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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死人香。——作者有話要說: 撿到個剪桃扶艷下線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第55章大漠孤煙蕭念稚在黑暗的虛空睜開了眼睛,事實上,他是被頭頂上的亮光刺眼弄醒的。血紅似的燈籠環(huán)身飄蕩,每個燈籠上都貼著一張陰慘慘的白紙,黑字寫著拖拉拽長的魂字,讓人看了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臟早已沒了疼痛的感覺,在虛空里,他隱約看見了那座古墓,還有秦安。不過事物轉的太快,到最后,他看到的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很快,他便在現實醒了過來,這一次,他清醒地站在明燈城的大街上,街旁,空中掛著熟悉的燈籠。不同第一次來,現在的明燈城,高懸的燈籠里面跳躍這青藍的冥火,暈染了慘白的燈籠皮,沒有繩線牽引,有自主意識似的,在街上游蕩。道路兩旁的房子大門緊閉,見不著一人,就好像時過境遷,那些日出而作,談笑風生的百姓全都下了地獄。天上的燈籠一致往一個方向飄,蕭念稚想起了鏡子里的場面,他忽而覺得興許明燈城從頭到尾是個陰關路,黃泉道,死了的人會在這里送葬,放燈籠。剪桃從他玉佩上跳下來,恢復了原樣,指著前面閃著金光的地方道:“快看,什么東西在發(fā)光?”蕭念稚往那方向一踏腳,耳邊就撞進了惱人的咒語,他知道這咒語不是什么好東西,上次在客棧聽到一次就被關進了墓中,這回聽到指不定又要出事。他有了防備,施法關閉了耳聞,沖著那閃金光的地方跑去。源頭是終點,亦是起點。蕭念稚又回到了無名氏客棧,不見了掌柜,一座矮矮的屋子,竟是通往靈媒路的媒介。抬頭往屋頂上看,那個圓形的天窗還在,蕭念稚驀然生氣,這個鬼地方不僅害他兜兜轉轉在鏡子中渡死,還將扶艷不知搞到什么地方去了。怨靈和惡靈縱然生前遭遇禍端,過的凄慘,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要接受他們的懲罰。這一氣,周身靈力陡然升起,在他邊上筑了一道銅墻鐵壁;那閃著金色光芒的咒文從無源之頭飛來,還想像上次一樣困住蕭念稚。咒文形成的鎖鏈試圖侵入蕭念稚靈力圍成的靈罩,但只能受到更厲的力量的阻擋。蕭念稚盯著這個鏈子看了一會,右手纂起一團靈球融繞鎖鏈,發(fā)狠力道,將咒文震碎,掉落金色殘骸。剪桃勉強能對付瑣碎不成形的咒文,秀娟的唇形張啟,什么禮儀溫良都拋到腦后,忍不住罵道:“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東西,打不完啊!”蕭念稚不忍嗤笑:“咒文倒像道宗那一回事,卻用在了邪途上。”他最后一句話聲音拔高,雙手靈力再灌入三成,衣袂翻飛,長發(fā)如云飄逸,一聲怒吼,那些煩人的咒文皆被擊碎。蕭念稚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原地收回靈力,聚于掌心,然后打向客棧頂上的天窗。剪桃嚇了一跳,大喊:“你干什么?”蕭念稚騰出一手朝她揮了一道靈,輕松將她揉成一小團放在了自己的腰間。天窗里的血色被擾動,中心顏色漸濃,整個看過去像一個瞪圓了的恐怖眼睛。從里面拋出巨大的吸力,將蕭念稚拽了進去,到身體全部吞沒后,那血紅的天窗逐漸恢復了平靜,顏色淡去,繼而消失在屋頂。——北青荒,黃沙漫天。八天前,蕭念稚一度以為自己可能撐不住了,那血紅的天窗幾乎要把他的靈魂吸出來,身體上下顛簸,腦子也成了一團漿糊,等他差不多快要歇菜的時候,血海又把他吐了出來。這一棄沒了見鬼的古墓,蕭念稚身處一所荒漠之中,能看見天地,有日月晝夜,當下是猜定自己回到了正常世界。在一望無垠的大漠里走了半天,蕭念稚口干舌燥,腦海里冒出三個字——北青荒。這個和月下州,垓上府并稱、占據中原大部分面積的西北板塊,除了飛揚的沙子,就是死氣沉沉的環(huán)境。——蕭念稚跟著火球似的太陽走了一天了,眼球被熏得通紅,雙腿僵硬地邁著步子,他現在就一個念頭,不能停,一停就得倒,一倒就相當于送死。剪桃剛開始還和他一起走,后來太陽蒸的她靈魂發(fā)燒,渾身上下都干,自動縮小了身體往蕭念稚的玉佩上掛,都不用他出手的。這會,她動了動胳膊的勁,敲出腦袋,扒在玉佩的環(huán)上往外看,張嘴無聲地說了一句話,這話連她自己都沒聽見,半晌后,清了清嗓子,提高點音量道:“仙君,我好想看見煙了。”蕭念稚走久了,腦袋也糊涂,干巴巴地問:“什么淹了?哪里淹了?”剪桃沒聽見似的,伸手往前面指:“不就那?!好像在冒煙,是不是,有人啊。”蕭念稚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幻覺是看到了有煙,還隱隱聞到rou的香味。他頓時清醒了點,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那里有人。”走了好些日子不見活人的不適在這一想法出來時遽然消散,他加快了步伐,往那冒煙的地方走,快到之際,蕭念稚又發(fā)現了一個更大的驚喜——這些人有簡易木屋,還有馬棚,棚里有一匹黑馬,健壯精瘦。木頭樁子扎起來的圍欄圈住了他們日常活動的范圍,寬闊場地中間架著一口大鍋,里面煮著食物,方才遠處看到的煙就是從這冒出來的。是一個小女孩先看見的蕭念稚,她拉著身邊穿著狼毛大衣的男人,嬌聲道:“阿舅,那有個人。”狼毛大衣的男人回頭看見蕭念稚,下巴濃密的胡子顫了顫,立馬偏頭朝正在給馬做馬蹄的男人喊道:“老七,又來了個難民。”老七最后一鐵錘落下,粗聲應了一聲,赤著個膀子,手里顛著錘子,走過來開柵欄。蕭念稚被他這股匪氣震懾到了,呆呆的,加上紅彤彤的眼底,活像個落魄的文弱書生。老七打開柵欄,對他說:“兄弟,進來吧。”蕭念稚微微屈身表示感謝,隨著他進去。他一進去,有好幾個小孩子呼叫著沖過來,圍在他身邊轉悠,個個臉上堆著笑,還有好奇拽他衣角的。老七狠聲狠氣轟這幫小鬼,哪知這些小個子一點都不怕,嬉笑著鬧了一會才離開。“這里差不多有一個月沒來新人了,你長得又文弱清秀,這幫小子看見你喜歡的很,你別見怪。”身強力壯的男人身上除了與生俱來的匪氣,其實一點兇巴巴的架子都沒有,他對這塊地上的小鬼都好,慣著;對每個到這里來的人都友好。方才叫老七的胡子男人走了過來,身后還跟