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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溫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下一滯,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便向浴室外間的更衣室走去。

    拉上了裙子后面的拉鏈,系好了腰帶,整理妥當(dāng)了裙擺,溫禧默默地看著巨大的穿衣鏡里的自己。

    果真是好顏色呢,溫禧慘戚地一笑,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銀色紐扣,紅繩已經(jīng)斷了,大概是意味著自己和小哥哥之間那脆弱的聯(lián)結(jié)也已經(jīng)斷了吧,還是莎士比亞說的好,“當(dāng)我們還買不起幸福的時候,我們絕不應(yīng)該走的離櫥窗太近,盯著幸福出神”。

    下了樓,斯蒂文森面有憂色地看著她,溫禧掠了掠鬢發(fā),朝老管家微微一笑,“斯蒂文森先生,我去客房沖個澡。”

    “溫禧小姐,您自便。”

    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都在干同樣的事情,洗澡。

    莫傅司全身浸泡在浴缸里,雙肘撐在浴缸寬闊的邊沿上,半瞇著眼睛,面無表情。天花吊頂上是綠松石顏料和赤金描繪的明王,擁抱著曲線婀娜的明妃,含情脈脈地對視,紅唇接觸在一起,兩人以交股跏趺坐姿于蓮花座上,看上去非常親密。四周還繪有佛教八寶:寶傘、金魚、寶瓶、蓮花、法螺、吉祥結(jié)、寶幢和法輪。

    樓下的淋浴房里,溫禧如同一支亭亭玉立的荷綻放在水氣里,水溫使得她周身呈現(xiàn)出一種誘人的桃粉色,溫禧閉著眼睛,任由水洋洋灑灑地澆在她的臉上。水細而密,涌進她的口鼻當(dāng)中,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兜頭蓋臉地襲來。她努力屏住呼吸,直到再也忍耐不住,才猛地張開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嘴角掛著一抹濃重的苦笑,怎么辦,她的心里,原本只有那么一個清涼的少年,現(xiàn)在一個冷酷的男人不知道何時也進駐了她的一顆心里去。也許真像他嘲諷的那樣,她確實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何況她還有來自于母系的不良基因。

    擦干身體,溫禧穿上浴衣,邁出了浴室。

    雷聲轟隆,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暴雨,不時有閃電劃過天際,竟然是瑰麗的藍紫色。空氣中布滿了一種潮嗒嗒的感覺,梅雨季節(jié)就是這般討厭,溫禧覺得心頭煩惡不堪,恨不得再洗一個澡,洗掉滿身的潮氣。

    樓梯上方的吊燈已經(jīng)熄滅了,只剩下墻壁上精致的赤銅攢花燈還幽幽地吐著紅色的光線,溫禧抬腳上了樓梯,紅色的光射在她的臉上,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蛇猩紅的信子,一捻又一捻地伸縮著。溫禧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到了莫傅司的門口,屋內(nèi)光線有些暗。溫禧靜靜地立了片刻,這才走了進去。剛轉(zhuǎn)過五頁屏風(fēng),就看見莫傅司只在□裹著一條浴巾,正站在羅馬窗下,窗戶半開著,風(fēng)雨爭先恐后地撲打在他身上,連他腳下的地毯都被雨水打濕了變成了深色,溫禧甚至覺得一腳踩下去會咕吱咕吱地冒泡兒。

    風(fēng)雨里他像一尊沉默的石膏像,脊柱在身體中線形成一道清淺的凹槽,溫禧陡然有一種想用手去觸摸那條流暢華麗的線條的沖動。

    莫傅司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他白晰的胸膛上滿是水珠,正順著肌rou的組織紋理往下流,在房間晦暗的光線下,性感極了。

    “過來。”低沉的男聲像月光下的天鵝絨。

    溫禧一步步朝他走過去,她無法拒絕他,無論從哪個方面,她都無法拒絕他。

    男人的手搭在了女人的腰上,輕輕抬了抬手腕,乳白色的腰帶抖動著離開了衣服,緊接著男子的雙手都摟住了女子的脊背。

    浴衣像蛻落的蛇皮一樣剝離了身體,男人□的浴巾也隨之墜落在地毯上,和輕薄的浴衣廝混在一起。

    溫禧的整張臉都埋在莫傅司的胸口,他的胸膛很涼,還有些濕,她知道那是雨水。

    他的皮膚透出來自于沐浴露的苦艾氣味,透出雨水的潮濕氣息,還有淡淡的芭菰味,也許他抽了煙。

    忽然一個天旋地轉(zhuǎn),溫禧已經(jīng)被莫傅司壓在了床上。他的華蓋床非常軟,兩個人一齊陷了下去。在他的手罩上她的眼睛之前,溫禧模模糊糊地想道,如果就這樣陷進去,再也出不來倒也不錯。

    莫傅司的手覆蓋住了她的眼睛,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手掌下睫毛的顫動和眼珠的轉(zhuǎn)動。猛地一低頭,他狠狠地吻上了那兩瓣形態(tài)姣好的唇。先是擦著唇瓣,然后溫禧就感覺到了絲絲的痛,他在咬她,用牙齒咬她,因為痛,她控制不住地發(fā)出了呻吟。這嬌吟似乎刺激了他,莫傅司迅速用舌頭頂開她的齒縫,像出弦的弓箭一般射了出去。他的舌頭靈活地勒住她的舌頭,她悶哼,他的舌頭用力往她的咽喉處探去,她抽氣。溫禧覺得自己成了開了震動按鈕的娃娃,敏感得全身劇烈抖動,無法自抑地抬起了身體。胸前的兩粒櫻桃珠摩擦到了他的胸口,又是一陣急劇的戰(zhàn)栗,從頭頂?shù)侥_趾都像被電流擊過一般。

    她成了一只粉紅色的蚌,張開了自己的兩扇殼,露出了最柔弱的地方。

    窗外,風(fēng)雨依然,屋內(nèi)的窗簾被吹成了凌亂的形狀,不時將天空照得雪亮的閃電也照在了床上糾纏的男女身上。絞纏在一起的四肢難分彼此,時明時暗,像鐫刻在夜色里的浮雕。只有床頭的佛龕里那座小小的維納斯半身像,金光熠熠,正垂眸望著這對男女……

    袁仲謀手里捧著紫砂茶壺,里面是他最愛的小龍團。他一只手按在茶壺上,另外一只手托著壺身,還不時悠悠地撫摸著,活像農(nóng)民抱著雞。聽到手下人說莫傅司過來的消息時,紫砂茶壺在手里重重一顛,甩出幾滴guntang的茶水來,不僅濺得他身上穿的湖色熟羅對襟褂子濕了,還燙得他眉毛鼻子全糾在了一塊兒,但腳下恁是沒停歇,直朝大廳里跑。

    “莫少,今個兒是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真是叫我喜出望外啊。”袁仲謀滿臉堆笑,褂子上鐵灰穗子因為剛才走得急,還在一飄一飄。

    莫傅司轉(zhuǎn)臉看了看身畔的溫禧,“可不是好大一陣春風(fēng)。”

    他語氣輕浮曖昧,袁仲謀偷偷瞧了瞧溫禧的模樣,在心里狠狠抽了口冷氣,真是漂亮。

    溫禧垂手而立,別人看她面如平湖,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內(nèi)心滾滾浪滔天。昨晚一直罩在他身上的玻璃罩子似乎突然裂開了一絲縫隙,可是這道縫隙轉(zhuǎn)眼又被他自我粘和了。到了此刻,更是絲毫痕跡也難尋,仿佛昨晚他的暴怒只是她的臆想。

    昨夜,昨夜。

    西方人相信如果一對男女格外契合,在某個結(jié)合的瞬間,彼此能夠看到上帝。如果要問溫禧,昨夜在性/的□里發(fā)生了什么?她大概只能說有一個片刻,她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身體;有一個片刻,她和他相互融化了對方,好象兩朵云變成了一朵云……至于后來,溫禧就記不清楚了,精疲力盡里她沉沉睡去,窗外的風(fēng)雨在睡夢里成了遙遠而黯淡的背景。

    “莫少,今天要來看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