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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賣rou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寶琴恨恨看著李惟,咬牙切齒道:“我、我才不和你比了!”李惟裝作沒聽見,微笑道:“不如今天就比誰剝葡萄皮快?!?/br>
是夜,寶琴抽抽嗒嗒,嘴里塞滿剝了皮的葡萄,身下塞了李惟的東西。明明是剝葡萄皮,怎么變成剝衣服了?他嗚咽了兩句想要罵人,李惟卻俯身來吻他??谥械钠咸巡恢徽l咬破,汁水四濺,盡化作甘甜滋味。

(完)

番外二

楊昧從小就討厭楊曄。

楊昧周歲被立為太子,五歲起便要整日面對一群花白胡子的老頭授業講學,天未亮便起床,入夜了仍秉燭讀書。楊昧的母后過世得早,父皇日理萬機,雖然疼愛他,卻沒太多閑暇享受父子親情。

楊昧第一次看見楊曄,是在太后皇祖母的五十壽宴上。皇祖母的懷中坐著一個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圓滾滾的臉極為討喜可愛?;首婺感Φ瞄_懷,轉眼瞥見他,臉上的笑意一下子褪得干凈。楊曄回過頭好奇地打量著楊昧,楊昧抿嘴恭敬地給皇祖母磕頭道賀。書上所說的承歡膝下,他今日頭一回真正明白。原本他與皇祖母之間不咸不淡的祖孫情,如今看來那么可笑。

時光飛逝,他們都長大成人。楊昧依然是不茍言笑的東宮太子,近年來父皇身體欠安,將不少朝中事務交給他。楊曄更是名揚京城的紈绔子弟,身份十足金貴,玩樂亦十足精通。他與楊昧同齡,在朝中也有個閑職掛名。楊曄偶爾心血來潮出席早朝,楊昧沒有溫度的目光掃過他,滿心厭惡。

楊曄其實生得十分俊美,但縱欲過度,顯得面色虛白眼圈發黑。楊昧最討厭的便是他那雙被酒色熏灼的眼睛,渾濁莫測,像個無底洞般,貪婪得聽不見回音。

楊昧并不蠢。三王爺在朝中經營多年,楊曄身為世子成天裝瘋賣傻,是為明哲保身,并非當真無心朝政。但他卻看不透,那雙骯臟惡心的眼睛,究竟在貪心什么?

直到有一日楊昧誤打誤撞在青樓男館撞見楊曄,兩人視線交匯瞬間,俱是一頓。楊昧喜歡男人,朝中幾乎無人知道。楊曄男女不忌,卻是京城人盡皆知。楊曄已是醉得厲害,滿臉通紅,只愣了一下,便欺身上來。楊昧猝不及防,被他摟住撞進一間空屋子里。楊曄酒氣噴在他的臉上,慢慢貼近,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楊昧終于看清,那渾濁的水底,有著怎樣的欲望。

楊昧在二人幾乎觸上嘴唇的一刻出拳打在楊曄臉上。楊曄捂著臉在地上滾了下,竟攤手攤腳地睡著了。楊昧居高臨下注視他片刻,過往某些明滅不清的回憶被聯系在一起,惡心得快要吐在楊曄臉上。

那一天楊曄到底有沒有醉?楊昧不得而知。他再次見到楊曄的時候,依然是放蕩的笑臉,沒有一絲惶恐或后悔,嘴角的瘀青猶在,卻似乎完全忘了那段插曲。只是從此,楊曄竟光明正大地纏上了楊昧,隔三岔五尋著看望皇祖母的借口入宮,人卻拐到東宮,肆意無忌地sao擾楊昧。

他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赤/裸裸的目光,恨不得把楊昧身上的衣服扒光。楊昧怒到極致反而平靜,這人終歸是自己的堂弟,三王爺的世子,皇祖母的心頭rou,現下的他又能將他如何呢?惹不起,便躲。楊昧壓下怒火,潛心經營,暗道哪怕早一日除去三王爺也好。

楊昧一再避讓,楊曄卻有恃無恐。被纏得狠了,楊昧在無人處向著楊曄冷笑,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楊曄眼神微動,叫楊昧愈發好笑。楊曄扮演風流情種也好,荒yin/色狼也罷,何必惹到他的頭上來?做戲做得再像,難道楊昧當真會相信楊曄對他一往情深?

楊昧遇見李惟的那日,天下起大雨。

他在早朝上受了三王爺爪牙的氣,父皇蒼白無力的臉隱在殿堂高處的陰影里,眸中現出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憐意和歉意。一錯神,卻對上楊曄的目光,如一條冷冰冰的水蛇匍匐在楊昧背上。

楊昧下朝回到東宮,關上門把滿屋子東西砸得粉碎稀爛,嚇得奴才們跪在門外簌簌發抖。憑什么父皇受到的屈辱他亦要再受一遍?憑什么那只惡心至極的癩蛤蟆可以這樣明目張膽地對他流口水?楊昧一口惡氣憋在胸中,提了馬鞭直奔馬廄,誰也不帶,一路向宮外奔馳而去。待他終于略感暢快,已然處于京郊。楊昧堪堪勒馬,天上卻一個驚雷,落下大雨。

楊昧孤零零站在路旁,四顧左右一片荒涼,落湯雞一般狼狽無助。他抬手抹去臉上雨水,先前熊熊怒火被澆成透心涼,竟是哭笑不得。楊昧牽著馬往回走,一路尋找有無避雨之處。樹木被風刮得東倒西歪,視線被大雨沖刷得模糊,路的盡頭,楊昧卻忽然看見一間茅屋。

他敲了門,屋內有年輕的聲音應答,門被李惟打開。天色陰暗,屋里只點一盞小燈,李惟的模樣落在楊昧眼中卻那么明晰。李惟定睛看了看楊昧,略有些吃驚,“這位兄臺可是來避雨的?快快請進?!睏蠲粱剡^神來,點一點頭,“多謝?!?/br>
楊昧走進屋子,渾身的水往下滴,叫他無措地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李惟將馬拴在檐下,關上門尋了幾件衣裳和布巾遞給楊昧,“這般穿著濕衣恐怕要受寒,兄臺若不嫌棄便換上罷?!睏蠲两舆^道謝,見李惟只是背過身子坐在桌邊,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遲疑了一刻,才脫衣擦身,換上李惟的衫子。他出宮時正在氣頭上,雖然換了便服,但有心人還是能看出端倪來。李惟回過頭,替他撿起濕衣掛在架子上,神色并無異常,只笑道:“兄臺不必拘謹,請坐下罷?!彼值沽瞬杷?,“寒舍簡陋,沒什么可招待,兄臺喝杯水暖暖身子?!?/br>
楊昧覺得今天大概是他有生以來道謝最多的日子。他是天之驕子,何曾對人說過一個謝字?往常便是微服出行,一身貴氣也難掩。唯獨今日淋了雨,荒郊野嶺有求于人,不自覺收斂了氣焰。李惟淡淡含笑,對屋中多出一人似渾不在意,徑自起身整理桌上堆得亂七八糟的書冊。楊昧靜靜看著,不由問道:“閣下可要參加明年的春考?”

李惟點頭道:“不錯?!睏蠲良毤毚蛄克?,既在料想之中,卻又有些意外。李惟不似尋常讀書人,撲面而來的文氣。他坐在這樣一間陋室中,絲毫不顯窘迫,甚至頗為怡然自樂。楊昧垂下眼,笑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李惟報上姓名,楊昧回以慣用的假名,“在下王昧,京城人士?!?/br>
雨停之后,楊昧便告辭了。只是往后每每再遇上不痛快的事,卻不由自主騎馬來這處京郊茅屋,與其中主人促膝相談。一壺清茶,幾卷舊書,對面談笑風生的青年,竟能叫楊昧忘記老jian巨猾的三王爺和癩蛤蟆般惡心的楊曄。

夜深人靜的時候,楊昧躺在東宮的床上,忽然想起李惟。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