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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的手心已經托住了那人的手臂,然后下一秒,連喬柯都沒看清楚的速度,對方將拐杖交到另一只手,翻轉手腕,大手掌鐵箍一樣抓著他的手。“抱歉,認錯人了。”喬柯這才注意到對方半白的頭發,這人自然不會是厲容,但當他想要退開,這人卻并不松手。一雙眼睛利刃一樣在喬柯臉上巡回,表情并不如何猙獰,甚至他嘴角還微微彎起一點弧度,但喬柯就是感覺對方狠辣陰鷙到了極點。“你是來找我那侄子的?”那人開口,聲音冷跟冰渣一樣。“侄子?”喬柯眨了眨眼,表面上滿臉好奇,心里卻警鈴大作——這人給他的感覺實在危險。剛才為什么會把他認錯為厲容,這兩個人外貌再像,氣質卻有天壤之別。“我是厲裴風。”我是,而不是我叫,還真是霸氣。要是換個人喬柯早吐槽一句“你誰啊,不認識”但在這人面前,他覺得自己最好表現得慫一點。于是他仰起頭,笑得很甜很乖巧,“厲叔叔好,你也是來看厲容的嗎?”厲裴風露出一個非常怪異的笑容,喬柯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里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但下一秒,厲裴風卻松開手,退后了一步。“本來是,但現在又不想見他了,下次吧。”說罷他轉身跟剛才一樣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離開。喬柯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進電梯,轉身向外。喬柯注意到他走動時敞開的衣內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只是不等喬柯細看,一道很難被忽略的視線緊緊盯在他身上。喬柯抬起頭就見那雙眼睛看著他,里面滿是興味。直到電梯門阻斷了雙方的視線,喬柯才回過神來。腳下猶疑了一瞬,喬柯繼續往厲容病房方向走去。白色的房門上有道長方形的玻璃窗口,喬柯正要敲門,就看到之前見過的那位莫醫生正在里面,厲容側著身子坐在床沿,包裹著紗布的手艱難地解開衣扣。他褪下病號服,露出精壯的上身,當他側過身,給莫醫生查看傷口時,喬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褚明口中的傷,就是大半背部都被紗布包裹?喬柯想起他從那個迷醉的夜晚醒來時,首先看到的就是那蜜色矯健的后背,可現在隨著莫醫生揭開紗布,觸目驚心的傷痕出現在那寬闊的肩背上。喬柯沒有再看下去,他轉身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坐下,就這樣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莫醫生帶著護士走了出來。看見喬柯時,莫醫生也有些驚訝。不過他沒有多問,只是對喬柯說:“病房里保持安靜,有什么需要床頭有按鈴,護士很快就來。”喬柯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喬柯推門進去,厲容已經重新躺在床上,他的左腳也傷了,打著石膏吊了起來。看見他來,厲容先是一驚,轉頭就去摸床頭的手機。“呃……褚明告訴你的?”厲容之前睡了個午覺,因為藥物原因睡得有點沉,也就沒接到褚明的來電。喬柯并不說話,只是站在床邊用黑葡萄般的眼睛看著他。“我其實沒事,就是腳扭傷了,你別聽褚明亂講。”厲容有些心虛,襯著他蒼白的臉和龜裂的嘴唇,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喬柯拉了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下,直接了當地問:“車禍?”“……嗯,事故,沒事,你看我臉上,連個口子都沒有。”那是因為車禍時厲容及時轉身用背部抗下那道撞擊,這樣也就使得他只要不脫衣服表面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大礙。然而他并不知道喬柯剛剛在外面已經全都看到了。喬柯不理他,繼續問:“什么時候發生的事?”“一周前。”厲容總算明白眼前著少年不好糊弄,并且處于生氣炸毛的狀態,他現在最應該的做的就是順毛摸,別的多一件都不要做。“就是我們聊完視頻之后?你當時在厲家老宅吧?怎么又會出了車禍?”厲容哪敢告訴他真相,他總覺得眼前的少年還是個孩子,竭盡所能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就連挑選劇本,也是厲容經過深思熟慮,除了劇本本身要足夠優秀,還考慮了導演水平人品以及劇組氛圍,務必使那些演藝圈的黑暗面不要浮現出來。厲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養花人,精心呵護著他的花骨朵兒。只是還沒等他想好怎么編造,就聽少年說。“你說過永遠不會騙我。”喬柯的聲音很淡,他低垂著眉看著床上的男人,那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厲容突然覺得陌生,似乎喬柯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成熟的表情。對方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不過是半年的時間,喬柯就有了很大變化,那時的他漂亮精致得像是一只布偶貓,容顏極勝卻又甜美軟糯。可如今再看,卻發現奶貓不知不知覺長成了幼豹,稍微長開了的面容不似之前那樣稚嫩,眉目間透著俊朗的英氣,深邃的星眸讓人只愿被吸引沉溺。厲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有些想用手去觸碰喬柯。可喬柯坐得不遠不近,厲容躺在床上,手臂伸得再長也無法夠到。他嘆息一聲,拍了拍自己身邊,用上了請求的語氣,“坐到這里來好么,我想抱抱你。”第27章我等你“我不會騙你,只是這件事我不想牽連到你——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暫時保密。或許等事情結束,我能把它當做一個餐桌笑話講給你聽?”這種程度的保證是厲容能給出的最大讓步,厲家的事情不能牽扯到喬柯,這是底線。但他又不想過多的將喬柯往外推,那對他們之間非常不利。只是此時的厲容并沒有料到,喬柯竟然會在醫院遇到厲裴風,并且將他錯認成了自己。更不知道那短暫的接觸,使得厲裴風對喬柯產生了興趣。喬柯黑亮的眼睛霎時流光溢彩,他不知道這一刻他望著厲容,表情有多么輕快,就像是對著父母撒嬌的孩子得到了滿足。他站起身,直接掀開被子躺到厲容身旁,他沒有戳穿厲容,但動作卻很心地避開那些傷口,輕輕摟住他的腰。厲容有些受寵若驚,他只是想讓喬柯坐得離他近一點,不是那么遙不可及,卻沒想到喬柯會鉆進他的被窩。可能是因為受傷,厲容的體溫有些偏低,他抱緊懷里少年溫暖的身體,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低聲地說:“喬貝,我很想你。”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那場撞擊是直接沖著后排的厲容來的,司機是個走投無路的賭鬼,有人給錢讓他假裝醉駕偽裝車禍,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徐叔踩下油門的一腳救了厲容的命,雖然沒能完全躲過,但比起一命嗚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