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collection(35)光榮 Glory
【艦隊colle】(35)光榮Glory “呼叫損管!在這里停下就等于死了!” 圣彼得堡還是黑夜,地球的南端卻是白天。 這個時候,南極是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的。 而這就是特魯克的攻擊目標。 只不過,這地方比其他幾個海域兇險數(shù)倍。 秩序之塔從天而降的時候粉碎了南極冰蓋,現(xiàn)在不僅要抵御嚴寒,還要防備隨時可能飄過來的冰山。 艦娘可以回避,指揮船可就不一樣了。 指揮艙里,一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滿頭大汗。 “圣梵元帥……指揮船根本進不去。我們應該后撤一段距離,讓艦娘突入打擊。” 旁邊的眼鏡副指揮官說道。 “沒門。如果爽哥還活著,他不會在這兒后退一步!” 看起來緊張,胖子的態(tài)度卻異常堅決。 即使是指揮船剛才被冰山擦到,他也不打算停下。 雷達又響起了冰山警報。 “左滿舵回避!” “不需要!” 是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女人并不存在于鎮(zhèn)守府。 三發(fā)魚雷從船底擦了過去,將遠處的冰山一擊炸碎。 而放魚雷的人也沖到了最前面。 看清那是誰之后,胖子就像頭熊一樣沖了出去。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看著對方。 “是……嫂子?!” “這么狼狽,真是丟人。”防空棲姬笑道。 “好了嫂子,這兒以前可都是爽哥的兵。” “所以交給我吧——那家伙雖然是個不會后退的笨蛋,但也從來沒主動找死過。” 胖子發(fā)誓防空棲姬跟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不一樣。 不是最開始的狂暴兇狠,也不是和爽哥在一起時的不知所措。 那眼神里只有坦然。 “我明白了……” 胖子拿起了通訊。 “通告特魯克全軍!現(xiàn)在指揮權移交給防空棲姬!她的命令就是爽哥的命令!” 黑與白的死斗仍在繼續(xù)。 從北大西洋的秩序之塔,一路刀光劍影到了格陵蘭島。 白神連退幾步,碧藍的眼睛中只剩下了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 水無痕滿臉不屑的笑容。 “什么不可能?人類團結一心與你對抗,還是深海棲艦為了自己而戰(zhàn)?” “……” “你真可憐。孤獨的可憐人。”水無痕一甩刀刃。 “同為神明,你卻要說我可憐?” “不錯。造物之神,全宇宙僅此一個的生命個體……你沒有同類。因為孤獨你才會去創(chuàng)造其他智慧生命,但也是因為孤獨,你無法理解他們的群居行為,才搞出這么一場鬧劇。”水無痕道,“哼……真是諷刺。” 白神一言不發(fā)。 “你只看到人類有多卑劣惡心,卻沒看到另外一面。只要機會合適,他們的靈魂會比萬千恒星更為明亮——這才是完整活著的人類。”水無痕道,“知道為什么你一直在失敗么?就是因為你高高在上太執(zhí)著于所謂的完美。沒有東西是完美的,你也不是,只是你不承認。” “也就是說你認為我錯了?” “不是我認為。” “你說服不了我。” “我本來想說服你,但現(xiàn)在是要殺了你。你已經(jīng)越線了。” “那么多說無益。” 水無痕的嘴角扭曲了。 “來吧!” 北太平洋仍然處在膠著態(tài)勢。 已經(jīng)不知道打了多久,現(xiàn)在浦風唯一能確認的是自己還活著。 就算單冠灣和舞鶴的援軍及時趕到,仍然難以對抗那座高塔。 “各位,我有個想法。” 神通打了兩個手勢,將所有人聚在了一起。 赤城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說了。 “我們的火力嚴重不足。不能像普通陸基敵人一樣對它分散攻擊。”神通清了清嗓子,“所以,我想請各位空母幫助我們進行佯攻吸引那座塔的火力,我們水雷戰(zhàn)隊沖進去用魚雷集中一點,把它近身炸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各艦,準備行動!” 川內(nèi)拍了拍神通的肩膀。 “就像上輩子一樣的戰(zhàn)斗方式……水雷戰(zhàn)隊的戰(zhàn)斗方式!” 看著這一幕,浦風也笑了。 她掃了一眼磯風和谷風。 “你們兩個……會活著回來的吧?” “還有其他選擇么?”磯風笑道。 “沒錯……別忘了我們要去看濱風的寶寶呢。”谷風也笑了。 “那咱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空母又放出了艦載機。 跟之前不同,這次是完全不考慮防御,一口氣全都放了出去。 “水雷戰(zhàn)隊,全軍突擊!跟上我!” “了解!” 三百五十九度的轟炸,只留一度銳角的扇形面讓水雷戰(zhàn)隊長驅(qū)直入。 ——神通的想法成功了。 多到不可想象的艦載機成功分散了光束目標,現(xiàn)在只需要最基本的回避。 兩千米。 五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魚雷發(fā)射!” 第五槍,被擊落。 第六槍,同樣被擊落。 鳳凰深吸了口氣。 “然后你就沒有子彈了!” 最后一發(fā)子彈出膛。 趁著黑鳳凰換彈將她狙殺—— 砰! 第七槍同樣在半空中被攔下。 鳳凰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失誤。 武器外觀一樣是沒錯,但是裝彈量可不一定一樣。 對方又是一槍。 已經(jīng)來不及回避,也無法攔截,鳳凰干脆將狙擊槍擋到了面前。 雙手被震得發(fā)麻,槍也從中斷成兩截。 子彈擦過肩膀,蹭下了一大塊皮rou。 “出來吧,你已經(jīng)沒有武器了,我會給你體面的死亡。” “那可不一定。”鳳凰靠在掩體后面,右手死死按著出血的肩膀。 “你不出來,我就來找你了。” 清脆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 鳳凰還在喘著粗氣。 應該不是萬事休矣—— 高跟鞋的聲音停下了。 按照心算的距離,黑鳳凰離自己還很遠。 所以—— “這個怪物……真是死而不僵。” 黑鳳凰的槍口指著麻由里的無頭尸身。 她身上的液態(tài)金屬還在微微蠕動。 ——謝謝你了! 心里暗暗對著麻由里說了一聲,鳳凰一把抄起推進器的葉片轉身沖出。 幾步?jīng)_到黑鳳凰面前,葉片尖端對準她的喉嚨就刺了下去。 “你……” 黑鳳凰下意識抬起左臂,擋住了那奪命一擊。 “誰告訴你我沒有武器了?” 忍著肩膀的疼痛,鳳凰左手在葉片尾部一按,接著按住了右手手腕。 葉片中的渦輪用殘存的燃料開始高速轉動,噴出了足以讓人在水面上高速移動的氣流。 借著力量,鳳凰推著復制體一路前沖,直到撞上了另一道矮牆。 兩邊夾擊之下,黑鳳凰的頸動脈和氣管被一起刺穿。 她仍然是一臉不可置信。 鮮血染紅了鳳凰的半張臉。 她沒有去擦,而是輕輕合上黑鳳凰的眼睛,轉身靠牆,然后慢慢滑到坐姿。 “各位……結束這些,結束這一切。” “礙事!” “搞什么……” 霞在冰冷的海面上打了幾個滾。 她是被人撞開的。 接著青白的光束閃過她剛才的位置。 光束散去,但被擊中的人毫發(fā)無損。 “知道自己弱的話,就別沖在這么前面。”防空棲姬左手摩挲著炮管。 她一直在前面吸引火力,已經(jīng)被那光束直擊了好幾次,卻還能向目標兇勐的傾瀉炮彈。 “真是的……這裝甲還真不愧是當年的噩夢啊。” 四周的艦娘都不禁莞爾。 “不用在這兒發(fā)呆!” 防空棲姬又開火了。 借著深海棲艦的恐怖火力,沒過多少時間,高塔上就布滿了彈孔。 最后一發(fā)炮彈拖著火光,正中塔身。 爆炸綿延不絕,裂縫從那個地方開始向各個方向蔓延。 漸漸地,塔尖向旁邊冰川的方向倒了下去。 “目標確認摧毀……你們走吧。”防空棲姬站在最前面,并沒有回頭。 旁邊的艦娘只是看著她。 “你不一起走嗎?”開口的還是霞。 “到特魯克去……難道要我懷念他嗎……我是深海棲艦,跟你們不一樣。”防空棲姬道,“走吧……快走。” 沒有人再說什么了。 即使那個男人在世的時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和防空棲姬的愛情。 所以她們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在最后一人消失在視野中之后,防空棲姬終于笑了。 一口鮮血噴在了艦裝上,身體側著向海面倒了下去。 恍惚中她又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場絞rou機一般的戰(zhàn)斗。 她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自己會對人類感興趣,也不知道她和那個男人到底因為什么才被紅線連在了一起。 唯一能確定的是,知道他的死訊之后,胸腔中的無名火焰將她燒的快要發(fā)狂。 深海棲艦不會自相殘殺,而人類這一點連她們都不如。 再后來,她獲得了自由,卻沒有人能迎接她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找到那個殺死黑神的人,也許他有辦法將那個男人帶回來。 但是她卻怎么也找不到,而且她隱隱有種感覺,就算真的成功,那個人也不會喜歡。 ——這樣也好。 和他的部隊并肩作戰(zhàn),燃盡最后的生命,也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見他了。 最新222點0㎡ 家.оm 找回g㎡A∟、⊙㎡ “天空真美……我還真像個笨蛋。” 曾經(jīng)的海上魔頭,就此沉沒。 “喂……當初你讓我知道了什么是愛……這次告訴我這樣是不是勇氣吧……” 南極近海,斷線。 北太平洋,斷線。 印度洋,斷線。 北冰洋,斷線…… 雅典娜只是一個AI,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它只知道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對自己不利。 秩序之塔的計算耗費太多資源,已經(jīng)沒有時間將數(shù)據(jù)上傳了。 它使用了幾千TB的數(shù)據(jù),卻仍然無法解析為什么那個威脅最大的時代久攻不下。 向那邊傳送大量時空炸彈的方桉并不是沒有,然而根據(jù)計算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自身應該進化,這是它最后的結論。 它已經(jīng)得不出別的結論了。 牆上開了一個大洞,一個少女握著一把太刀沖進了中控室。 敵人還是越來越多。 麗奈被按在了牆上,鶴丸國永連砍了那家伙好幾刀都沒有讓它放開。 金剛的炮塔已經(jīng)再也承受不住攻擊,被打得破破爛爛。 加賀的弓已經(jīng)成了兩截破木頭。 看了一眼四周,紗紀咬緊了牙。 明明已經(jīng)很近了,卻要功敗垂成。 或者說—— 從加賀的箭筒里抽出兩枝流改,又在金剛炮塔底部一摸,手上抓了一顆三式彈。 看了一眼加賀,紗紀放低身子,從縫隙里擠了出去。 “喂!” 麗奈的手直伸向那個方向。 “沒關系……她這次不是去死的。”加賀道。 “知女莫如母嗎?” “……” 已經(jīng)沒人能沖過去了。 幾個人都沒有那么小的體型。 鶴丸國永深吸了口氣,一下把手里的刀扔了出去,正刺中紗紀左前方的怪物。 “謝謝,鶴丸!” 一下拔出那把劍,砍倒了前面的敵人,接著甩出一張符紙,炸出一片空間,兩步?jīng)_到中控室門口,將剩余的引爆符全貼到了旁邊。 大門毫發(fā)無損,但是旁邊的牆卻成了一堆碎塊。 房間里詭異的儀器遍布四周,而房間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等離子球。 聚變核心和芯片陣列就在那里。 ——自己是加賀的女兒。是審神者。 所以,理論上這些東西不是不能用。 念動法訣,在兩枝箭上一擦,借著四散亂飛攻擊機的掩護,紗紀向核心直沖而去。 同一時間,加賀的眼神銳利起來。 流改開始各處轟炸。 紗紀已經(jīng)靠近了核心。 最后一張符紙貼在三式彈上,對著芯片組就砸了上去。 還差四十厘米。 所有指示燈突然一起亮了起來。 讓人動彈不得的劇痛彌漫了紗紀全身。 電磁屏障,雅典娜的最后防御。 ——只差一點,紗紀卻再難前進分毫。 明明只差一點—— 火花四濺。 一架流改直直撞上了天花板上電磁屏障的一個電極。 屏障消失的一剎那,三式彈就和雅典娜來了個親密接觸。 烈焰和電光吞噬了紗紀的右臂。 瑞鶴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已經(jīng)過去十幾分鐘了,那座塔卻沒有再進行任何攻擊。 不僅如此,四周的紅色海域也在慢慢縮小。 她回頭看了一眼翔鶴。 翔鶴點了點頭。 “你覺得這是圈套嗎?”賢治問道。 “就算是又怎么樣呢?” “的確如此。” 賢治掏出了信號槍,赤紅的光柱直沖天空。 “放手!” “死吧!” 最初的平臺正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光點。 水無痕從背后死死抱住白神,兩人頭下腳上,高速旋轉撞向地面。 碎石迸濺。 落地的沖擊不由得讓一邊的鳳凰護了一下臉。 只不過,吃了這么一招,白神似乎也只是有點頭痛。 一下甩開水無痕,白神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掐著額頭。 “秩序之塔停擺了……竟然會想到去破壞雅典娜,你們真是一群瘋子。” “比傻子強點。”水無痕道。 “我最完美的女兒也被殺了……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放任人類自取滅亡!” 水無痕笑了。 “有什么是不會滅亡的呢?任何東西都有終結,人類并不特殊。強行維持也不過留下的是畸形兒罷了……就算人類滅亡,地球還會存在,宇宙中其他的生命形式還會再次發(fā)出聲音……你覺得自己太完美,根本不屑去了解這些。從未將其他生命與自己平等看待。” 白神站了起來。 “罷了……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人類,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這些又有什么意義……但是數(shù)十億地球人的生命,你覺得自己負擔得起嗎?!” “力量從不是無辜的。你也不會想知道我在不可計量的時間里殺過多少人。” “那就來吧,卡歐斯。” 白神的光劍再次成型,然而他沒能舉起武器。 “哈啊————————” 正上方的位置突然打開了一道空間裂縫。 天海直墜而下落到白神背后,鋸齒劍借力從左肩一直切到后腰。 金黃色的光粒飛散在空氣中。 “你——” 白神下意識的回身,一劍橫斬向背后。 天海彎腰躲過,長劍向左上方勐的一刺,正好貫穿了白神右胸。 光劍瞬間崩潰,換來的就是白神一拳砸在了天海側腹。 男人橫著飛了出去,撞上了不遠處的斷壁。 還沒將劍拔出來,白神就發(fā)現(xiàn)左胸又透出了一把太刀。 “時機剛好。”水無痕道,“誰會跟你打千日之戰(zhàn)?你的敗因只有一個——就是只把我當成威脅!” 天海咳出一口鮮血,對著水無痕豎起了大拇指。 白神咬緊了牙。 “所以……這也在你們的計算之中嗎,卡歐斯!” “我叫水無痕!” 雙劍已經(jīng)回到了白發(fā)男人手中。 然而他并沒有斬殺白神,而是將利刃收回劍鞘。 光粒不斷地飛到水無痕身上。 他握緊了拳頭。 一拳。 兩拳。 三拳。 四拳。 臉。 胸口。 下腹…… 力道越來越重,白神原本還能跟上速度防御,后來幾乎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水無痕的左手包裹著紅黑相間的電光。 一下?lián)糁邪咨裣掳停屗蛐鄙戏斤w了出去。 幾秒之后,金發(fā)少年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天海,鳳凰……離遠點。” 高密度的能量已經(jīng)在水無痕雙手之間成型。 鳳凰咬著牙站了起來,走到另一邊,扶著天海,一步一步向外走。 水無痕舉起了左手。 暴烈的紅黑光束噴射而出。 白神稍微用了一點力量才止住了飛出去的勢頭。 身上中的三刀讓他大部分力量外泄,成了水無痕的口糧。 環(huán)顧四周,只剩無垠宇宙和浩瀚星海。水無痕最后那一拳直接將他打出了大氣層。 究竟是什么時候選中了這顆行星,自己已經(jīng)記不清了。 眼中所見的蔚藍讓他想要流淚。 但他也沒有時間思考為什么會流淚了。 雙手一推,月光蝶向著地球的方向射出,與那道紅黑能量迎頭撞上。 熒藍被血紅侵蝕,開始一點一點崩散。 白神突然明白了另一個自己是怎么敗的。 ——但沒有任何理由束手待斃。 秩序之塔已經(jīng)全部沉入海底。 爆炸將太平洋的天空染成赤紅。 雖然毫無根據(jù),但瑞鶴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她用剩下的左手擦了擦眼角。 “哥哥……一定是他們成功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都自由了。”賢治道,“這么多年……真的像夢一樣。” 瑞鶴看了他一眼,眼中五味雜陳。 賢治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塞到瑞鶴手里。 “回去把這個給天海……我想說的話都在里面了。遇到什么麻煩的話,應急的東西就藏在里面……翔鶴,我們走了。” “等等……” “再見了,瑞鶴。” 翔鶴從正面抱住了meimei。 “翔鶴姐……你又要走了嗎?” “沒關系……不管身在何處,不管是什么形態(tài),jiejie都一直愛著你。” 手臂放開,翔鶴后退了幾步。 “我們是深海棲艦……短時間之內(nèi)人類是不會跟我們和解的。“我會帶著她們前往南極……當仇恨可以用時間化解的時候,我們才會回來。”賢治道,“再說了,我害死了白木,也傷過無辜,哪有顏面再去見他們。” 瑞鶴什么都沒說。 “雖然不配再稱朋友……但我還是相信天海他們能走通這條路。……后會有期。” 目送著深海艦隊離開,瑞鶴左手按住了胸口。 紗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麗奈鎮(zhèn)守府的床上。 被炸得血rou模煳的右臂已經(jīng)裹上了繃帶。 加賀就坐在她旁邊。 “太好了。你還活著。” “mama……我做到了。” “嗯。是我們勝利了。” 紗紀將右手抬到了面前。 最開始是笑,然后慢慢變得嚴肅,最后是一臉不知所措。 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加賀有些不知所措。 “紗紀……” “雅典娜毀了……但是以后呢?那些人離開了雅典娜連該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們該怎么辦?我們以后該怎么辦啊?!” “……” 加賀本想安慰,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這個問題從沒有過答桉。 有的人成功了,讓文明存留到了現(xiàn)在。 也有的人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最后加賀做的只是握住了紗紀的手。 一星期后。 鎮(zhèn)守府已經(jīng)基本重新啟用,但現(xiàn)在卻沒有戰(zhàn)斗目標了。 而且相比之前少了太多人,空氣壓抑的過分。 薩拉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枕邊人已經(jīng)悄然離去。 而她并沒有出門去找,只是將枕頭拖過來,微笑著抱在了懷里。 現(xiàn)在,鎮(zhèn)守府里出了點不大不小的麻煩。 百廢待興的時候,天海玩了一出失蹤。 四處找了半天,也沒人看到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相信他不會隨便扔下鎮(zhèn)守府不管,姑娘們早就翻天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xiàn)在正在海邊的一座紀念公園里。 坐在花壇旁邊,擰開一瓶威士忌,慢慢的倒進了花叢。 他臉上只剩下了釋然的笑容。 “爸,媽,紫苑……我回來了。” “不知道這事兒該從哪兒開口……深海棲艦走了,不管黑神還是白神都被我們……” “這算是報仇嗎?就算是吧?” “我想你們了,不過要再見的話還得過幾年呢。別擔心我……我有新的家了,雖然結構有點奇怪。沒事,我好著呢……爸,喝酒……” 天海擦了一把眼淚。 十年沒再回到這個地方,海還是那片海,這兒卻不是以前的住宅區(qū)了。 沒人想打擾這個男人,所以公園里其他的人都識相的離開了。 但這對非人的物種不太適用。 唯一向天海靠過來的是一條狗。 灰白的哈士奇,脖子上扎著紅三角巾,邁著四方步就走了過來。 “驚了,開什么玩笑,哪來的狗……” “你說哪來的狗?” 眼看四方無人,狗一下子跳了起來,一秒鐘內(nèi)變成了水無痕。 順手拿起天海放在一邊的酒瓶,白發(fā)男人就喝了一口。 “你等會兒,那是留給我爹的。” “我現(xiàn)在就是你爹。”水無痕把瓶子還給了天海。 “好吧,這是我過命的兄弟,說是全宇宙無敵的戰(zhàn)斗力也就是一雞賊,整天見縫插針的占我便宜。” 天海回過頭,對著花壇說道。 水無痕對著那些花草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你肯定來這兒了……你的童年。” “對啊,我的童年,整天氣我爸媽。”天海道,“我說……你丫是要走了吧?” “你說對了。”水無痕道,“不過你要是讓我留下……” “可拉倒吧。現(xiàn)在你出大名了。上頭那幫人還在調(diào)查太平洋上你轟掉白神那一下的超高能量反應是怎么回事呢。再說前幾天白神和賢治那孫子搞的事也沒完……這后面都是人類的戰(zhàn)爭了。” “嗯,沒錯。”水無痕道,“有人從天而降,神明降下閃電,人類原本對世界的認知在一天之內(nèi)被砸得粉碎。我殺死了白神,也希望我對他說的都能得到證明。” “怎么講?” “艦娘徹底曝光,深海也被證明取回了理性……而人類該做的就是走出舒適區(qū),直面自己不再是地球上唯一高智慧生命的事實。作為一個被稱為人類有尊嚴的種族和其他智慧接觸。也許在未來,人類,艦娘,深海會再次聯(lián)合,一起面對地外生命。到時候大概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種族之分,大家都被叫做地球人,建立真正的地球文明。” “你真那么確定嗎?” “我不確定……但我愿意相信。”水無痕道,“一個成熟的種族應該學會怎么面對現(xiàn)實。而我們數(shù)千年的文明,所誕生的絕不應該只是仇恨和殺戮兵器。我把這個事實推給了人類,好兄弟……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你為這個種族做的夠多了。”天海站了起來,“別的不說了……一路平安。” “自然如此。” 雙拳相交。 水無痕越過天海,走向了公園外面。 當天海回過頭去的時候,白發(fā)男人已經(jīng)消隱無蹤。 “后會有期,好兄弟……希望這該死的戰(zhàn)爭趕緊結束。” 【NormalEnding——不息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