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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耷地垂下來。 “別忘了格爾曼那個可憐蟲是怎么不能拉大提琴的。”撂下一句話,莫傅司又將馬克西姆的手腕用力一推一擰,腕關節復位的卡擦聲里莫傅司聲音倨傲,“中國有句成語,叫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馬克西姆,你,現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塊rou。” 溫禧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了一個驚喜的女聲,“上帝保佑,你終于醒了。” 她費力地歪過頭去,是一個艷若桃李的中年女人,看著有些面熟,她正忖度著對方是何神圣,卻發現那雙飽含關切的綠眼睛朝她眨了眨。 “候爵夫人?”溫禧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 葉芙根尼婭笑嘻嘻地說道,“第一眼看見的是我,是不是有些失望?” 溫禧臉微微一紅,“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是啊,怎么能不失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她私心里自然希望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他。 “這兩天都是莫洛斯守著你的,我早上來的時候他剛走。”葉芙根尼婭伸手摸了摸溫禧的額頭,輕聲說道,“好姑娘,我替莫洛斯的母親謝謝你。” 她動作溫柔,掌心溫暖,這樣的感覺,溫禧覺得眼眶有些發熱,稍稍偏過頭去,不知道該做何回答。 葉芙根尼婭握著溫禧的手,看著這年輕女孩,不覺嘆了口氣,她能為莫洛斯舍生忘死,自然是情根深種,莫洛斯對這姑娘,似乎也并非無情的樣子,只是莫不比尋常男子,只怕這年輕女孩兒是一時目眩神迷,一旦了解了他光鮮背后的種種不堪,反倒避猶不及。葉芙根尼婭心底一早已將莫傅司看作自己的兒子一般,故而凡事總要替他打算到了。于是她試探地開了口,“你知道莫的家庭情況嗎?” 溫禧從來都不是亂嚼舌根的人,她雖不清楚葉芙根尼婭的用意,但出于對莫傅司的維護,她只是低低地說道,“知道一些。” “他既然帶你來了莫斯科,你在他心目中,自然是和旁人不一樣的。” 溫禧卻不知道心中為何陡然酸澀起來,她有些急促地打斷了葉芙根尼婭的話語,“夫人,您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們出身差距太大,我并沒有肖想什么。至于救他,只是情不自禁。” 這下反而輪到葉芙根尼婭張口結舌了,感覺自己在扮演欺侮準兒媳的惡婆婆一般,不過感覺倒也新鮮,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不等溫禧接口道,她便自顧自地說道,“旁人只看見莫洛斯人品風流,出身高貴,有錢有勢,簡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不知道這些都是拿命搏來的。” 溫禧下意識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單。 似乎也感覺到話題過于沉重,葉芙根尼婭起身走到落地窗邊,背對著溫禧輕聲說道,“莫洛斯,他的心里太苦了。” 溫禧喉頭莫名地一梗。 “我不知道他的這一生,有沒有有過一天半天的舒心日子。他十七歲那年曾經與我說過這么一句話,他說他的人生就是一場有期的無期徒刑。十二歲之前跟著他的母親在圣彼得堡東躲西藏,忍辱負重;十二歲后認祖歸宗,卻連個囫圇覺都睡不好,時刻提防著那些野狼崽子。”說到這里葉芙根尼婭陡然恨恨地磨起牙來,“維克托簡直就是個瘋子,逼著自己的兒子們自相殘殺,都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卻當養狗,弱rou強食,只有最后活下來的那個才能得到爵位還有他的傳媒帝國。” “我覺得,他不是在乎那些名利的人。”即使他不違逆大公的意志,可是溫禧還是看得出來,莫傅司對他的父親全無感情,兩個人的關系與其說是父子,不如說是君臣,除了獨裁與服從,毫無溫情可言。 葉芙根尼婭有些驚喜地扭頭看了一眼溫禧,“其實莫是個容易走極端的性子,一方面不肯受人恩惠,一旦受了他人滴水之恩,絕對涌泉相報,這么些年他處處維護我不過就是為著小時候幫過他幾次。另一方面他又相當記仇,可以說是睚眥必報,但凡得罪于他,他一定千百倍討還過來。” 溫禧默然不語。 “他是不會放過費奧多羅夫家族的任何一個人的。”葉芙根尼婭神情驟然悲戚起來,“有時候莫洛斯真的很像他的父親,也是一個瘋子。他到底還是被那個家族毀掉了啊。” “他為什么這么恨他的家族?是因為他是混血兒的緣故嗎?”溫禧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要說年少受辱,可是他不是都一一討回了嗎? “莫洛斯,他,十八歲的時候被他送進了花之城。”簡短的一句話,葉芙根尼婭卻說得有些吃力。 “花之城。”溫禧重復了一遍,這個花里胡哨的名字給她帶來某種不妙的聯想。 葉芙根尼婭也覺得很難啟齒一般,“花之城,是女人找樂子的地方。” 晴天霹靂。溫禧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竟然被自己的父兄送到了那種地方,天,她簡直無法想象像莫傅司這樣高傲的人是怎么度過那種屈辱的日子。心痛,心痛得無以復加,恨不得以身相代,這樣的感覺她頭一次體味,只覺得渾身的骨節都嘎吱嘎吱地在作響。 “莫洛斯很快便從那個骯臟地逃了出來,那一段時間,他為了求生,就靠幫那些專門做高仿畫的倒買倒賣生意的商人臨摹各色油畫,他的母親當年是圣彼得堡列賓美術學院油畫系的頂尖翹楚,而他的畫藝是他母親親傳,臨摹那些二流畫家的作品自然是輕而易舉,莫洛斯就靠這樣賺得了第一桶金,也重新站到了維克托面前。” 溫禧黑色的眼睛里一種痛楚隨著睫毛的抖動而向四周擴散,就像沾了水的信箋,蔓延的不可抑制。 望著她的表情,葉芙根尼婭長長舒出一口氣來,她沒有覺得這種經歷齷齪不堪,反而只覺得心痛,可見愛一個人愛到深處,真的是會感同身受。 “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因為那年冬天獵狐的時候莫一時心軟,放掉了一只狐貍幼仔。” 這樣的理由任誰聽了都覺得荒謬吧,是啊,因為他婦人之仁,因為他心慈手軟,崇尚鐵血的公爵大人便覺得這個小兒子不堪重用,所以要受到放逐,受到懲罰。溫禧看著病房隔板上擺著的一尊小巧玲瓏的白玉獅子像,想起里柳湘蓮譏諷賈府除了門口的兩只石獅子是干凈的,連阿貓阿狗只怕都不干凈,可不就是這樣,這些豪門世家外表光輝璀璨,內里卻爬滿了惡心的蛆蟲,費奧多羅夫家族除了莫傅司,其他人都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葉芙根尼婭卻又坐回床眼,拉著溫禧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好姑娘,一個人心冷得久了總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捂熱。你若是真愛他,便請你永遠站在他的那一邊,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你也要相信他,愛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