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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種了同生蠱,我死,他死。什么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偏要你們不得善終。就是死,黃泉路上我也要挾他相伴。去了那個世界,我們才是一對。我照樣羞辱他,凌虐他,而你,又能奈我何呢?哈哈哈哈……”這話說完,云熙轟然倒下。文君一直咬緊的牙關,止不住肺腑積郁,吐出一口血來。而埋伏遠處的云疆死侍看到云熙倒下,根據其指令朝空中發出了處死的信號。此后,南夏軍隊一路席卷北上。德光五年,六月,南夏徹底吞并云疆,成為九州第一大國。作者有話要說:要大結局了,撒花~第52章52終章六月中旬軍隊除留存一部分鎮守云疆外,其他大部分漸漸撤回南夏,桃滿主動請纓留在云疆處理善后。這祁佑才剛回到京城,就有人前來告狀。“皇上,御史大人調走了所有鎮守士兵去搜人,從去找那個小官,懷化大將軍對此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軍隊乃國家重器,豈能讓御史大人這樣白白浪費。且云疆如今還小有內亂,正是需要兵力震懾之時……”“隨他?!?/br>此人說的口干舌燥只得來皇上這二字,也只能悻悻退下。祁佑知道,找不到崔眠的他真的會瘋掉。祁佑吞并了云疆,史官用墨很是大方,大筆一揮,稱他是千古一帝。滿朝文武皆夸他是祁室皇族里最有才能得一個,他已然證明了自己并非麻雀之子,更不是弱雞,可他怎么就不開心呢?清風等那人完全退下,才同祁佑道:“皇上,你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祁佑沒答。清風離遠了些,才敢學著當時祁佑的語氣:“何物?不過是羈絆人的東西,懦弱者的囚籠。我看啊,是有人吃不到葡萄……”皇上那目光掃過來,清風覺得自己脖子已經掉了。“清風,你覺得養馬怎么樣?”“養馬不錯啊?!?/br>“前些日子懷化將軍傳消息來說云疆良馬眾多,缺人拾馬糞,朕派你去吧。”清風:“皇上……我肚子疼,該去茅廁了?!?/br>云疆“御史大人,皇城內,未果。”“御史大人,云都內,未果。”“御史大人,川河流域,未果?!?/br>……“再找?;钜娙耍酪娛??!?/br>只要不見崔眠尸體一天,文君就不信云熙那什么同生蠱的鬼話。而桃滿也一邊在安撫云疆的同時也一邊尋找崔眠,這是其私心一;其二,他不敢回去,他不懂該如何面對莫將軍。十月,已經搜尋了整整四個月,就差挖地三尺,幾乎把整個云疆翻過一遍,未果。桃滿已經絕望了,他有意回京,勸了文君,文君不走,便留了一半人手給他。桃滿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將軍府前請罪。十一月,京城開始飄雪。莫將軍出來的時候,桃滿差點認不出來。莫將軍拄著拐杖,步履艱難,眼里無光。歲月賜予的滄桑在他身上全都顯現出來了。他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得出桃滿。“莫將軍,我沒護好長生?!?/br>莫將軍想了會兒,道:“長,生……是桃滿啊?!?/br>“莫將軍,長生說對不起您?!?/br>“對不起,我。”“您若不嫌棄,我給您當兒子,從此我就是莫桃滿了?!?/br>“莫桃滿,好啊,好?!?/br>桃滿把懷化府的小莫放了,總覺得該還它自由。收拾了一番便去將軍府住了。不陪莫將軍的時候,桃滿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練兵場,躺在草堆上。仿佛還能聽到莫長生說:“身在將軍府,何故求長生?!?/br>“生是南夏人,死是南夏魂?!?/br>“好男兒志在四方,好男兒血灑疆場?!?/br>……“桃滿,我莫長生認識你,很高興?!?/br>如今,莫長生咬在了他肩膀上的牙印在,流云星斗也在,草垛堆依然,獨不見了莫長生。傳說中人死后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桃滿不知道莫長生是哪顆。所以每天只能對著不同的星星說:“莫長生,我桃滿認識你,也很高興?!毕M苈牭健?/br>云疆文君打傘走在雪地里,伸手接住那雪花,他從來不知道雪花可以這樣大,一個六瓣的冰晶幾乎蓋掉他的掌心。就是這紛繁的雪花,細細看來也沒有一片是完全相同的。便是這樣的雪花,崔眠也看了三年吧。德光六年,三月,尋未果。半年多載,該是活,也不知活于何處;該是死,也不知凍于何處。文君回了京城,朝堂也不去上,什么社稷天下,他再也不想管了,日日宿醉于城西。德光六年,四月。傳聞中御史大人得一字條后,喜疾狂奔而去,這一去便是不回。于是又有人來祁佑面前告狀,“皇上,您就這樣放他走啦?大jian臣?!?/br>“你說誰是jian臣?嗯?”那日,是一個小童來城西,將一張字條來遞于文君,上面只有四個字——請君入眠。便是他當初修復八角琉璃燈,在花好月圓那面上的題字。小童告訴他,給他字條的人要他去堯縣。四月,堯縣桃花開。文君走到他從前賣掉的府宅前,便看到了那人,他一襲紅衣,一把折扇,站在桃花樹下,有如謫仙。文君歡欣雀躍之余若得新生。崔眠看著這個緩緩同他走來的男人,他曾說過他此生心愿有二:“一愿能得一人心,平凡過余生;二愿南夏昌運,國泰民安?!?/br>這個男人的一生,背景離鄉為他;傾家蕩產為他;承歡豺狼為他;踏入權謀為他;官場伏案為他;草菅人命為他;手握金戈為他……如今,國泰民安,天下太平。而他,還能為他做些什么呢,唯有用余生相伴而已。文君走近,四年了,他們沒有完整說過話。四年了,實在不懂要如何開場。崔眠折扇一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文君心里又生了惶恐,崔眠這是忘記他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文,文君。”后背的桃林落下花來,落在二人頭上。崔眠秀眉微蹙,如同當日在醉仙居調戲那個書生一般。“人文縐縐的,名字也文縐縐的。佛主也,如來也,野馬也,塵埃也....也也也,文人sao客也。你以后干脆叫文君也好了。怎么樣”“好啊,你說改就改?!?/br>崔眠不樂意了,道:“錯了,錯了,你當日是說:這名字授之父母,豈能說改就改?!?/br>文君上前,把崔眠輕輕擁入懷中,輕聲道:“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