禹如此驚訝,柳教授是青木大學出了名的挑剔女王,以刁鉆古怪出名,在她的期末考試中,時不時會出現諸如此類細微末節的題目,比如:“請描述安娜·卡列尼娜的丈夫卡列寧臥室的墻紙是什么花樣” (答案在的第4部第17章“安娜以為自己會死于產褥熱,在譫妄癥再次發作前,她指著墻紙叫道:‘這些花畫得多難看,一點也不像紫羅蘭!’”、“李爾王的狗都叫些什么名字?”(答案“這些小狗:脫雷、勃而趨、史威塔,瞧,它們都在向我狂吠”)所以每次她的專業課期末考試下來,幾乎都是哀鴻遍野,死傷無數。尤其是當學生回去拼命翻文本好容易找到答案時更是要吐血三升。 溫禧點頭,其實前兩天她接到柳教授的電話時也很吃驚,畢竟她低調慣了,大學老師能記住的學生本來就不多,何況她這樣的無名小卒。還是柳教授主動替她解了惑,原來是她期末考試的那篇筆譯段落投了柳教授的眼緣,覺得她雖然剛大三,但譯筆已經很有幾分“信達雅”的感覺,素來愛才的柳教授便打了個電話給溫禧。 要是換作昔日的溫禧,定然是千方百計地藏鋒,然而那一通長達半個小時的電話里,溫禧如同一顆明珠,大放異彩,連向來以嚴格著稱的挑剔女王也忍不住夸了她好幾句。緊隨其后的便是一沓又一沓的英美文學史資料,要求溫禧翻譯。 祈博禹從溫禧手里拿過那一沓譯稿,粗略瀏覽了幾頁,抬起頭,定定地望著溫禧,苦澀道,“你上次騙我。”要知道但凡外語真正學得好的人,聽說讀寫不會有哪一項是瘸腿,那次祈博禹當堂背誦雅歌里的詩篇,溫禧以“口語不好,不想出丑”為借口拒絕,現在看來完全是假話,他手上這些關于十九世紀英國現實主義文學的譯稿,遣詞用句無一不是恰如其分。 溫禧自知理虧,只得歉然說了一聲“對不起”。 紫藤苑的垂花門卻忽然打開,柳蘭心站在門側,看見溫禧,眼里有驚艷閃過,但很快便淺笑道,“你們倆來得可真巧。”一面招呼二人進門。 祈博禹稱呼柳蘭心為“柳姨”,溫禧則中規中矩地喊了一聲“柳教授”。 柳蘭心給兩人拿了水,又端來了一盤水果。 溫禧趕緊遞上譯稿,“柳教授,我都翻譯好了,您看看還有那里不行的,我回去再改。” 柳蘭心接過來,快速翻看了一下,贊嘆道,“真不錯,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說完又瞅瞅一旁的祈博禹,“博禹,我要的資料?” 祈博禹將資料遞過去,聲音有些黯淡,“我都整理好了。” 柳蘭心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祈博禹的心思都在溫禧身上,但似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早年離婚,兒子又跟著丈夫,一腔母性只得轉嫁他處,而祈博禹可以說是她看著長大的,當下自然要幫他一把。 于是挑剔女王一下子變身知心阿姨,和兩個小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溫禧本來還有些拘束,但聊著聊著,也逐漸放開,不再像先前那般沉默。 柳蘭心倒是忍不住在心里嘖嘖稱奇,她雖與溫禧通過電話,也給她們班上過課,但今天是頭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本尊,溫禧的存在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怎么以前就沒發現過院里有這么個美貌與才華并重的姑娘? “今天晚上,外語教研出版社有個小晚宴,你們倆跟我一起去吧,免得外面人都說我們搞學術的人都長得歪瓜裂棗,這才不得不躲進小樓成一統。也讓他們見識下我們語言學專業上的姑娘小伙還是很拿得出手的。”柳蘭心存心為祈博禹制造機會。 溫禧推辭未果,只得答應。 柳蘭心有一輛豐田凱美瑞,自然是祈博禹開著,溫禧和柳蘭心坐在后座。 祈博禹從后視鏡里小心地偷看溫禧,不想卻對上柳姨調侃的眼神,連忙狼狽地收回眼光。 柳蘭心在心底嘆了口氣,這樣斯文迂腐的性子,追女孩子,難成啊。要是換成自己的那個混世魔王,怕是早就狗皮膏藥似地粘上來了,要知道,烈女也怕郎纏啊。不過這個女孩子性子倒也著實怪異,她五官漂亮的耀眼,但個性卻相當沉靜,待人謙虛有禮,卻并不熱情,始終保持著一段恰當的距離,不過分靠近別人,更不許旁人過分靠近,眼底也仿佛藏著滿腹的心事,讓人看不透。 “畢業后打算讀研究生嗎?我可以推薦你保研。” 溫禧搖搖頭,“謝謝您的好意。我應該會先工作吧。”經濟獨立,她等待經濟獨立已經很久了。 這話聽在祈博禹耳里,又是一陣黯然。 目的地在海上皇宮,幸好不是九重天和流光,溫禧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出了電梯,柳蘭心走在前面,溫禧和祈博禹則并排跟在她身后。 海上皇宮的裝潢以黑色和金色為主,裝飾的金碧輝煌,倒不辱沒了它的名字。 302包房前,柳蘭心不顧侍應生驚愕的表情,徑直推開了302的門。 “媽?”一個年輕男人錯愕的聲音。 柳心蘭望著許久未見的兒子,再看見掛在男人腰上水蛇似的女人,一張臉立刻黑得像鍋底。眼光再一一掃過周圍的幾個男人,臉色愈發晦暗,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紈绔子弟,沒有哪個不是溫香軟玉在懷的。 溫禧也傻了眼,連顏霽是柳教授的兒子這樣勁爆的消息也顧不上了,眼里只有南首那個穿著紫色襯衣的男人,大概剛飲了酒,他的嘴唇不似平日那般蒼白,反而帶著潤澤的殷紅,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有一個嬌媚的女人像鵪鶉似地攀在他身上。 “不好意思,走錯地方了。”柳蘭心不愿意再看下去,冷淡地開了腔,“博禹,小禧,我們走。” 祈博禹也認出了莫傅司,他看著溫禧一下子變得雪白的臉色,只覺得心如刀割。 顏霽呆呆地站著,素來帶著三分淡薄笑意的面容上此刻空白一片,他默然地看著母親跨出這包房,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又變成一派沒心沒肺的探花郎君模樣。 在身側的佳人臉上親了一口,他朗聲道,“我們繼續。” 駱縝川是個遲鈍的,他很搞笑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指著溫禧的背影問莫傅司,“傅司,剛才那個不是你的女人嗎?” 顏霽立刻來了精神,“想不到你家小美人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